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到小五說這話,他們一點也不擔心:“這事由我們說了算,她們不敢亂來。”
姜歲歲還是一臉憂容:“說是這樣說,可是她們的嘴也不是咱們能堵住的,還不是她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她一臉煩躁冰冷:“我最討厭這樣的人,若是她們說的那些話,被我三哥聽到了,我三哥對她們動手,下手重了怎麼辦?”
姜村長等人臉上的笑容慢慢落下,這也確實是個嚴重的問題。
做好事的人,總是怕有人在雞蛋裏挑骨頭,說這說那,漫罵詛咒,把好事變成壞事,總是讓人厭煩,還會做出壞事來。
黃氏周氏那樣的人有,也不能保證說其他人沒有這種私心。
大族老趕緊安撫姜歲歲:“你等等,別急,我們商量一下。”
姜村長等人湊在一起想辦法,姜歲歲拿出一個冰淇淋,拿着勺子,小口小口的喫着,看着他們圍在一起想辦法。
害,這辦法還不簡單嗎?
白得的當然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而且還會把要求無限放大,自私又貪婪。
但是,只要是自己出了錢的東西,那可就不敢提太多要求,因爲沒錢沒底氣。
只要自己說,無論對方出多少錢,自己都出與對方一樣的錢來做房子,那些人肯定會同意。
畢竟可以少出一半的錢,卻能得一棟新房子,這誰不高興。
再者,歲歲還可以拋出一個餌來,沒錢不要緊,她可以借,所有借的人都得寫借條,然後有個期限還。
這裏的人沒有工作也不是每月發工資,所以不用月月還。
種田的靠老天喫飯,只有豐收時纔有一點錢,平常打零工也只是維持油鹽,哪有錢還,只能是出個期限還錢。
嗯,這冰淇淋真甜。
所有的計劃都在歲歲的想法裏,只得一步一步的走。
冰淇淋喫完,姜村長他們也商量好了,他開口說道:“我們剛纔商量着,咱們不能因爲一兩個壞的而把整個村子的風氣都帶不好。”
“當然,也爲了杜絕大家都提要求,所以他們必須自己出錢,出多少錢做房子得看他們自己。如果不想出錢,那就不做新房。”
“村裏那些人爲了自己的面子,也會跟着大家一起做新房,畢竟誰也不想看到其他人住新房,自己卻還住土坯房。”
說到這裏,姜村長面容紅了,很是不好意思:“但是,小五,你也知道,雖然是出錢,但大家肯定是出不了太多錢的。這還得你這裏想個辦法。”
他們都不是笨蛋,這裏面的道道彎彎,他們都清楚,也明白。
可有許多事不是他們開口命令就行的,他們商量後,說出他們想要,然後把誤會降低到最小。
大族老笑道:“對,有些人看不慣,咱們就不慣着她,這事你說了算。”
大家都附和着說聽小五,一切由她說了算。
姜爺爺高興的直擼鬍鬚,他的孫女是最好最好的人,誰都比不上。
姜光亮也是笑眯了眼,他的閨女是最棒的,就連大族老和村長都要聽她的。
姜歲歲很認真的思考,而且有點爲難的開口:“出錢這事,好像行,但好像也不行。”
大族老急道:“你說說看怎麼個不行法?”
“對,你說,我們聽着。”
“對對對,說說看。”
來參加開會的人,他們手上多多少少都是有點錢的,做個姜家大院肯定是做不出來,但做個小屋卻可以。
誰都想在歲歲願意幫忙的情況下,做一個新屋。
小五都願意替外人做新屋,難道還不願替他們做新屋,這說不過去,也與理不合。
歲歲看着大家變幻來變幻去的面容,說着她的想法:“這有些人家吧,確實是能拿的出來錢,可有些人那是真的拿不出來錢。”
“哪怕是他想借也不行,因爲大家都想做房,哪裏有閒錢借給別人?”
大家都點頭,是這個理,我家也要起新房,哪有錢借給你。
歲歲又說道:“如果鐵柱叔家起新房,毛根家不起新房,就像大家說的一樣,臉面真的是什麼都沒了,也擡不起頭來。”
“依着我想,既然都已經是想着要全村起新房了,就不能留着那土坯房還在。”
大家覺得有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確實是這樣。
姜村長急了:“那小五你的意思呢?不起新房?還是讓他們自己出錢做多房?這沒錢的是真沒錢,怎麼逼他們也拿不出來。”
大家也急了,都嘰嘰喳喳的說自己想法。
“那這可不行,有許多人家那是真的拿不出錢來。”
“我也想做一棟像小五家的院子,可是沒錢啊,做不了。”
“可大家都起房了,就他家沒起新房,這在村裏以後怎麼擡頭?”
“就是就是。”
他們哪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大家都是一樣的,那無所謂。
突然有一天,全村人都一樣,就你不一樣,那種拋棄的恥辱感,豈是三兩句話能說清。
姜爺爺重重的咳了兩聲,看向姜歲歲,面容慈祥,語氣溫和:“小五啊,你有什麼想法,你直接說,沒事。”
大家再次附和。
“那我就說了,如果說的不對,你們聽聽就行。”都得先禮後兵,姜歲歲說道,“我剛纔想了想,錢,大家還是得出的。”
“我是這樣想的,假如鐵柱家起新房,材料錢他如果出一兩,我就追加一兩,如果他出二兩,我也就出二兩。”
“不管對方出多少,我都出和對方一樣的數目。”
“而這些出的銀兩隻做於材料費用,人工費什麼的全部由兌糧裏換,不算在出的銀兩裏。”
“假如鐵柱叔想起一棟二十兩的新房,但他又沒那麼多錢,他可以到我這裏來借。”
“這借的錢寫好借條和還錢日期,如果在還錢日期前還錢,每超前一天就少一文錢。”
“每超後一天就多還一文錢,以此類推。”
“你們看,這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