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動一下,我立馬要了他的命。”
乘黃見張匯誠手指有異動,當即出言威脅道。
張匯誠聞言,淡淡一笑,雙手都撤了法訣,還給乘黃擺個“請”的手勢。
這一下輪到乘黃髮懵了。
她着實沒想到,張匯誠會這麼爽快,聽話。
其法訣一撤,周圍雷柱瞬間一同消失,山頂天空上的烏雲也盡數散去。
此時可謂是乘黃逃走的最好時機,但是她根本不敢有妄動。
因爲,柳長然和陸知州已經開始動手了。
僅是張小六一人的精氣,只能讓乘黃,恢復行動能力,可不足以支撐,其和別人長時間鬥法。
張小六現在的模樣可謂是悽慘至極。
身上的精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源源流入乘黃體內,肚子上,嘴裏,不斷流出大量血液。
再照這麼下去,他就算不被乘黃吸盡精氣而亡,也要失血過多而死。
當陸知州動身開始,張小六便向是有所感應一般,勉強擡頭望向他。
即便陸知州已然被刀魅附身,神智大不如平常清醒,也不敢和現在的張小六對視。
其微微低下頭,身形前進的速度加快了幾分,眼看便要衝到乘黃的近前了。
一直看似“老實巴交”的張匯誠,目光片刻也沒有離開乘黃的身上,其就等着乘黃和柳長然,陸知州交手呢!
“替我攔住他們,要不然我就殺了他!”
乘黃可不傻,其對着張匯誠再一次發號施令,以驅虎吞狼之策,給自家解危。
當然她也並沒有完全依靠張匯誠,其在言語命令他的同時,體內已經悄悄在角上聚集了精氣,準備應對柳長然和陸知州的襲擊。
一丈距離,對於似陸知州,柳長然,這等修行中人來說,極近於無。
就在乘黃都覺得張匯誠不會出手,想要就此了結了張小六之時,金華乍現,宛如城牆,將陸知州,柳長然和乘黃,完完全全的隔離開來。
這座瞬間而起的金光牆高達百丈,縱然是柳長然能飛,也得飛一會兒功夫,以陸知州的輕功,爬過這座金光牆,沒有一刻鐘,根本不可能。
而且這牆可是會“動”的。
陸知州的腳,剛踏在這座金光牆上,其上便伸出了數根金光繩索向其纏繞過來。
他一時躲閃不及,左腳被纏住。
陸知州還想用破先前張匯誠護身金光咒的方法,以充滿刀罡銳氣的手掌,去抓碎那金光繩索。
只是他不知道,這一次的金光咒強韌程度,遠非之前張匯誠心不在焉時可比。
陸知州連抓兩下,都未能破除纏在腳踝上的金光繩索,反而身體被纏繞的地方越來越多。
柳長然這個老頭,倒是鬼精得很。
其一見金光城牆的出現,不進反退,直接縱身飛出四五丈,比來時的速度,要快多了。
如今他見了陸知州的遭遇,深感自家“跑”得及時。
乘黃一見金光牆的出現,心中頓時一喜。
它能阻攔住陸知州,柳長然還在其次,關鍵時,看其現在的威力,就算姜財想破,也不是那麼容易。
張匯誠這一手金光牆,直接幫她解決了兩個心腹大患,其如何能不欣喜。
“還給你!”
乘黃見此,故意沒有把張小六精氣吸乾,給他留了口氣,以牽制張匯誠,然後爪子一甩,將張小六整個人往金光牆上一撇,身形便騰空而起,想要逃之夭夭。
“吾非凡身,北帝之真。頭如黑雲,發如亂星。
上至陽境,下遍幽冥。十方世界,煞炁沉沉。
眉如蜈蚣,毒炁濛濛。鼻如鐵鐘,雷震長空。耳如火鈴,口如天門。
左眼太陽射天關,右目太陰轉地軸。上脣風伯拔山林,下脣雨師行霧雹。牙如劍柱霜雪寒,十指如鈎光太極。
左協五方魔首,右協五嶽威神。前足五雷行陣,後足五雷監兵。
吾爲天蓬元帥,統部五帝魔兵。
敢有幹吾號令,即便倒縛橫吞。
急急如祖師北極紫微大帝律令攝。”
乘黃騰空,姜財當即便收了所有黑色鎖鏈,口誦真言。
金光牆化出數根金光繩索,穩穩接住張小六,將其放在地面之上。
張匯誠雖然現在沒時間再用八卦雷獄之法,但是其身化閃電,在姜財念動真言,施展大神通之時,瞬息間來到乘黃頭頂,單手托起“陽平治都功”印,向下一拋,正砸在乘黃的腦袋上。
乘黃受此一擊,直接在半空中掉落於地。
僅是如此,還不算完,那“陽平治都功”印,在砸完乘黃之後,並未飛回張匯誠的手中,而是於半空中化作一條螭龍,搖頭擺尾,對準乘黃所在,俯衝而下。
螭,若龍而黃,北方謂之地螻,從蟲,離聲,或無角曰螭。
“陽平治都功”印所化螭龍,周身上下,與尋常蛟龍無異,只是鱗色爲彩,頭上沒有龍角。
乘黃本就被摔得七葷八素了,再被螭龍壓身,一口咬住其背脊,縱使不死,也要了她半條命。
而此時姜財唸咒以畢,其變化成了一個天蓬元帥法相,身高數百丈,體積幾乎與牛氓山平齊。
螭龍的體型數十丈已然不小了,但跟姜財一比,不過小蟲爾。
他所變化的天蓬元帥,可不是豬八戒,而是紫薇大帝之下,統御酆都十萬凶神惡鬼的大神。
縱然姜財不過借得其力,萬不存一,也足以讓在場修士膽戰心驚的了。
“收!”
張匯誠一見姜財這是要拼命,其怕誤傷了自家的寶貝印璽,連忙施展法訣喚螭龍,重新化作“陽平治都功”印,隔空收回於自家的掌中。
姜財見螭龍離去後,方纔控制法相,伸出手掌,前去捉拿乘黃。
變化出天蓬元帥的法身,對於姜財來說消耗巨大,故而他伸手掌的速度很慢。
他速度雖然慢,但在場之中的一衆修士,皆不敢有妄動,甚至於那些行走境的修士,在姜財剛剛唸完咒之後,都個個施法,跑沒影了。
更別說其他,法脈境,應劫境的修士了。
乘黃現在就跟一條半死不活的死狗一樣,匍匐於地面之上,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