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歲搶過小板凳：“你以後還要科考，別因爲他毀了你自己。”
她四哥將來可是要爲民做好官的人，他的未來怎麼能毀在姜雨景這個爛人身上？
姜四康踢了一腳姜雨景，語氣幽冷：“以前都被他傻愣的外表給騙了，他就是塊黑心的煤炭，蹭一下滿身都是黑。”
“他現在對你起了歹心，這種人就不能留，不然到時出事後悔的就是我們。”
他抓着姜歲歲肩膀，黑眸深沉一片：“小五，比起科考，我更要保護我的家人。”
“他不能留！”
他眼裏殺意涌現，哪怕害小五的心只有五成，他也要把那五成給毀了：“我要打斷他的雙腿，讓他永遠出不了這個門。”
姜歲歲一怔，她還以爲姜四康要殺了姜雨景呢？
原來是要打斷他雙腿。
也是，現在這特殊時期，斷腿沒人醫治，姜雨景就廢了。
廢物是不可能科考的。
姜四康趁姜歲歲微愣間，伸手去搶小板凳。
姜歲歲一躲，面向姜四康，滿臉嚴肅：“別髒了你的手，我來。”
“你一個姑娘家的，怎麼能讓你來，我來。”姜四康去搶小板凳。
姜歲歲躲。
陸離看着忍痛往外爬的姜雨景，再看看還在爭搶小板凳的姜歲歲和姜四康，無語極了。
你們這樣當着他的面搶小板凳，藉此機會讓他爬走，等到他將要爬到房門口，又把他拖回來，考慮過姜雨景崩潰的感受嗎？
這不，陸離剛這樣吐槽完，姜四康和姜歲歲才假裝發現姜雨景朝房門口爬去。
姜四康抓着姜雨景的腿把他拖回來，再次用被子角塞進他要嚎叫的嘴裏，一巴掌拍過去：“閉嘴！”
姜雨景滿身大汗，眼中驚恐不已，對着姜四康拼命流淚搖頭認錯。
他錯了，他再也不改了，他再也不敢利用歲歲，他真不會了。
姜四康看着掙扎害怕的姜雨景，突然一笑：“姜雨景，你已經有了那個心思，我就不會再讓你站起來。”
沒有小板凳，可以有小桌子。
姜雨景是家中最得寵的孩子，哪怕他不在家，家裏也會給他留個屋子，讓他每次休沐後回家來，住的舒舒服服。
他的屋子是全家最大的屋子，裏面除了牀，有一張書桌，一張喫飯的小桌子，一張椅子，一張小板凳，還有衣櫃和箱籠。
小板凳在姜歲歲手裏，姜四康就抓起椅子，對着姜雨景的腿砸去。
他說了，只要有一點威脅到小五的事，他都會化身成魔。
如果連妹妹和家人都保護不了，他科考後做官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貪官，那他又何必要當那個官。
只有保護好家人，才能把百姓們當成自己的家人來保護，懲罰惡勢力，別因爲對方的相貌，或者是可憐而心軟。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只要他犯了錯，那就誅殺。
姜雨景瞳孔驟然放大，眼睜睜看着姜四康手中椅子，砸在自己雙腿上。
咔嚓！
姜雨景痛到極致，瞳孔瞪大，全身冷汗直冒，一口氣沒上來，痛暈過去。
姜歲歲第一次看到這麼霸氣的四哥，再看向癱成水的姜雨景，她抿了抿脣。
姜歲歲也沒說話，轉身就走，沒一會兒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把菜刀，面對姜四康的疑問，說道：“他家廚房拿的。”
姜四康趕緊攔住她，心怦怦直跳：“你想殺了他？”
“不是。”姜歲歲指向痛暈的姜雨景，“他腿上有陸離咬的牙印，我想把牙齒印削掉，省去一個大麻煩。”
說這話時，她掃了一眼陸離。
陸離瑟瑟發抖，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他先前來的時候，只是想要咬他一口。
現在，姜雨景雙腿被砸斷，鮮血淋淋的樣子，被村裏人看到狗牙印後，真的是會把麻煩帶到姜家。
姜四康擰眉：“削去他一塊肉，他醒過來後也會告訴他家人是我們做的。”
他都想好了，哪怕姜雨景醒來後告訴他家人是他做的，那又怎麼樣？
難道他告訴了，自己就要承認嗎？
姜歲歲看着昏過去的姜雨景，眸光幽冷，沉聲道：“那還是讓他變成傻子吧？”
姜四康驚駭不已：“你說什麼？變成傻子？是我想的那個傻子嗎？”
是像他們小叔那樣的傻子嗎？
姜歲歲看懂了姜四康眼中的詢問：“對。”
姜四康沉思後搖頭：“那，算了吧？”
姜歲歲知曉姜四康心中怎麼想的，大抵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像他們小叔那樣吧。
“行。”姜歲歲看了看手上菜刀，“那也別削肉了，反正他醒來後會說是咱們做的。咱們全村就只有陸離一隻狗，怎麼着都會算到咱們身上來。”
如此，削不削肉都沒有什麼區別。
姜四康接過菜刀，笑的很淡：“對，咱們走吧。”
他把菜刀就放在書桌上，拉着姜歲歲，帶着陸離出了屋子，朝荒地而去。
他們走後沒多久，黃氏提着水壺回到家，第一時間去看她的寶貝兒子：“兒子啊！”
沒有人回答她。
她走到姜雨景房門口，看到倒在地上的姜雨景，驚慌的撲過去，痛喊：“我的兒子啊，你怎麼了？”
隨後，她看到姜雨景的斷腿，鮮血嚇的她迅速起身，朝門口衝去，撕心裂肺的大喊：“來人啊，救命啊！”
黃氏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沒有招來一個人，只有她自己悲悽的哭喊聲。
最後，她跑到荒地去找村長，不顧男女大防，抓着村長來到她家，才讓罵了一路的姜村長看到斷腿的姜雨景。
姜村長驚愕後，也是嚇壞了，馬上組織村民用木板擡姜雨景去鎮上看病。
“姜小五不是會看病嗎？找她去啊！”看熱鬧中有人喊了一句。
立即又有人說道：“剛纔小五和她幾個哥哥去山上打獵了，說是要給開荒者們打酬勞，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況且，姜小五雖然會縫針止血，可不代表着她會看這斷腿。”
“還是送鎮上吧，你看這骨頭，哎喲，嚇死人了！”
“對對對，還是送鎮上吧，南大人賣了米糧，醫館應該開門了纔對。”
大家嘰嘰喳喳的各說一句，吵的黃氏只知道哭。
最後姜村長拍板：“趕快送鎮上！”
村民只這才擡着姜雨景朝鎮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