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誠父親和李清照父親都曾是開封府高級官吏,二人小時候也是家境殷實,從來沒有過過苦日子。
後來牽扯進了黨爭,李清照的家道漸漸中落了,而趙明誠的父親又早早去世,一來二去,二人有十餘年的時間一直在青州老家生活。
直到近些年,
趙明誠才通過打點關係,重新開始了仕途。
因爲同是太學學生的緣故,趙明誠對陳東這個晚輩很是提點和關照,一來二去,陳東就與趙明誠夫婦熟悉了起來,漸漸成爲了好友。
眼下,趙明誠二人正呆在開封府,打點關係,等待吏部的任命,而這座宅院,是趙明誠一個好友的,因爲舉家前往外地上任,暫時把這宅院借給了趙明誠夫婦二人居住。
李清照把玩着棋子,嬉笑道:“弟弟現在還住客棧?怎還浪費那個冤枉錢?不如搬來我這裏住,包喫包住,每日陪姐姐吟詩頌對就好了。”
陳東聞言臉色微變,急忙給趙燦使眼色,
趙燦會意,含糊道:“唔.....不用了,我覺得住客棧就挺好的。”
“怎地?嫌棄姐姐做飯難喫?”李清照淡淡的娥眉一豎,聲音清冷了一些,“該不會是在外面養了個相好吧?”
李清照殺人般的眼神望向趙明誠,趙明誠望着手中的棋子,陷入沉思狀。
“沒有!”趙燦急忙辯解,“姐姐不要誤會,我年紀還小,此事不着急的。”
“哦?”
李清照狐疑地打量着趙燦俊俏的面龐,忽然冷冷一笑,“男人都說不着急,可着急起來比誰都着急。”
趙燦和陳東齊刷刷望向趙明誠,趙明誠額頭汗如雨下,低頭不語。
“姐姐,真沒有......”
“你被人傷過?”李清照忽然道。
“這個也沒有啊!”趙燦苦笑,他感覺越解釋越解釋不清了。
李清照哪管那麼多,循循善誘道:“這女人啊.....就像沙子,你若是握不住,換一個就好了,姐姐認識幾個官宦人家的,過幾天給你介紹一下。”
說着,李清照眼巴巴地看着趙燦,期待他的回答。
趙燦沉吟了一會,緩緩道:“沙子.....也未必不能握住,弄溼了就好了。”
李清照:...........
趙明誠:...........
陳東:...........
話題越扯越遠了.......
還是老老實實打馬吊吧。
四人圍坐在一起邊喝酒邊打馬吊。
李清照,除了作詞是一絕外,還有兩個嗜好,一個就是喝酒,一個就是打馬吊。
縱觀李清照的一生,
她許多驚才絕豔的詩詞都是在喝酒的狀態下寫出來了,堪稱千古第一才女,詞壓徽宗年間的一衆大家。
而她的丈夫趙明誠也是個才子,撰寫的《金石錄》,是中國最早的金石目錄和研究專著之一。
四人一邊喝酒,一邊打馬吊,
現在的打馬吊,跟後世的麻將只有圖案一模一樣,但是玩法和稱呼都是大不相同。
趙燦又玩了幾圈,還是輸。
這把他氣壞了,想他堂堂一個身家數億的企業家,居然會在牌桌上輸給一個女人,一個青年,一箇中年,總共三個古人,這傳出去還了得?
現代人不得把他趙燦指着脊樑骨罵啊!
“新玩法?”三人狐疑。
趙燦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馬吊,介紹了起來:
“這個叫筒,這個叫萬,這個叫條,這個叫東南西北分,玩法是這樣的,可以喫,也可以槓,當然最大的是胡,我們按照順序來,依次摸牌和出牌......”
麻將的玩法有多種,
趙燦選了一個最簡單的交給李清照三人,也讓三人上手再說。
三人按照趙燦說的規則,試着打了幾圈,果然發現這種玩法更爲爽快,且更容易上手,纔剛剛打了幾圈,李清照臉上就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好玩!這個好玩!就玩這個!”
“唔....我也覺得這個好玩,就玩這個吧!”趙明誠躍躍欲試,他剛剛胡了一把,很是瀟灑。
“那就從我這開始?”陳東拋着一對骰子道。
衆人沒有異議,催促陳東迅速開始。
“走你!點數六!永輝賢弟先摸!”
“好!”
趙燦微微一笑,心想這次不把你們贏個精光,就對不起我在牌桌上鍛煉出來的企業家級牌技!
..........
宅院一角,充滿了歡聲笑語,
四人直接從下午時分打到了晚上時分,一輪明月掛在天邊,四人依舊孜孜不倦,興致極濃,就着月光打馬吊。
打到半夜,
趙燦終於撐不住了,他渾渾噩噩地起身,一身空蕩蕩的,連最後一個銅錢都輸掉了。
“弟弟可是撐不住?先回房休息一下,喝些酒緩緩神,等會再來!”李清照摟着一桌子的錢,笑得別提有多開心了,這些都是趙燦輸的。
“不.....不打了.....打不了.....”
趙燦臉色慘白,擺擺手,拉着陳東落荒而逃。
賭博害人啊!
趙燦痛心疾首,暗暗發誓一定要從此戒掉麻將,再也不賭了!
次日,
陳東還在太學宿舍內熟睡,
砰地一聲,
趙燦一腳踢開房門,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拉着陳東就往外面走去。
“永輝放手!何事如此慌張?”
趙燦咬牙切齒:“昨日輸了不算,我沒發揮好!今日再去,我必要讓那李清照知道什麼叫做湯陰麻將之神!”
“好好好!麻將之神!你先讓我穿個衣服不遲!”
“抓緊!”
.........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趁着省試後的大把閒暇時光,趙燦與陳東終日與李清照夫婦二人混跡在一起,打起了麻將。
一打就是一天,一打就是一個通宵。
一來二去,
趙燦與三人感情突飛猛進,張口閉口,已經完全是一口一個親熱的姐姐,德甫兄了。
趙明誠對趙燦這個本家後輩也是極爲喜歡,
時常教導趙燦一些官場上的學問,
趙明誠夫婦二人是官宦之後,父親都是朝中高級官吏,對官場上的許多規則都瞭如指掌。
趙燦和陳東都還沒有進入仕途,索性一股腦地把自己多年心得教授了出去。
二人受益匪淺,感激不已,
輸了好幾天的趙燦,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