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五說的這個問題,她也沒聽懂,如果要讓她帶話,她可能也不知道怎麼問。
姜歲歲微笑道:“你只要問四哥,他就會懂。”
“他懂我又不懂。”姜三健斜眼看向姜歲歲,見她沒生氣,纔敢囂張,“到時他說了什麼重要的話,我回答不上來,壞了他要帶給你的話,那豈不是害了你?”
林氏的心咯噔往下掉,想了想說道:“那要不然,我讓你幾個哥哥去鎮上問問再帶話給你?”
姜三健作死道:“說的好像老四說的那麼深奧的話,除了歲歲我們都能得懂似的。”
林氏惱的很,擡手朝姜三健肩膀上拍去:“閉嘴。”
砰的一聲響,打的姜三健跳腳:“紅了紅了,一定紅了,我肩膀一定紅了。”
那一巴掌的力氣,一定讓他肩膀紅的仿若脫層皮。
林氏瞪了他一眼,看向姜歲歲,小聲道:“那要不然,你和你三哥去?”
“好。”姜歲歲笑容甜美的應了。
林氏覺得不對勁,又覺得好像就該是這樣。
姜歲歲也不給林氏再問的機會,給了姜三健一個眼神,後者拉着她飛快的朝家裏而去:“快點,都中午了,餓死我了。”
“汪!”陸離看向被這對兄妹坑了的林氏,好心的衝她喊了一聲,表達他的安慰之情。
林氏看着陸離,心頭大喜,伸手摸摸陸離的腦袋,笑道:“陸離,你陪着小五去鎮上,一定要保護好她,知道嗎?”
“汪!”陸離應聲。
知道知道,別說是流民,就算土匪來,也能被歲歲一腳踹飛十個,我還得讓她保護。
他可不想走在路上,被流民抓去給燉着吃了。
林氏趕緊帶着陸離回家,剛到院門口,姜三健就衝出來,身後跟着一個面色黑髒的小子。
“他……小五!”林氏看着面色黑髒的小子,才發現這居然是她閨女。
現在的歲歲,把頭髮盤成少年髮髻,身上的藍色棉布衣服,若是她沒看錯的話,是老四以前穿小的衣服。
因爲老四是學子,衣服料子都是好的,改小了加別的布料,給其他人穿,那太可惜了,就沒改。
再加上老四後面沒有弟弟,所以他穿小了的衣服,只能放着。
總不能給小五穿吧。
寶貝閨女的衣服鐵定不能穿男孩子的衣服,虎子又太小,所以就放着。
沒有想到有一天,小五居然還能穿小四的衣服,穿的還挺好看。
怔然的林氏反應過來後,看向姜歲歲時,眼中滿是榮耀:“不錯,就是這臉太髒了,等回來再好好洗洗。”
“對了,把陸離帶上。”
陸離早已乖巧的跑到姜歲歲腳邊,一副有事請吩咐的樣。
姜三健生怕林氏又叨嘮,拉着姜歲歲就跑:“知道了。”
林氏瞧着瘋子姜三健,在後面追喊:“姜三健,你別跑,小五不會跑,你慢點,哎喲喂,你個混小子,回來我要打死你。”
小五那麼脆弱的人,怎麼能跟着姜三健跑,萬一摔跤了怎麼辦。
華心蓮站在院門口,看着跑走的兄妹倆,微不可察的輕嘆一口氣,低頭看向自己的大肚子。
她現在只盼着這胎是個男孩,男孩可以糙點活着,若是女孩生在這個時候,可有得苦喫。
得到自由的兩兄妹,穿過村子朝大路走去。
這個時候的村民們,他們聽說打到了野熊,都跑去看,畢竟野熊這種動物,可不是他們想看就能看到的。
姜三健問她:“剛纔那個姜大丫,你是怎麼讓她滾下去的?”
陸離也豎着耳朵聽,雖然他知曉是歲歲讓姜大丫滾下去的,卻愣是沒看到歲歲動手。
姜歲歲面容清冷,淡淡道:“我對她還需要動手,不是一個眼神就夠了嗎?”
動手,豈不是髒了她的手。
姜三健豎大拇指:“你是這個。”
“才知道?”姜歲歲嫌棄的鄙視他。
姜三健氣鼓鼓的:“你這白眼敢在娘面前翻嗎?”
姜歲歲擡手,姜三健風一般朝前走去,還留下一句話:“是個好漢就別動手。”
“我是弱女子。”姜歲歲擡手理了一下頭髮,“風一吹就倒的那種。”
姜三健離着姜歲歲十幾米遠:“姜歲歲,你說話算話?”
姜歲歲撿起一個土疙瘩,姜三健臉色大變:“臥槽,手下留情,還要走好多路呢。”
土疙瘩砸人本來就疼,這土疙瘩若是出自歲歲之手,那砸起來,不斷手也斷腳。
雖然歲歲不會把他的手腳砸斷去,但那種疼痛,豈是嘴上說說的,那定是要疼到心臟恨不得給挖了去。
姜歲歲墊墊手中土疙瘩,而後,手中用力,直接把土疙瘩捏碎:“膽小鬼。”
奔跑的姜三健可聽不到這話,他還在逃命。
一旁的陸離,卻打了個冷顫,雖然歲歲是不會拿姜三健性命開玩笑,但嚇嚇他還是可行。
姜歲歲感受陸離的目光,低頭朝他望去,陸離馬上跑到姜三健面前。
姜三健和陸離停下腳步等姜歲歲。
姜歲歲走到他們身旁,兩人一狗繼續朝鎮上而去。
姜三健在別人面前怕是沒話說,但在姜歲歲面前,他就是個話嘮:“你剛纔說鎮上亂的不對勁,這是什麼意思?你懷疑什麼?懷疑別國的探子來咱們安慶鎮故意製造混亂?”
“爲的什麼?這麼偏的鎮子,離京城可得有三個月的路程。”
姜歲歲目光望向遠方,聲音悠遠而綿長:“離京城是要三個月,可離北齊只需要一個月的路程,你明白了嗎?”
姜三健心一顫,驚恐道:“北齊想借着這次旱災,逼咱們逃荒,弄亂人心,讓南昭大亂?”
姜歲歲輕嘆一聲,收回目光:“我就是這樣想的。”
這個時候的皇帝,一定都想擴大領土,做一個千古帝君吧?
姜三健面沉如水:“日子已經不好過了,還打仗,是嫌我們活的太舒服嗎?”
姜歲歲沒出聲,做爲小老百姓,上位者的想法她真不知道,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