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額圖無奈地低嘆：“皇權面前無父子啊！大汗和二爺又有積怨，二爺又跟大明藕斷絲連，他怎麼可能容得二爺即位？”
“我看他這幾年封了那麼多主子一定是爲了佈局對付二爺......咱們赫舍裏家不能站錯了隊啊！”
索額圖嘆了一口氣
現在的大清局勢，很是微妙，只要康熙大汗還在，就不要亂出頭。
法保雲淡風輕地說：“三哥，大汗這兩年身子骨也大不如前了......皇后不在，他身邊的天竺妃子是越來越多了，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你說他現在鬥得過年富力強的二爺嗎？”
說到這，他趕緊閉嘴了，感覺自己的話有點大不敬，這是奴才的本能。
康熙這兩年身體確實不太好。
願因就是坑爹的粘杆處送來的銅鈾雲母。
輻射實在有點強，把康熙大汗輻射地身體虛弱了不少
從去年下半年開始，一直堅持不懈上早朝的康熙，就開始經常性缺勤了。
到了今年年初，大汗又病了一場。
隨後就乾脆取消了早朝，只在南書房處理一下朝政大事。
也是因此，大清國的拉合爾現在是暗流涌動。
一陣沉默之後，索額圖又開口道：“二爺是不是有了什麼想法？”
法保點了點頭，露出了笑臉：“二爺自然是有想法，他可不甘心一輩子待在哈薩克，他在等一個時機！”
索額圖卻是一聲嘆息。
本來他是想要堅定地站在胤亞十五爺這邊，但現在聽兄弟這麼一說，也有點拿捏不住了。
十五爺畢竟年幼，根基尚淺，如果康熙大汗現在駕崩，那麼只有可能是二爺繼位，否則大清大亂。
這樣的話，他這個二爺黨的“叛徒”還能落個好？可是他之前已經叛了二爺黨，現在再回去怕也不落好......萬一押錯了寶，最後勝出的是十五爺，那他可怎麼辦？
畢竟康熙大汗本身就是年幼繼位，保不準胤亞就是下一個康熙大汗。
就在索額圖搖擺不定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忽然從他耳邊傳來，然後又是戰馬吸溜溜的嘶鳴。
索額圖知道是有人來給自己或是法保傳話了，趕緊推開車窗到處張望，果然瞧見一個黃馬褂已經馬背上翻下來，到了馬車邊上。
那個陌生的黃馬褂出聲發問：“索中堂，安在？”
“在，在。”
老邁的索額圖趕緊答應着。
“傳大汗口諭：讓索額圖車駕內參見！”
說曹操，曹操到。
康熙的召喚來得如此突然，又正值兄弟倆討論大汗之位的事情，讓索額圖不由得心虛莫名。
不過索額圖不敢怠慢，趕緊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先給那個傳諭的黃馬褂畢恭畢敬行了一禮，口稱：“臣索額圖領旨。”
接着他就騎上了一個天竺奴才牽過來是一匹折耳馬，就跟着那個黃馬褂向着天竺盜版紫禁城的方向一路而去，到了靠近北門口的地方，纔看見一輛特別龐大，幾乎佔了兩條車道的鎏金雕龍四輪大馬車。
馬車周圍圍了一圈人，有隆科多、熊賜履、馬齊（米思翰之子）、席哈納等幾個大學士兼南書房大臣。
皇子則是有四爺胤禛、八爺胤禩、十三爺胤祥，稍微遠一點的地方還有一羣被太監押着的穿着豔麗的紗麗的天竺美女在那裏哭哭啼啼......
不過他可以理解她們爲什麼這麼傷心。
因爲他知道這些信天竺教的女人都是康熙的侍妾，依着她們婆天竺教的規矩，一旦康熙駕崩，她們就是寡婦了，按照燒寡婦習俗，她們得投火自焚爲康熙大汗殉葬！
索額圖暗歎一聲：都是些可憐的女子。
可惜自己已經年老力衰，無力幫助她們！
春風若有憐花意，可否許我再少年。
此時，索額圖把目光看向八爺胤禩。
如果康熙現在暴斃，胤禩是除二爺外最有可能繼位的。
他也是旗主王爺，他是回八旗的正白旗旗主，此時正風華正茂。
康熙似乎特別信任他，沒讓他去北邊的阿富汗就任，而是在拉合爾這邊遙領旗主之位，同時授了他一個總管廣善庫的差事。
真是恩寵有加。
所謂的廣善庫其實就是個專門向八旗的旗丁發放低息貸款的金融機構。
八旗旗丁都直接領有份地，閒時爲民，戰時爲兵，還輪流上番服役。
而旗丁的份地都是自負盈虧的，當然就得投資擴大經營。
可這投資的錢從哪兒來呢？
不能全靠搶劫啊！
於是康麻子就用從天竺勞動人民那裏搜刮來的銀盧比爲本，設立了一個廣善庫，讓這個廣善庫去給底下的八旗旗丁放低息債，幫着他們經營農場、牧場。
康麻子對八旗們真還不錯。
這個低息貸款康麻子也沒想着讓下面的人還，他就是想讓兒子廣結善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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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也不會叫廣善庫了！
八爺胤禩也是深刻領會了康麻子的意思，雖然不是給八旗旗丁們一概免債免息，而是酌情處置。
該收的收，該免的免，而且不管是收、是免、是告，都能讓人心服口服。
對於這個兒子的表現，康熙當然是極爲滿意的。
歷史上，胤禩的九弟胤禟、十弟胤、十四弟胤禵都集結在胤禩麾下，這就不禁讓很多人奇怪，這三個弟弟不管拿出哪個來，他們母妃的出身和身份地位都要高於八阿哥母妃的出身，怎麼就願意追隨老八呢？
這可能就跟胤禩的個人魅力有關了，從史書的隻言片語中，胤禩其人寬和儒雅、細心體貼，確有賢王之範，不僅是這幾個弟弟，以何焯爲代表的江南文人也頗爲喜愛這位八貝勒。
不僅如此，在會同辦理廣善庫、重建東嶽廟等事宜中，胤禩還得到了裕親王福全的盛讚，說他“不務矜誇，聰明能幹，有德有才”，這樣一位賢明的皇子自然得到了不少朝臣的擁護。
綜總之，胤禩不僅才氣過人，而且十分會做人，利用他來打壓胤礽，給胤亞鋪路，是再好不過了的。
今兒，儒雅的胤禩看上去非常焦慮，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采，他看見索額圖來了，就連忙迎上去，到了索額圖身邊，還一把扶住想要行禮的索中堂，然後低聲道：“索中堂，不必多禮，皇阿瑪病倒了，讓您趕緊上車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