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忍笑：“她花了功夫做的衣服，還做的那麼好，又挺着一個肚子，咱們還能佔她孕婦的便宜？”
餘氏嘻笑道：“所以我說娘是好人，她自己都寧願喫虧，娘卻不想占人家便宜。娘就是大好人！”
林氏笑罵：“皮了，也想變猴子，還不快去。”
餘氏這才拎着物品來到梅蘭面前：“我婆婆說不能佔你便宜，按着市場價，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梅蘭看着這些東西，有點手足無措：“我我我，不是說好了……”
“就是說好了才更不能佔你便宜，拿着吧。”餘氏把物品塞到她手上，“我婆婆誇你女紅好，針腳細密，說就喜歡你這種溫柔細心的姑娘，還說若是我能像你半分好，她就高興的燒香拜佛了。”
梅蘭被誇的連耳朵都紅了：“我沒那麼好，你纔是最棒的。”
“行了，別誇了，快回去吧。”餘氏推着朝籬笆院外走去，“懷孕了，該喫就喫，別虧了自己，若是沒了喫的，就讓你家男人去弄。我會在小五和我婆婆面前，多多替你們夫妻說說好話，有什麼事緊着你們家先。”
梅蘭感激萬分，一個勁的說謝謝，才轉身離去。
餘氏輕嘆，就這麼一個好姐妹，她喫肉時，也想好姐妹能喝口湯。
世道艱難，都努力活着吧！
姜歲歲在孃親和嫂子們的笑意下，回房換了那套鵝黃色裙子，像個洋娃娃般，任由家人們打量着，誇獎着。
“我家小五是最好看的！”
“姑姑最好看！”
“小五穿上這裙子，我敢說，比鎮上那些姑娘們還好看。”
“我家小五誰比得上？比不上，她就是最好的。”
姜歲歲從始至終，都含着假意的笑容，聽着家人的誇獎，她是真心喜歡家人的誇獎，卻是真心不喜歡穿裙子。
用力擼兩把陸離的毛髮，姜歲歲假裝惡狠狠道：“看什麼看？連你也瞧着我這身衣服好看！”
陸離歡喜的都不敢動彈，任由歲歲給他順毛髮。
歲歲最好看，歲歲不管穿什麼都好看。
姜歲歲看着陸離眼中的讚賞，想着三哥說陸離成精了的話，盯着它的眼睛看：“陸離！”
陸離趕緊討好的朝歲歲蹭去，歲歲喊我什麼事，你說，我聽着。
姜歲歲掰正陸離腦袋，盯着他的眼睛看：“我怎麼感覺你眼裏有讚賞？”
陸離：“……”
趕緊裝傻，可不能讓歲歲看出來。
姜歲歲仔細盯着陸離的眼睛看，前一秒還有點討好讚賞的目光，下一秒就變成一幅，我在哪，我是誰的表情。
有問題。
姜歲歲不動聲色的鬆開陸離，後者趕緊趴在地上，暗自鬆了一口氣。
嚇死了，差點被歲歲發現。
不對啊，我是一條狗，又不會說人話，她還能逼着我口吐人言，承認自己靈魂是人類不成？
想多了，矯情。
姜歲歲微眯眼，輕輕的順着陸離的毛髮，微抿脣，心中有一個大膽猜想。
也許，這條狗的靈魂不是狗魂，而是人類靈魂？
看來，得找機會試試。
早飯間，每個人都有一個水煮蛋，大家都很開心。
逃命的姜三健回來了，磨磨蹭蹭的坐到姜歲歲面前，假裝沒看到林氏。
林氏也假裝沒看到這個逆子，喫飯喫飯。
飯後，姜歲歲把裙子換下來了，姜父就不高興了：“那不穿的好好的嗎？怎麼換掉了？小姑娘家的就得穿漂亮點，咱家有爲什麼不穿？”
看着姜父的臭臉，姜歲歲有種，若是家裏有錢，這個爹那是恨不得給她做衣服，一天一套都不帶重樣的。
姜歲歲拍拍身上藍色衣褲：“等下要下地種紅薯，換衣褲方便，明天不做事了，再穿裙子。”
姜父手中菸斗，朝鞋底磕了磕，目光朝他的兒子們望去：“我有兒子下地，你一個姑娘家的，站旁邊指手畫腳就好，哪還用得着讓你真動手。”
明明有那麼多個兒子，卻還要她一個姑娘家動手，那他生兒子做什麼？
當擺設嗎？
姜大平等人：“……”
換都換好了，不可能再換回去。
此時，姜光耀帶着他的兒子和女婿們來了。
姜歲歲讓他們把紅薯背上，拿上鋤頭，她空手走在他們中間，聽着哥哥們的誇獎，笑眯雙眼。
村民們看到這一陣仗，都知曉姜歲歲這是要去種紅薯，都跑去看，村長自然也在其列。
到了荒地，姜歲歲被這一小片面積給驚呆了。
前天來這裏看，還是荒草叢生，一眼望不到頭。
現在再看，一小片土地已經清理出來，看着和那些肥田沒什麼兩樣。
地裏還可以看出，野草燒過留下來的灰跡。
姜歲歲看着灰跡，就想到草木灰，那也是可以當肥料的。
等把紅薯種好，她再讓她爹把這些地給施肥養起來。
姜父說不讓姜歲歲動手，就不會讓她動手，都是她說，他們按着做。
姜歲歲讓他們先起一條溝壑，然後把紅薯頭朝上埋在地裏，再蓋上土。
姜父聽完姜歲歲的話，驚愕道：“就這樣？”
“就這樣。”這還是她去收紅薯時，聽那些農伯們說的。
姜四康不確認的問一下：“那書上是這樣寫的？可記清了？”
“對。”歲歲喜歡四哥說的這句話，完全就是替她找好了藉口，“書上就是這樣寫的，說再等十天半個月，或者是二十天左右再做第二道工序。”
一般等二十天左右就成，但她有靈泉，她可以兌水讓它們稍微成長好點。
成長好紅薯做種，將來種出來的紅薯將會更大更甜吧，人喝了都變美，植物當然是更大更美味。
姜四康看向姜父：“爹，既然小五記的是這樣，那咱們就這樣做吧。”
“也是這樣想的。”既然閨女說是這樣，那就這樣吧。
姜歲歲一點也不擔心紅薯成長不起來，因爲這是農伯們的經驗，她只要照着做就成。
一定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