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靈雪更高興,以後身爲姜家人,生死不論,那真是太好了,終於可以擺脫父兄的管束,好好當三少奶奶,喫香喝辣的,戴金銀珠寶。
她最是討厭爹爹重男輕女,有什麼好的都給哥哥。
現在她嫁得一個好人家,她巴不得和他們斷絕關係,讓他們好好看看,她纔是過的最好的那個。
石靈雪看着姜三健遞到面前的賣身契,歡喜的按了手印。
石父按了手印後,接過姜三健遞來的十兩銀子,笑嘻嘻的直說好。
華心蓮用兩根手指頭,抖着賣身契問南旭堯:“南大人,現在石靈雪是我的人,生死由我掌控,要打要殺都由我論,對不對?”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石靈雪聽着華心蓮的話,身體瑟瑟發抖:“什麼意思?什麼我是你的人,生死由你掌控,你說什麼?”
石父也是一臉懵愣。
姜村長和何村長等人也懵愣愣的看看華心蓮,再看看南旭堯。
南旭堯眉眼深沉,重重點頭:“根據我南昭國律法,白身不可納妾,否則坐牢。”
衆人譁然,他們都是沒有文化的人,還真不知道這事。
姜歲歲冷笑,這條律法對於小山村的人來說,根本無用,因爲大家都不懂,也沒人去告發,自然是不知道。
姜光照和姜四康知曉律法,此時聽到南旭堯的話後,再次相視一眼。
當他們聽到小五說這事交由華心蓮來處理時,他們就覺得事情不一樣。
識字的華心蓮不可能不知曉這律法,姜三健身爲白身,是不可能納妾的。
當聽到南旭堯說出賣身契上的話後,他們就知曉,華心蓮玩了文字遊戲。
石靈雪慌了:“不可納妾!我沒說要做妾,我是要做三少奶奶的人。”
她原本想着先當妾,再把華心蓮逼走的。
可是現在,事情好像與她想像的不一樣。
石父和石兄也一臉慌的害怕。
華心蓮面帶微笑:“南昭國律法,白身不可納妾,但孃家以及夫家兄弟是秀才的女子,或者自身識字的女子,皆可買賣丫鬟,並有絕對的處治權,不論何由。”
此話一出,衆人驚恐的看向華心蓮。
華心蓮孃家沒有秀才,可是她夫家卻有兩位秀才,且她自己就是個識字的姑娘,她有權買賣丫鬟,並處治。
石靈雪也懂了,她驚恐的看向華心蓮,慌亂搖頭:“不是的,我不是丫鬟,我是要當三少奶奶的人。”
她朝姜三健撲去:“三少爺,我是你的人,我還懷了你的孩子,我不是丫鬟。”
姜三健滿臉嫌棄,一腳踢開她,咬牙切齒:“我的人?你是不是我的人,我自己還能不知道?你想巴着我,進我姜家的門,你也配?”
石靈雪這次是真害怕了,眼淚嘩嘩而流,朝南旭堯伸手:“南大人,我錯了,你救救我,我不想當丫鬟。”
南旭堯看向站在後方的姜小五望去,華心蓮敢這麼做,是有姜小五撐腰。
他也得替她撐腰。
不知死活的女子,像極了爬他牀的那些人,確實該死。
當家主母華心蓮。
老爺姜三健!
丫鬟石靈雪!
華心蓮端正於太師椅,身爲女強人的冰冷氣質,此時顯露。
她擡高下巴,目光冷寒:“姜家丫鬟石靈雪,誣陷姜三老爺,其罪……!”
微擡下巴的華心蓮,高高在上,不屑一顧,滿眼皆是薄情:“杖斃!”
站在她身旁的劉氏和餘氏,身形一顫,手腳微抖。
她們害怕。
但,這個結果卻又讓她們帶着點惡意的快感。
這個後果可以讓那些姑娘們永絕後患,再也不敢有這種想法。
姜蘭花等姑娘,聽到華心蓮這話,都驚恐害怕的直打哆嗦,膽小的直接流出淚來,想哭哭不出來,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拼命往下流。
杖斃!
姜村長跟何村長等人驚愕萬分,張着嘴想要替石靈雪求情。
可看着面無表情的南旭堯,以及一臉傲然,並且憤怒的姜家人,他們求饒的話語怎麼也說不出口。
其實大家都明白,姜老二家就是殺雞給猴看,要讓所有有這種心思的姑娘們都斷了這個心思。
你敢用骯髒的手段,我姜家也敢用雷霆手段,震壓你們。
你若是用旁的歪門左道,我姜家可以與你鬥智鬥勇,手段比你想像中還要陰狠毒辣。
姜家不管男女都把這道圍牆給建起來了,他們不會任由旁人鑽洞來攪和他們姜家,更爲了杜絕後患,直接下死手。
姜歲歲冷冷的盯着石靈雪,別說她們狠,你一而再,再而且的踩我姜家底線,你不死,後面這種事會層出不窮。
而我姜家討厭這種把戲,唯有一死,才能讓所有有這種心思的姑娘們,全部都歇掉。
別說狠,你們在爬牀的時候,就該想到,你們做出這種事來,會損害多少人。
可你們爲了自己的幸福,依然扯着她們姜家,那就別怪她們姜家手段狠辣。
姜村長等人抿緊了脣,不會替石靈雪求情。
石父和石兄看着手中十兩銀子,很想把銀子拋出去,但又知道,契約都簽了,就算是他們把銀子退了,這個女兒也搶不回來。
而且,臉面都丟盡了,不如推她出去,一死百了。
石靈雪見大家都不爲自己說話,拔腿就跑。
最爲憤怒的姜三健踢飛一張椅子,砸倒石靈雪:“大哥,繩子!”
他姜三健今天就要替自己出氣。
前世那個女人被他送進牢房裏,這個敢誣陷自己的女人,則送他去死。
姜大平反應過來後,哆嗦着去拿繩子,姜二安來幫忙。
姜三健下手一點也不溫柔,狠的很,把石靈雪連同椅子五花大綁起來:“等下可以打死了!”
他雙眸中閃爍着陰冷,敢宵想到他頭上來,就別怪他不客氣。
他好好做事,善良做人,卻被別人這樣污衊,他是那樣好欺負的?
被綁着的石靈雪淚流滿面的朝衆人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