見識了許多怪人,直到見到一個用汗血寶馬拉車的,蘇合便決定也弄個這種血氣旺盛的牲口拉車。
那汗血寶馬即便沒有奔跑都渾身淌血,走過的路上,盡是鮮紅蹄子印,惹來附近人的謾罵聲。
也看到了端着骷髏法器的人招搖過市,還有街頭牽着怪異邪祟弄雜耍的。
照着這種情況來看,他要是揹着骸骨箱籠遊街走巷也算不得什麼。
看過奇怪的人,香丸往街上看去一眼,突然拉住蘇合的袖子:“師兄,看
。”
蘇合順着香丸的指點看過去,發現一個賣糖葫蘆的攤位,想起來自己還欠着香丸十一根糖葫蘆,笑着往那邊走去。
“老闆,十一根糖葫蘆。”蘇合遞過去一小塊銀子。
小販見到來了大客戶,從瞌睡狀態精神起來,忙着開始給糖葫蘆。
“不好意思客官,就十根了。”攤位小販有些愧疚。
“無妨,那就先十根,剩下一根以後再說。”香丸抓着兩手糖葫蘆,已經喫起來。
“你能喫得下這麼多?”蘇合看了一眼香丸,雖然這丫頭精明,可畢竟還是小,有些孩子心性尚未脫離。
“休想讓我分給你。”香丸已經喫完半串。
“快喫吧,十根糖葫蘆都堵不住嘴,”蘇合揪了一下香丸的羊角辮:“喫完咱們出城一趟,到白首關看看。”
“師兄,去白首關是瞎折騰,只會浪費時間。”
“怎麼,玉竹,牛至和烏頭不找了?”蘇合說道。
“當然要找,我是說咱們倆的重點放在白首城。”
“爲何?”
有時候蘇合覺得香丸比自己聰明太多,雖然這是一個孩子,還是很願意聽她的意見,好像就沒有出過錯。
“那書生跟咱們道別後,就去了白首關,”香丸嘴裏還塞着糖葫蘆,腮幫子鼓鼓的:“他這人還行,既然說了幫咱們找人,一定會幫,他也一定有進白首關的辦法。”
“萬一只是客套話呢,他會不會去白首關都不知道,就算去了也未必能進去。”
“他一定會去白首關,他包袱裏有通關文牒。”
“你翻人家包袱這種舉動,以後可以多練練。”
果然如同香丸所料,第二天白暮雲就來了,告訴蘇合和香丸一個不知道算好還是壞的消息。
餘家兵確實在黃連城外抓了人,但是都給放了,只有幾個女子被將軍留下,帶出了關,去了沙海。
沙海東面靠着大業國,北面臨着大景國,一路往西就是西雀國,雲海國,玉國等各種小國家。
顧名思義,沙海盡是黃沙,有人稱其爲荒原,也有人稱爲無主之地。
實際上那裏並非沒有主人,沙海里也有許多城鎮,最大的叫巨石城,城主就算是沙海的主人,不過經常會有人前往挑戰,贏的人就會成爲新的主人,那裏崇尚力量與野蠻。
白暮雲也說不清餘蘭舟將軍領着抓來的人去沙海做什麼。
白暮雲傳完消息,就往白首關去,保證一旦有了消息就會再來,他也在找餘蘭舟將軍。
如此一來,蘇合與香丸就只能乾等着。
雖然暫時沒有門路去尋同伴,但也不會閒着,蘇合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關於修行一事,先前一直在路上,耽擱很多進度,現在有了固定的落腳點,就可以好好提升一下了。
喫毒可以用仙人棺裏的寒毒來進行,生肉就需要去城外狩獵,另外還需要七個同境界的肉身,煉製成九病肉膳,以此完成升到拔筋境的需求。
如何讓九個肉身成爲病體,是技術活。
當下有了兩個去除水分雜質的肉身,想將這兩種肉養成病體效果,顯得有些麻煩,城裏的醫館他去看過,得病的人並不多,就算把這些病人的疾病全部收攏起來也不夠。
那就只能自己養病了。
蘇合想到了春仁堂的養藥房,他也可以炮製一個出來,棺材裏的空間不小,足夠用來養病體,還有寒毒效果加持,效率會更高。
“香丸,師兄要去城外找些藥材回來,你回家裏待着吧。”蘇合說道。
“我陪師兄一起去,免得再走散了。”香丸要陪同。
蘇合想想也對,現在他們對於白首城還很陌生,萬一治安不好,香丸就算頭腦再靈光,遇見些不講理的直接動刀子就悲催了。
“也好,只是到時候你自己注意安全,能跑就跑。”蘇合提前提醒香丸注意事項:“我見許多進城的獵人抓的藥材十分兇殘,還是小心爲妙。”
“師兄這次是要找的藥材是邪祟?”香丸才反應過來:“還以爲你就是找一些尋常的草木呢。”
“不僅如此,師兄還要獵取一些動物來喫,師兄現在感覺身體很乏力啊,需要補充些養分了。”蘇合感覺很餓,城裏的食物只能滿足舌頭,卻滿足不了身上的肉。
“師兄知道去哪裏找藥材?”香丸問道。
蘇合搖搖頭:“你不是帶我去看張榜地方了麼,我見那裏許多邪祟案,按着上面選擇目標,既準又快。”
邊城的邪祟案子明顯比國內要多許多,類型也多。
當時蘇合站在白首城張榜處看着,面前一張懸賞令上畫了一條怪魚,魚鰭和尾巴滿是長短不一的人手,頭頂生者一顆獨眼,嘴巴巨大,裏面是細密的牙齒。
這是有人目睹怪魚吞人的唯一畫像,至於邪祟是否會易形,就不得而知。
文字也很簡練:
“白首城外北邊將軍渡一處,有邪祟吞食船隻與漁民,擒之,得黃金五百兩……”
賞金頗高,邪祟實力官方給的判斷是二等。
因爲各修行派系對於修行境界命名不同,如佛家說:人身九層惡,脫去便是佛。就是每次增加境界,都是褪去一層惡。
道門又說頓悟九次,便可與世長辭,說得也是九層境界。
所以爲了統一,將邪祟歸爲九等。
這二等邪祟就相當於道醫的換肉,正是蘇合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