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個嘴癮就好,沒必要喫飽,還是留着給孩子們喫吧。
“都說了都有,爲什麼不喫?”林氏把肉包子塞她手裏,“下午是下午,現在是現在,拿着。”
劉氏看着手中包子,沒敢再說話,婆母對她們這幾個媳婦,那是真的好。
華心蓮的目光自姜三健身上收回來,走到林氏面前,林氏塞了兩個肉包子給她:“喫完了還有,若是肉的味道不喜歡,咱就喝雞湯,知道嗎?”
“娘,我知道。”華心蓮看着手上兩個肉包子,剛纔大嫂二嫂都只有一個肉包子,她卻有兩個。
林氏瞧着她低頭看包子,便知曉她在想什麼,加了一句:“你懷着孩子多喫點。你大嫂二嫂懷孕時,待遇也比咱們好!”
在她這裏,懷孕的女人最大,她也是女人,纔不會做女人爲難女人的事來。
也不知道那些喜歡搓磨媳婦的婆母都是怎麼想的,反正她想不通。
已經把一個包子喫完的餘氏,笑嘻嘻的又來了,聽到這話,馬上接了一句對華心蓮說道:“對,在咱家,懷孕的女人就要喫的比其他人好。雙身了的人,這若不喫好點,虧的可是自己和孩子的身體。快喫吧,我們都懂。”
華心蓮心頭溫暖,點頭應了:“嗯。”
餘氏見此,又看向林氏,厚着臉皮喊:“娘,一個肉包子不夠喫,再給一個唄!”
林氏罵道:“喫喫喫,就知道喫,你少喫點會怎麼樣。”
嘴上這樣說,手上卻又塞了一個肉包子給她。
大兒媳就想着省省省,二媳婦就想着喫喫喫,三媳婦不管喫什麼,都想着自己吃了,那大嫂二嫂是不是有意見?
哎,有意見我也會擺平,你操什麼心,還懷着孩子,她看着華氏那樣,她都替她累。
餘氏拿着包子坐到寶丫身邊,狠狠的咬了一口,還不忘記她家男人:“娘,寶丫他爹可還沒回來呢,你得留兩個給他。”
她男人可還守在老榕樹那裏呢,辛苦的很,定是要多喫一個包子的。
林氏拿了一個肉包子遞給姜父,蹙眉:“就你惦記?”
餘氏嘻嘻的不說話,喫着包子滿臉幸福,若是每天都能喫到包子該多好。
坐在椅子上的姜歲歲,看着這樣和睦的氣氛,嘴角揚的更高。
林氏把肉包子遞給姜歲歲,她接了,也正好肚子餓了,喫一個。
這個包子,嗯,是自己空間裏的。
林氏衝着姜大平和姜三健低喝:“還不快過來,等着我送過去?”
姜大平不敢惹老孃生氣,趕緊過去接包子,真香!
姜三健卻說道:“吃了一路,喫撐了,我現在不想喫肉包子,不是說晚上喫雞肉嗎?雞肉呢?”
姜歲歲不想看他,這招人恨的話,他得有多大勇氣說出來。
果然,林氏放下籃子,抄起旁邊棍子,朝姜三健打去:“別以爲我不知道,都是你這張好喫懶做的嘴說要喫包子,才逼的小五去買的包子。”
姜三健真沒有想到,不過一句話,就能惹來一頓打,趕緊跑:“那你們不也正在喫嗎?”
林氏捏緊手中棍子:“還敢頂嘴?還不知道錯哪了?”
剛剛熄下的怒火,騰騰上漲,手中棍子再次朝姜三健打去:“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看我不打斷你雙腿!”
姜三健上竄下跳,躲避林氏的棍子,特委屈,忍不住就吼了:“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不能過了就把我分出去?”
“成天打打打的,我都多大個人了,還打!”
華心蓮看着姜三健捱打,心疼的直抽抽,可是聽着他說的那話,只想讓林氏多打他幾棍。
姜歲歲已沒眼看了,這個節骨眼上說這事,不捱打都對不起那喫掉的肉包子。
結果,姜三健又加了一句:“分家可以,把歲歲分給我,她做的野雞肉好喫。”
他想要說的話是,歲歲是與他一起穿越過來的親妹子,若是分家,這個親妹妹得隨着他這個親大哥走。
而且,歲歲的廚藝好,做的飯菜他能入口,其他人做的飯菜,他不想喫。
可是這話落在林氏耳裏,就成了分家,姜三健要帶走她最疼愛的女兒,讓小五給他洗衣做飯,做牛做馬?
姜歲歲直接捂上眼睛,打吧打吧,反正親生的,不會打死。
姜大平等人也是驚的看着姜三健,怎麼也不敢相信,他居然能說得出這種話來。
怕不是要被娘打死!
姜父已起身,煙桿在鞋底磕磕,指着姜三健對林氏低聲道:“替我多打兩棍。”
被挑戰怒火的林氏,哪是打兩棍,那是七八十來棍。
姜三健以爲挨兩下就行了,哪想到林氏根本不停手,只得繞着棍子跑。
氣的頭頂冒火的林氏,拿着棍子追着姜三健打,打的姜三健嗷嗷叫喚着跑出院子。
沒有想到,林氏居然追出了院子。
姜三健敢頂嘴,可不敢動手,他的教育裏可沒有對父母動手,對老婆,對女人動手的觀念。
他只能逃。
林氏如頭煞神般在他身後追着打。
村裏人聽到姜三健的喊叫聲,打開院門,衝着瘋跑的姜三健喊道:“三痞子啊,又捱打了!”
於是,姜三健一路跑過去,一路聽到奚落自己的聲音。
“姜三健,都娶媳婦的人了,還捱打!”
“哈哈哈,姜三健,又捱打啊!”
“小三啊,怎麼還那麼不懂事,要惹你老孃生氣?”
“喂,姜三健,什麼時候咱哥倆喝一杯吧?”
“姜三健又捱打了!”
“也就姜三健捱打能讓咱們樂一樂,哈哈哈……”
姜三健心中憋着一股氣,他想朝後山跑去,可看着黑漆漆的後山,他沒有勇氣上山。
只好繞着村子跑了一圈,又跑了回來。
早上還沒下去的棍子印,晚上又添新傷,還被林氏逼的給華心蓮舀雞湯,看着家人喫雞肉,而他蹲在角落裏,什麼也沒得喫。
不是說喫膩了嗎,那就別喫,省給其他人喫,今晚再餓一頓。
姜三健幽怨的很,他覺得他和這個家犯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