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瞧,他們是三軍戴孝的白!
這正是胤礽的大部隊。
他們是在替康熙大汗戴孝!
雖然太子胤礽並沒有得到他的皇阿瑪殯天的噩耗,但這也擋不住他的那可拳拳孝子之心。
所以他就提前爲康熙汗戴孝......
這可真是太孝了。
不過他那麼孝,也不是爲了感動上天或是不知道死沒死的皇阿瑪康熙,而是爲了感動撒馬爾罕城內的那幫小算盤打得賊精的兄弟......
一個個都沒有擔當!
你們不敢戴的孝,他胤礽幫你們戴了!
反正這個皇阿瑪已經罹患絕症,現在就算沒死也不長久了,他早點戴孝早點當孝子有什麼錯?
這就叫孝治天下!
身爲大孝子,胤礽現在可是重孝在身,白帽麻衣,手裏還有一根掛着白紙的孝子棍,就是所謂的哀杖,或者叫哭喪棒......
看來多年在外漂泊,胤礽沒有忘記華夏傳統。
《儀禮·喪服》有:“喪服,斬衰裳,苴絰、杖、絞帶,冠繩纓,菅屨”。
一個人服孝三年,可想一個人常常處於悲痛之中,身體肯定衰弱不堪,走路都很困難。
“杖”就是以扶持孝子所用的柺棍而已,所以稱“安杖棍”,又叫哭喪棒。
在古代,只有“大孝子”纔拿哭喪棒呢。
另外,胤大孝子還爲康熙準備好了好大一塊靈位牌,還是滿、蒙、漢三種文字的牌位,還刻着精美的龍紋,看着就上檔次!
這會兒他剛剛用完早膳,正一邊等着底下人來叫他出發,一邊虔誠地跪在康熙大汗的精品牌位前裝孝順呢,他這叫守靈!
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衛士通報的聲音:“殿下,裕親王、多羅勤郡王求見!”
聽見福全和蘊端來了,胤礽趕緊摸了點藥水,假裝嚎啕大哭:“皇阿瑪,皇阿瑪......您怎麼就走了呢?您走了,咱大清怎麼辦啊!”
“太子,您節哀!”
裕親王福全充滿傷感的嗓音在胤礽背後響了起來。
“皇阿瑪!”胤礽哭得更大聲了。
“殿下,皇后的兵已經到了澤拉夫尚河的北岸!”蘊端心急火燎的聲音也來了。
他能不急嗎?
太子現在和他有“裙帶”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豈有此理!”
胤礽這下連傷心都忘了,猛地從地上蹦了起來,氣勢洶洶拄着哭喪棒就衝到福全和蘊端跟前了。
胤礽則揮了揮哭喪棒:“蘊端,到底怎麼了?索菲婭的羅剎兵怎麼就過了那澤河了?”
“殿下,”
蘊端急忙摸出個摺子遞了上去,“鄂繕將軍的摺子上說皇后的兩萬大軍是昨天白天到南岸,當時就紮了皮筏子渡了兩千精兵過河,同時又開始搭浮橋。”
“鄂繕怎麼不阻擊敵人?”
胤礽面色凶煞地問道。
“鄂繕將軍見皇后勢大,又怕輕率接戰挫了銳氣,所以就率兵後退了二十里,依着一處泉眼紮下了大營......”
“鄂繕,誤我!”
胤礽沒等蘊端把話說完就已經氣急敗壞了。
“他這是不戰而退,不僅敗了士氣,還讓羅剎人過了河......他,他,他......”
陣前斬將,可是大忌!
“太子息怒,鄂繕將軍老糊塗了,加之羅剎人勢大,如果輕率出戰,很有可能打敗仗。還不如先退一步,等我們的兵馬,合兵一處再打。”
蘊端也勸說道:“殿下,撒馬爾罕城內的阿哥們都是向着您的......只要讓他們知道大汗已經殯天了,他們一定會出城助戰的。到時候羅剎人就是腹背受敵,他們輸定了!”
“好!”胤礽咬咬牙,“孤現在是戴孝出征......老大、老七、老八、老九、老十總該相信皇阿瑪已死吧?”
......
“這鄂繕怎麼就退了呢?”
“就是,咱們都把那河流北岸的三座莊子騰空了給他駐兵,他怎麼就退了呢?”
“他一退,索菲婭的兵就住進去了......還把城北通往北岸的浮橋給堵上了!”
“二哥到底什麼意思?還打不打啊!都那麼些日子,怎麼還不來,再不來,滿洲人的大清要沒了!”
“對啊!他要來了,說一聲皇阿瑪已經殯天了,咱們不就......對吧”
在撒馬爾罕城樓上,大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正一塊兒舉着望遠鏡,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他們本來以爲鄂繕會牢牢佔住北岸的幾個莊子。
因爲那裏說是莊子,不如說是堡壘。
況且他們還在那幾個堡壘裏面給鄂繕的軍隊準備了喫喝和火藥。
足夠他的幾千人堅持一段時間了,守個十天半個月肯定沒問題。
可沒想到他一大清早起來,就聽說鄂繕已經帶兵退走,那北岸的堡壘都被羅剎兵給佔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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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幾個趕緊上城頭來看,一看之下,果然如此!
那北岸到處是羅剎人的身影,鄂繕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這種情況下,幾個阿哥都有點灰心喪氣。
看這架勢,胤礽恐怕要遭殃。
到時候要是索菲婭勝了,肯定要被清算了。
要不就早點投了索菲婭吧,反正胤亞也是皇阿瑪的種。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吼了一嗓子:“快看......太子殿下的漢白旗大兵!”
幾個阿哥趕緊端起望遠鏡一看,果然啊!
白茫茫的一片已經出現在那綠洲的邊緣了,怕不下有三四萬大軍!
“我大清又有希望了,光一個漢白旗就三萬多人,那太子的兵豈不是有十多萬人?”
“那羅剎皇后可就死定了!”
“沒錯,大哥,咱們出兵助戰吧,咱們要爲滿洲人搏一個明天!”
“大哥,咱們出戰吧!”
“對啊,咱們趕緊出兵,搶下浮橋,然後就打羅剎人一個措手不及了!”
幾個兄弟一看太子胤礽兵挺多,信心頓時起來了,紛紛向大阿哥胤禔請戰。
他們對羅剎兵的印象還停留在準噶爾之戰,被大清吊打的模樣。
不過胤禔比較謹慎,他想要穩坐釣魚臺,沒有馬上答應,只是說:“不着急,再看看初戰的情況再說!太子要是初戰告捷,咱們馬上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