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的清新空氣中,還帶着點點水珠。

    紅日慢慢爬起來,綻放着光芒,朝着四面八方散去,萬物都在這個時候甦醒。

    後山被一層白霧籠罩在其中,紅日光芒照過來時,令後山仿若仙境一般,美輪美奐。

    高大的後山,低矮的小山村,形成強烈對比的同時,真的是感覺人類的渺小。

    早已有村民,扛着鋤頭來到田裏,看望他地裏的莊稼。

    哪怕沒有雨水,哪怕莊稼沒有結果,可只要他們能動彈,他們就會扛着鋤頭來這裏晃晃。

    哪怕鋤鋤草,或者是杵着鋤頭,站在旁邊看着,也是一樁美事。

    早間的露水,晶瑩剔透,把小草壓彎,把奄奄一息的蔬菜,蓋上一層透明的衣服。

    村民們瞧着都心花怒放,忍不住彈了彈小草上的露水。

    再摸一把地裏的泥,露水和泥混在一起,雖只是淡淡的一層土,卻也是讓村民們歡喜。

    這地裏就該是這樣,摸一把手上就全是泥,而不是乾燥的全是灰塵。

    姜家小院裏,姜歲歲先是熱身,再是慢跑,接着快跑,大汗淋漓暢快的同時,心情真的是很好。

    怪不得會說,鍛鍊會讓人心情愉悅,這是真的。

    陸離趴在一旁看姜歲歲跑步,眼裏心裏愉快的很,如果那個男人不出現,想來心情會更愉悅。

    南旭堯頂着沒洗的臉出現在姜歲歲面前:“這麼早?”

    “不行。”姜歲歲繼續她的跑步,心中有點小埋汰,這人還真不知羞啊,昨晚真在這裏過了一晚,一大早起來還不梳頭洗臉。

    南旭堯來到井邊,打了一桶井水:“小五,你用什麼刷牙的?毛巾呢,給我弄一條啊。”

    姜歲歲無語的很,這個人還真是一點也不知曉客氣是什麼意思。

    陸離衝到南旭堯面前,齜牙。

    南旭堯卻伸手擼了一把陸離的毛髮,微笑道:“陸離真乖!”

    “嗚!”陸離瞬間遠離南旭堯,這小子摸我頭髮,不可忍,我要咬你,咬你。

    陸離已做好準備,衝過去嚇嚇南旭堯。

    不料,對面男人卻拿出一把匕首,在水桶裏面洗了洗,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陸離:“這把匕首鑲了一顆紅寶石,你看,好不好看?”

    “而且啊,這把匕首以前是用來剮動物皮的,特好用!”

    陸離感受寶物的囂張嗜血,趕緊退到姜歲歲腳邊。

    哎,丟人啊,沒法活了,這個王八蛋居然拿刀子嚇唬我。

    姜歲歲:“……”

    南旭堯笑的眉眼彎彎:“陸離很通人性。”

    “家禽都懂刀子的意思。”姜歲歲自碗櫃裏拿出柳條遞給他,“用這個。”

    南旭堯看着柳條,怔了怔,笑了:“好久沒用這個了,鹽呢?”

    姜歲歲齜牙:“鹽都不夠喫,就那樣刷着吧。”

    “那不行。”南旭堯笑的很陽光,像個鄰家大帥哥,一點也不會把他和嚴肅的縣太爺聯想在一起。

    “牙齒是親近最重要的一步,你想想啊,你和某人說話,某人嘴裏吐出一股子臭味……這纔對嗎?”

    受不了他叨嘮的姜歲歲,倒了點鹽在南旭堯手心,後者才又笑開懷。

    姜歲歲又繼續去跑步,南旭堯刷好牙,拿着剛纔嚇唬陸離的匕首,開始舞刀。

    別說,舞的像模像樣,還很帥的。

    姜歲歲就多看了幾眼,眼裏露着這男人還不錯的眼神。

    陸離扒巴着她,歲歲,你別看他,他就是一隻花孔雀,草包枕頭一個,沒什麼好看的,別看他。

    南旭堯身手確實不錯,姜歲歲微擰眉,現在做縣令都這麼厲害嗎?

    還得會武?

    姜歲歲心中這樣想着,腳下步子是不停,她今天只打算跑步,不打算練拳。

    家裏人看着還行,這讓外人看着,可就不太好。

    舞了刀的南旭堯,蹭着蹭着就蹭到了姜歲歲身邊:“怎麼想着要跑步的?”

    “爲了甩掉你這種蹭話的人。”姜歲歲就差翻白眼了。

    陸離立即上前咬着南旭堯的袍子下襬,走走走,離歲歲遠點。

    南旭堯一點也惱陸離的行爲,與陸離拉開小距離:“小五,我只帶了這一件衣服來,它若是咬破了我的衣服,我穿什麼?”

    光着!

    陸離這樣一想,立即松嘴,齜牙,若是光着那豈不是南旭堯佔了便宜,他家歲歲若是長針眼了怎麼辦?

    南旭堯得意的追上姜歲歲,小樣,還跟我鬥,就看你不順眼。

    憋屈的陸離,咬牙切齒,他現在也就是狗身,但凡他是個人身,歲歲身邊就沒有你南旭堯的位置,你離歲歲遠點。

    南旭堯與姜歲歲並排跑步:“小五,我這次就是專門來找你的。”

    姜歲歲朝南旭堯望去,對方收起他的嘻笑,一臉嚴肅。

    你一個大男人來找我個小姑娘,還避開我家人,想什麼呢。

    南旭堯也不在乎姜歲歲這種不搭理他的態度:“你既然已經看透了鎮上那些人是故意擾亂治安的,那你就該明白,如果咱們安慶鎮發生暴亂,以及逃荒的事,待到安慶鎮成爲荒蕪鎮時,那這裏就成了北齊人的地盤。”

    全部知曉真相的姜歲歲,聽着南旭堯的一知半解。

    南旭堯接着說道:“我查閱過以往的史記,曾經也有一次大旱,安慶鎮雖然也有百姓逃了,但還是有一部分百姓留在這裏。”

    “這份記載上的所有都規規距距,看不出來什麼。”

    “可今年的旱災不一樣,百姓們都還沒開始逃,鎮上就亂了。”

    “然後我抓住的那些人,咬死不鬆口,我就覺得事情不簡單。”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姜歲歲給了南旭堯一個眼神:“不明白。”

    覺得事情不簡單,那你就去查啊,你纏着我做什麼。

    覺得是北齊人乾的好事,那你就更該去查,你來問我做什麼。

    姜歲歲表示不懂這個南旭堯的腦思維,也不知他是誰的人,若是朝廷的人還好,若不是,真給他說了十萬大山的事,那可真就是死路一條。

    南旭堯抓抓耳朵,想與姜歲歲靠近,卻被突然擠過來的陸離,差點跘的摔跤。

    踉蹌着差點摔跤的南旭堯,脾氣好好的看了一眼陸離,再次與姜歲歲靠近,沉聲道:“你在鎮上是不是有個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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