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乾旱沒有農忙的季節,家裏孩子都沒事做,當然要讓他們去讀書學字。
就連家中的閨女,爹孃也笑呵呵的讓她們去,而不是攔着她們在這裏做飯洗衣服做女紅。
有些重男輕女的村民,聽說讀書寫字有肉喫,就拉着在家裏一直做事的閨女,把她推出門外:“去小五姑姑家讀書寫字,一定要端碗肉來,快去。”
可憐一直只知道低頭做事的閨女,連腦袋都不敢擡,可憐巴巴的捏着衣角走到姜家小院。
因爲孩子多了,姜家小院裏的桃樹陰涼處,坐不了那麼多小朋友。
姜父就帶着他的四個兒子,搭稻草棚子來遮陰。
鄰居們知道後,都跑來幫着搭建稻草棚子。
這棚子搭建起來,可是要給自家孩子們遮陰的,可馬虎不得。
歲歲跑完步回來,洗好澡出來後,稻草棚子已經搭建好了。
這稻草棚子把姜家半個多院子都遮住了,還延伸出了籬笆院。
連那些上門兌換花花草草的人,都可以遮陰蔽陽。
姜父帶着四個兒子去荒地,蓋房子的蓋房子,開墾荒地的開墾荒地,做木頭的做木頭,大家都有事,不偷懶。
姜家小院這裏,前來兌換糧食的周邊村民們都來的很早,排着隊看着稻草棚下,背手坐着,搖頭晃腦讀書的孩子們,滿眼都是羨慕。
跟着父母前來兌換糧食的孩子們,眼裏都是羨慕,耳裏聽着的是他們磕磕跘跘的讀書聲,但每一個人都用盡全身力氣,跟着一起讀書。
姜光照很喜歡這種感覺,他感覺他生來就是做這個的,教的很起勁。
劉氏的孃家哥哥嫂子,已帶着狗蛋來了,還帶來了七八根蘿蔔。
楊氏把裝了蘿蔔的籃子遞到林氏面前,訕笑道:“嬸子,這是我們自家種的蘿蔔,很好喫的,我帶了點來。”
林氏看着快乾癟的蘿蔔,心一疼,這蘿蔔一看就知是放了很長時間。
她們自己都捨不得喫,卻要拿來送禮給她們喫。
這親家母啊就是禮周到的很,沒有一點失禮之處。
林氏笑容滿面的接過籃子,拉住她的手,熱乎乎的:“早就想讓月紅把狗蛋接過來玩幾天,正不巧的趕上家裏忙的,這纔多等了幾天。”
“不過,這時間也正好,來了就讓狗蛋在這裏多玩幾天,姑姑都跟侄子親,保證狗蛋來了不想走。”
“你也別忙着走,今天家裏人多,我這人手不夠,你得幫着我做兩頓飯,行不?”
楊氏哪不明白林氏的意思,明着說是讓自己留下來做飯,實則是留自己下來喫飯。
只是怕明着說讓自己喫飯,自己要推遲,這才說留自己來做飯。
喫飯可以推遲,做飯推遲的話,那可就有點不太好。
被照顧面子的楊氏心中很暖,應了:“行。”
小姑子的這個婆婆是真好,和自己的婆婆一樣好。
楊氏夫妻留下來後,劉大哥就去荒地那裏幫着做房子,楊氏留在這裏幫着洗菜做飯。
肉絲是真正的肉絲,一條一條的,切的和蘿蔔絲那樣勻稱。
然後洗紅薯,切開後,放到大米飯中,光是看着這一粒一粒的米,肚子就要開始叫。
楊氏心中驚訝的很,那麼多人都喫大米飯,那得喫掉多少。
心中雖是有疑惑,卻不會問出口,更不會去多管閒事。
人家既然敢拿出來喫,那定是心中有數,自己這個外人,沒有任何權利,以及能耐去說對方什麼。
把紅薯碼到鍋裏後,楊氏擦着手走到院裏,看向正搖頭晃腦,跟着讀書的兒子,眉開眼笑。
再看向把華心蓮拉到桌旁坐下的姜歲歲,她好像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但細看一下,又好像和以前還是一樣。
姜歲歲一手按在桌子上,一手指着桌上的紙筆,對華心蓮說着什麼,而後直起腰來,拎起揹簍,喚上陸離,拿着斧頭走人。
楊氏看着小姑子跟裏被寵成財主家姑娘的姜歲歲,身手乾淨利落的走人,很是驚愕的拉住劉氏:“那,小五怎麼揹着揹簍,她幹什麼去?”
這麼精養的孩子,怎麼就讓她自己揹着揹簍?
劉氏看向已出了籬笆院的姜歲歲:“哦,可能是去荒地吧。”
楊氏見劉氏等人不擔心的模樣,也不敢問太多。
揹着揹簍的姜歲歲,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來到荒地,瞬間就有人迎上來:“小五,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我找姜三健。”歲歲已經看到了姜三健,但她也沒拒絕村民們的幫助。
這個村民很快幫着喊來姜三健。
一臉歡喜的姜三健,甩着沾滿了灰塵的鞋跑向姜歲歲:“歲歲,你喊我?”
“走。”姜歲歲把揹簍甩給他,朝山上走去,陸離趕緊開路,甩着尾巴蹦跳在前方。
姜三健一看這樣,欣喜若狂,他早就想跟着歲歲去山上喫香的喝辣的,現在終於找着機會了。
把揹簍往背上一甩,姜三健眉開眼笑的對村民說道:“告訴我爹一聲,我跟小五去山上,馬上就回來。”
村民有心想問,也不敢問,只點頭說知道了。
姜三健跟上姜歲歲腳步,朝山上而去:“歲歲,你去山上找什麼?”
“去那裏打十幾只野鴨子中午晚上喫。”家裏的肉類都喫完了,若是不去山上進貨,中午晚上就沒肉吃了。
雖說沒有誰規定,在這裏來上工,必須要有肉喫。
但歲歲答應了孩子們的肉,那就不能實言。
姜三健把他心中好奇的事問出來:“你讓他們來跟我學武,是想讓他們都幫着守護十萬大山?”
“對啊。”姜歲歲把她的想法說了一遍,“所以你教的時候,用最實用的近戰博身就好,這裏可沒有熱武器。”
姜三健幽怨的看向姜歲歲:“知道嗎,我唯一的願望就是想睡到自然醒。”
“我以爲你唯一的願望是一睡不醒。”姜歲歲手中樹枝打着灌木叢,驚擾蛇蟲鼠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