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寶刀,
可就像章仿說的那樣,只是一柄鍛造精良些的長刀罷了,比尋常長刀稍微好上那麼一些。
能值個十幾貫。
雖然寶刀一般,可趙燦也不嫌棄,他剛剛好缺一把刀,有了寶刀,自己的那把普通長刀就可以丟給徐慶了。
趙燦撫摸着刀刃鋥亮的長刀,徐慶也撫摸着趙燦剛剛換下來的長刀,二人都是頗爲歡喜。
這把一旁的岳飛看得眼熱無比,
他武器高強,尤其擅長槍法和箭術,可無論是長槍還是弓箭,都需要耗費不少的金錢置辦。
囊中羞澀的岳飛到此時,都沒有屬於自己的兵器。
這對於一個練武之人來說,無異於讀書人沒有筆墨紙硯,非常難受。
“鵬舉還沒有趁手兵器?”趙燦眼角掃到了坐立不安的岳飛,
“是!”
岳飛慚愧一笑:“生計艱難,光是填飽肚子就已經非常困難了,哪還有餘錢去置辦武器。”
“此事簡單。”
趙燦笑了笑,隨手把桌上的二十貫錢推給岳飛。
“永輝兄......你這是?”岳飛大爲震驚,隱隱猜到了趙燦的想法。
趙燦隨意道:“拿去置辦武器呀。你是一個武者,習武之人怎可沒有趁手的兵器,長期以往,武藝豈不是要退化了。”
“二十貫雖不多,但夠你置辦了。”
“永輝兄萬萬不可!”岳飛急忙擺手拒絕,“你的心意我領了,太貴重了!我承受不起!”
“當真不要?”趙燦似笑非笑地看了岳飛一眼,
“當.....真不要!”岳飛咬牙,堅定道。
趙燦搖搖頭,沒有繼續勸岳飛收錢,
短短數日相處,他大概也瞭解了岳飛的秉性,是個坦坦蕩蕩的好男兒!
所以趙燦決定攻心。
趙燦揮舞長刀,刀光閃爍,好不威風,看得岳飛眼熱無比。
“鵬舉!”趙燦忽然道,“你可有志向?”
“志向?”
岳飛一愣,下意識回答道:“有!我想參軍,建功立業,爲國盡忠!”
“果然......”
趙燦心想這纔是岳飛啊,年僅十七歲,就已經有如此志向。
“既然要參軍,武藝怎可不精?”
“我......”
“沒有趁手兵器,武藝怎麼能精?”
“我.......”
“志向不成,豈不是虛度年華?”
“我.......”
“鵬舉,我的意思你已經明白了嗎?”
“明白了。”
岳飛被趙燦說服了,他無奈苦笑:“永輝兄,不要再說了!這錢我收下便是。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白白要你的錢的,我會還給你的。”
趙燦笑了笑,沒說什麼,而是扭頭望向徐慶:“來打一局!讓我看看你最近長進了沒有!”
“好!小郎君接招!”
徐慶大笑,一刀劈向趙燦。
一時間,
後院滿是刀光,時不時響起三個習武少年的大笑聲。
“喂喂喂!你們別打了,我的花甲都被你們踩飛了。”
直到玉姬嬌嗔聲響起,衆人才大笑收手。
............
第二天,
趙燦就和岳飛帶錢出門,去置辦武器去了。
宋朝自然是可以買賣武器的,《水滸傳》中林沖買刀和楊志賣刀,就是發生在徽宗年間。
大小武器鋪很是熱鬧,
人頭攢動,時不時有威武大漢進來買賣武器。
宋朝雖然對外武力不行,趙宋皇室拉跨地一塌糊塗,但是民間卻是習武成風,頗有血勇。
數十年前《澶淵之盟》簽訂,趙宋皇室和士大夫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卻把民間百姓氣了個夠嗆,
二十貫錢看上去很多,可真到用錢了,方知一點都不多,
武器鋪內,
上好的武器動輒數十貫,上百貫,那驚人的價格看得趙燦和岳飛瞠目結舌。
最終,
趙燦爲岳飛置辦了一杆錐槍,一把一石的長弓,再加上六十隻箭矢,二十貫花費地精光。
趙燦也不疼惜,反正這錢是白嫖岳飛詩詞來的,本來就是物歸原主,自己還賺了半幅名畫和一把寶刀,不虧。
更別提,二十貫錢還能買來岳飛的友誼。
血賺。
岳飛看着手中的錐槍和長弓,很是激動,他最爲擅長槍法和箭術,如今有了錐槍和長弓,武藝又可以精進了,
他日若是攜帶武器從軍,也能混個伍長噹噹,不至於從小兵當起。
如此想着,
岳飛對趙燦越發感激,十七歲的少年,在這一刻開始,終於對趙燦有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敬佩感。
時間一晃而過,又過了數日,
自從文會揚名後,
趙燦每每走在晝錦堂都會受到路過學子的指指點點,
顯然名聲已經在外,
不但如此,到了學堂上,邵憲夫子對趙燦也是格外關注,時不時就提問趙燦幾個問題,
每當到了這個時候,
一衆學子就會屏住呼吸,雙眼發亮地期待趙燦的高見。
對此,趙燦唯有報之苦笑。
這種風頭真的沒有必要出啊......純純的浪費時間而已,
十幾年的商場經驗告訴趙燦,做人要低調,做事要高調,這纔是王道。
不然,你還沒有發展起來,你的競爭對手就已經注意到你,然後把你幹死了。
所以,面對邵福夫子幾次三番的提問,趙燦的回答都是中規中矩,沒有絲毫的出彩之處,如同他在湯陰私塾表現那般。
一來二去,
邵夫子也就漸漸放棄了,認爲趙燦只是靈光一現,偶爾得了一首好詞罷了。
“可惜了.....若是再早幾十年,永輝未必不能高中。”
邵夫子搖頭一嘆,不再關注趙燦。
這個消息很快傳入了韓誠耳中,又傳入了章仿耳中,
二人對此都是不以爲然,詩詞好的,不代表策論經義也好,這種學子二人見得多了,沒多少大驚小怪了。
“看來耀祖兄到了義烏後,得早點準備職位,好安排你的知己了。”韓誠笑道。
章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永輝才十八,不着急,今年不行,三年後再試一次也無妨。”
話雖是如此說,
可當天晚上,趙燦正在回家的路上,就遇到了章仿派來的僕人,替章仿傳話:
“若是有閒暇時間,不妨去他那邊坐坐。”
“我家阿郎對公子非常器重,公子若是有時間,可去府中坐坐,我家阿郎不日即將赴任義烏。”
“好!煩請轉告,我擇日登門拜訪。”
“告辭了!”
章仿僕人拱手告辭。
趙燦心想這個章仿倒是有心,明日正好休息,倒是可以登門拜訪一下,
論交際,
趙燦絲毫不慫,他十幾年的經商經驗,什麼人物沒見過,跟區區一個縣級官員聊天,手到擒來而已。
得置辦些禮物纔行。
如此想着,趙燦腳步一拐,拐道去了附近一條專賣古玩字畫的大街,準備先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東西。
而就在此時,
趙家酒樓,
一羣滿是紋身的潑皮忽然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