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醫仙道 >第139章 餘蘭舟
    十二個囚道之人,是看守妖牢的紫袍道士的弟子,十二人單個拿出來並不強大,但是所有人湊合到一起,好像弄出個陣法,則讓蘇合有了些忌憚。

    現在被人圍在圈子裏,出去不得,只能殺出一條路來。

    這幫道士不但不管妖牢了,還將裏面的邪祟全部放出來,說什麼要讓全城的人給師傅陪葬。

    如此看來,囚道的人並非是官方的人,之所以幫着守妖牢,只是各有所需。

    邪祟在整個城裏亂竄,作亂的人還在折騰着搶奪財物和放火,正義些的江湖人數量太少,軍隊早已被調走,這情況下,過不上幾天,就會成爲廢墟。

    蘇合屈膝,微微彎腰,藥鈴在手,緊握魂幡,他瞧着正前方的一個道士,餘光關注着右側的一個女道士。

    看着的是誤導敵人的方向,女道士纔是他第一個要攻擊的目標。

    “我可沒殺你們師傅,只是看他法器不錯,拿來用用。”蘇合緩緩說道。

    “妖醫,住口。”正前方道士手持長鞭,指着蘇合。

    還要罵上幾句解心頭恨意時候,黑袍道醫身影一亂,原地留下一股黑煙,再出現時候,已經將黑幡刺入右側女道士肚子裏,魂蟲急速吞噬着一切能量。

    吞了一半,蘇合感覺四肢乏力起來。

    纔想起來,這幫囚道之人,以飢餓爲力量來源,那麼吞噬掉他們的修爲,就等於吞噬大量的飢餓。

    吞噬一途不可用,那就只能用些霸道的法子了。

    十二個道士死了一個,剩下的十一個看似孱弱,實際上動作迅捷,不再給蘇合機會,團團將他圍住,各種法器打出,蘇合一時之間只有招架的機會。

    這也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很多水平不如自己的人,有一套成熟的陣法,將會發出巨大的威力。

    打鬥的身影在城裏上上下下不停,房屋倒塌,樓臺摧毀。

    天色暗沉不動,白天黑夜跟着混亂起來。

    一天一夜後,蘇合終於感覺不對勁,這幫道士似乎沒有殺死自己的能耐,但是一隻圍困着,在等待最後的殺掉自己的機會。

    自己喫力,十一個道士也不輕鬆。

    終於有個道士開口了:“留下我師傅法器,放你生路。”

    弄了半天,根本就不是爲了給師傅報仇,這就對了嘛,這世道里,怎麼會有和睦的師徒,都是互相利用罷了。

    這幫弟子估計平日沒少被師傅吸取飢餓的能量。

    “想要法器,看你們能耐了。”蘇合嗤笑一聲,服下一顆蓄力的丹藥,揮動蟲劍繼續劈砍。

    打了一陣子,道士們一直躲閃,不正面硬碰。

    蘇合肚子裏開始咕嚕嚕叫喚起來,飢餓感更加劇烈。

    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就是這幫道士可能並沒有打算用鞭子抽死自己。

    而是想餓死他。

    那些鞭子每次揮動,並不是吸取他的飢餓感,而是釋放一些飢餓,在空氣中隨着呼吸進入他的身體內。

    想到這裏,蘇合決定將三根銀針放出來。

    土龍糾纏,焦蛇硬抗,絛蟲吸取這幫道士的飢餓能量。

    三根銀針在空中穿行一陣子,化出本體,開始嘗試破陣。

    如此又過一晝夜,十一個道士已經開始支撐不住,有人的步伐開始慢了。

    蘇合見到空隙,直接讓土龍纏住一個踉蹌絲毫的道士腳踝,絛蟲像一根寬麪條般,直接纏了上去,將那人纏得不露一絲縫隙。

    三五個呼吸後,那道士的飢餓能量全被絛蟲吸收消化。

    這陣算是徹底破了口子。

    剩下的時間,就是蘇合的表演時間。

    在絛蟲吸收了最後一位道士的軀體後,蘇合的蟲劍斬下了對方的頭顱,一腳踢出很遠。

    現在他餓,很餓,非常餓。

    見到街道上一家關着門,尚未譭棄的酒肆,直接撞門進去,奔向後廚。

    廚房裏,雞鴨鵝,豬羊兔,都被捆着,還塞着嘴巴,看來是店家不想讓食材發出聲音給想的餿主意。

    店裏躲藏的人見到了黑袍子的人闖進來,不敢有動作。

    蘇合本來已經過了換肉期,對生肉的需求早已沒有那麼大,但是現在的飢餓感,遠遠超過那時候的感覺。

    先吃了一隻兔子,又將小的家禽連毛帶肉吞進腸胃裏,飢餓仍在,便開始生喫活豬,上去就啃。

    直到他滿嘴鮮血的從廚房出來,在櫃檯上取下一罈子酒灌進肚子裏,纔算是舒坦了。

    留下身上的銀子,按在櫃檯上,蘇合打着飽嗝走出酒肆。

    見到外面的天色有了些光。

    跳上一個高建築上,見到城裏來了兵,整齊有章法,遇邪祟便殺,遇作亂人就滅,且分了區域推進,城裏逐漸恢復秩序。

    “餘家兵?”蘇合尋思道:“餘蘭舟回來了?”

    ……

    城外西南方向。

    一輛寬敞的馬車快行,後面跟着一隊車馬,拉着大大小小的箱子,用布蓋着。

    車上坐着徐勉,白首城的城守。

    還有個白首城的長史隨同着。

    “大人,太子的事咱們算是辦砸了吧。”長史臉色始終都是擰巴的樣子。

    “大景的人太軟弱,還是高看了景淵,這樣好的機會,竟然不攻城,此子難成大事,與他祖上的威名差之千里,”徐勉似乎並不在乎結局:“我已盡力,對得起太子。”

    “若太子差人追來,可如何是好?”長史渾身開始哆嗦。

    “我給你辦法,你照着做就會無憂。”徐勉說道。

    “大人指教。”

    徐勉笑了笑,從旁邊拿過一張紙一隻無墨毛筆,那無墨無水的毛筆竟然在紙上寫出了墨字。

    赫然一個‘死’字。

    那長史見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正要跳下馬車時候,感覺心臟驟然停下,竟真的死去了。

    儒家言出法隨,筆墨紙硯皆法器,一口氣可殺人,一段念詞可變天。

    徐勉便是儒家人,殺個長史不是問題。

    剛收起筆墨紙硯,車子驟停,車廂猛然晃動起來。

    外面是一片馬的嘶鳴。

    徐勉預感不妙,猛然掀開前方簾子,冷汗流下,雙眼頓然無光。

    車隊前方,橫立着一匹渾身淌血的戰馬,馬上是個扣着鎮魂異獸頭盔的將軍,頭盔擋着臉面,卻讓人能看出來,那是個女人。

    鐵槍正刺在戰馬前方的地上,散着強烈的煞氣。

    正是這股氣息,讓一衆馬匹驚慌。

    後方也走出幾個騎馬的女兵,雖然沒有前方將軍威風,卻同樣不可小視。

    顯然是將人前後堵住了。

    “餘蘭舟,你,你回來了?”徐勉說話顫抖起來。

    大業的人都知道餘蘭舟這個女將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角色。

    徐勉見到那鬼面獠牙面具後面的嘴沒動靜,急忙去拿自己的法器,準備搏命一番。

    剛一轉身。

    鐵槍便穿他胸而過,釘在車隊的後方,狂烈的煞氣如凜冽的寒風,吹掀了車蓋,吹裂了車轅,吹碎了人的血肉骨頭,吹乾淨了一切。

    一隊車馬頃刻間被煞氣散成了飛灰。

    餘蘭舟騎着高大血馬,緩緩經過地上成灰的暗影處,來到自己的鐵槍前,拔出法器,頭也不回地離去。

    後面幾個兵士墜在後面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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