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了與地球近乎一樣的手機翻開了相冊,在清掃大廳“戰場”前,他先拍照留存了下來。
看着照片內的圖案風格,左道摸了摸下巴:
“有着明顯的‘玄學色彩’,但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種體系,到是有點西方黑魔法的特徵,從之前對我施以“控制”情況來說,有類似‘降靈獻祭’的神祕特徵...屬於這個世界裏的特色內容?”
左道點了點頭,這會,他忍不住拍了拍腦袋。
痛,非常的痛。
左道作爲曾經的金牌臥底邪頭之一,歪門無術的生活自然也是飽讀小說。
充分學習了八個重生,三個穿越的基本綱領,可真到自己身上,也仍然有點萬頭千緒,無從下手的感覺。
“身體肌肉記憶有着明顯‘前人’遺留的習慣,並且一定應急情況下容易有違揹我自身想法的舉動...這個需要儘快消除,不然會有大問題。
“前主的情緒也有明顯的殘留,呵,此時我感覺我自己就好像體內有兩個人,雙卡雙待,不過我可以確定自己體內沒有第二個“魂”的跡象,有點意思。
“記憶仍然有殘缺,除了日常,重要的記憶,和近期的事情,關於桌上這本書的來歷在記憶中並沒有,這也讓我無法確定是“他”自己作死,還是背後有人誘導“他”。
“因此當務之急是要確定我的安全狀態,不過在這種事情上先往壞想總是沒錯的。
“假定有人想弄死“他”,也意味着我現在還活着,對方肯定還想弄死我...”
想着,左道嘆了口氣,作爲曾經世界在玄學神祕領域中也能算靠前序列的他,此時卻因爲卻因爲換了個‘身體’與‘世界’,讓他一身的本領大受限制。
“不僅修爲化爲了泡影,乃至於此前面對危險時,危急關頭還得拿出蹩腳的正教法術,實在是太丟曾經邪道頭子的臉了。
稍作振作,他繼續思考有什麼方法是“小白”狀態下,自己可以使用的。
此刻的他急需確認自己的安全狀況,很快,他聯想到了兩樣——占卜與靈擺。
但略微一思索自己是類似魂穿的狀態,又將兩個方法列入準排除狀態:
“這個世界雖然有着相同的時制,但星球環境,星體分佈很可能完全不一樣,而這‘身體’的‘主人’雖然是個神祕學愛好者,但居然對天文方面的記憶完全沒浮現,可太偏科了吧.....”
左道略顯無語,如果這人是自己學生,那他一定會揍人。
吐槽間,他打開了手機,看了看這個世界的搜索引擎,輸入天文相關關鍵詞,結果發現不僅一無所獲,甚至彈窗警告‘不要搜索違法內容’...
好像不能怪‘前主’了?
那沒事了。
至此,左道便果斷將目前能確定自己安全狀態的兩個方法給否定:
“不確定的星體環境,對所有占卜都會造成未知影響,畢竟術數的基準是建立在天時、人文,地緣之上,脫離了這些,術數便不比擲硬幣好使了,也更不能指望於此。
“並且還涉及這種‘靈異’事件,有很大概率占卜的方向容易被誤導到“它們”所想要的結果,而我現在又沒有排除這種干擾的能力,約等於自投羅網。
“更何況這個世界的‘神祕’內容可能跟我所學的完全不一樣,如同完全不同的底層玄學規則,一不小心請個大寶貝來...想去陰曹地府報道,投個好胎也不行...”
左道忍不住吐氣,缺乏手段啊,多久自己沒有這麼窘迫了?
此刻他如同‘前生’的那個世界,那些尋常人家們碰上靈異事情時的無助,不知是否還有危險,也不知危險何時來,更不知危險是否結束,要麼引頸待戮,要麼拼盡通訊錄找到“大師”尋求幫助,還大概率被騙。
想到這裏,左道左手搭着下巴,食指輕敲,既然目前自己沒有確定安全狀態的最佳手段,那就只能換個思路去開拓...
去尋找可以應對潛在危機和確認自己處境的人或者手段。
思索間,想到了不久前那個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防詐宣傳”,左道敲着下巴的手指一頓,若有所思:
“那四個‘綜事局’的人中,黑色風衣的倆人顯然有問題,男的還不好說,那女子眼睛存在特殊,估計是有着觀察異常情況的能力,類似開眼之人,雖然現在修爲消散,眼力勁並沒有丟...呵,而他們卻潦草問詢幾句就離開了,這很奇怪...
“或者是那女的察覺到了問題,怕房屋有無法應對的危險,又或是貿然進來會引起更大的問題,所以選擇了保守方式繼續觀察我。
“從這身軀的‘前主’出事前到他們過來,可以確定並沒有多久時間,也叫‘左道’的小子在籌辦這儀式前,記憶裏在這些時日的生活中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嗯...至少在記憶中。
“那就有一種可能,這個世界叫做‘綜事局’的執法機關,他們有自己的手段可以察覺到管轄區域內發生的‘靈異’事件...
“比如曾經的世界,就有一批被招安的風水先生們,每日黑奴社畜般的四處觀氣奔波,一旦發現異常就搖電話,三卡車的人上門......
“當然,也有可能是‘前主’自己並沒有察覺到,但實際早就已經被對方列入觀察,然後發現異常‘綜事局’就派人來了,不過從對方上門時的態度和人數,可能性很小。”
思索至此,想着如何確定自己安全問題的左道,心中有了個想法,旋即忍不住笑了下,卻很快收住表情,這不是他該有的喜怒於色,顯然也是前主的問題殘留。
“或許有個辦法,既然我目前不好解決,那就試試找他們來,如果沒判斷錯的話,現在對方肯定也很想知道我的狀態和情況吧,嗯...希望他們不嫌我煩。”
“不過我也得做點防備工作,免得他們如果掉鏈子,那隻能自己面對未知危險了。”
想着,左道手機一劃,調出了撥號盤,上面輸入了綜事局的報案電話。
目的不言自明。
阿sir救命!
但他把手機先放在桌上並沒有撥通。
而是把目光定格在那本已經焦黑的書籍。
輕聲吐出了四字:
“詭術,裁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