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
陸離猛的掙扎,自姜歲歲手裏逃出來,一路狂奔,消失在歲歲視線裏。
姜歲歲看着手裏揪着的幾根毛髮,目瞪口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問問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轉轉?”
如果早知道是這個結果,那她就不逗它了,看把它嚇的,掙扎出來把毛髮都給扯掉了。
一定很疼吧。
陸離在歲歲發現他看書卻沒大驚小怪,還任由自己看書的時候,就發現歲歲一定知曉狗陸離的靈魂是人類。
不然,歲歲不會趕他出來,不會給他一個單獨房間,也不會給他看書。
只是這層窗戶紙沒有捅開,都不必提出來,免得大家都尷尬。
就是自己有點可憐,得瞞着。
陸離站在山上看着姜家大院,大院裏有他的歲歲,她正與家人們說說笑笑,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自己離家出走了。
哎,真難啊。
姜歲歲晚上沒看到陸離回家,她打開大門喊了一聲:“陸離!”
躲在圍牆角落裏的陸離,咻的一下竄進去。
白天離家出走,晚上得回家,真的是不捨得歲歲擔心自己。
姜村長他們那天開的會,沒有人漏出去,大家嘴都很緊,可是笑容卻很甜。
待到跟何村長他們商量了楊家村的事後,楊家村人就在桃花村去往鎮上的那條大路旁,選了一塊做爲楊家村。
兩楊老以及楊村長們對着姜村長等人感激涕零。
姜村長笑眯了雙眼:“是五爺說的,咱們不能忘記自己的老祖宗,才提議把這塊地給你們,到時她會和南大人說。”
兩楊老他們在這裏幾天,已經聽那些村民們說了,五爺跟南大人的關係很好,還贊助了許多糧食給南大人。
若是五爺說要這塊地的話,南大人一定不會拒絕。
如此,楊家村兩百多人更加感激。
千人幫忙,都不需要半天,就幫着把楊家村給造好了,青一色稻草屋。
姜村長等人看的是尷尬的摸鼻子,心裏發虛。
畢竟,若不是他們截胡,此時楊家村的人,可能住的就會是像姜家大院那樣的青磚大瓦房子。
能不心虛嗎?
何村長看着楊家村搭建起來的稻草層,搓着雙手訕笑着對姜村長說道:“姜村長,我媳婦這幾天養傷,我們來回跑也不方便,不如你勻一塊地方讓我也搭個稻草屋,免得住在別人家裏,這心裏總是有幾分不安。”
正心虛的姜村長聽着這話,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哦,行,可以。”
何村長大喜,拉着姜村長回到桃花村,指着他看中的桃花村小路旁的地說道:“我就在這裏搭建稻草屋。”
這裏屬於桃花村的地盤,但不在桃花村裏,倒也算懂得分寸。
姜村長同意了,畢竟現在這個時候,到處都搭建着稻草屋,再多一個也沒不是大事。
何村長歡喜的帶着兒子們,中午就把稻草屋給搭建好了。
忙忙碌碌兩天後,姜三健開開心心的找上姜歲歲:“歲歲!”
“好了。”姜三健抓起桌上青花瓷杯,一口乾了,“這現代的青花瓷拿出來有什麼用,要用也用古董吧,那才上檔次。”
姜歲歲筆下不停:“在你眼裏沒什麼用,在爹孃眼裏那可是王母娘娘孃的寶貝。而且,這種亂世去哪買,等到太平了,你想怎麼買就怎麼買吧。”
姜三健朝她伸手:“來個冰汽水。”
話落,桌子上就多了一瓶冰汽水。
姜三健擰開蓋子,喝上一口,打了個嗝,整個人接地氣多了,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曾經是個高高在上的潔癖大少。
現在的他,只是桃花村的三兒,不管是穿着還是動作,都已融入了大家之中。
幾個月了,再矯情再潔癖,這種環境也把他的棱角給磨平。
一瓶冰汽水喝完,姜三健把瓶子捏癟,又打了個響嗝,纔出聲:“人和材料我都帶來了,什麼時候挖井?”
“明天。”姜歲歲畫了挖井的鋼管,讓姜三健找人打出來,準備挖深井,“你把這事告訴爹,讓他安排人。”
“好勒。”
第二天,姜光亮選的人就到了姜家大院,哪怕昨天興奮了,今天聚在一起,還是忍不住說個不停。
“挖井好啊。”
“我也覺得重新挖井好,可是那井真能出水嗎?”
“不知道。”
“我以前跟着挖井隊的幹過,我有點經驗,我覺得吧,應該不能。”
“我聽說其他的村也試過重新挖井,但都沒挖到水。”
“也有挖到了水的,只是那水渾濁的不能喝。”
“我老丈人那個村,挖到了水,倒是挺乾淨,可是沒過幾天,水就沒了。”
“挖井就怕發生這種事,以前咱們村挖井,可不就是嗎,看着它出水,又看着它沒了。”
“別村是別村,咱們村有福星,他們村有福星?”
“就是,對極了,咱們村的福星,是他們村能比的。”
“別說了,五爺來了。”
“這少年郎真俊,可惜不是真的少年郎,不然就把我女兒送來。”
“噓,千萬別說這話,你忘記了那姓石的事。”
“對對對,別亂說話。”
姜歲歲看向院子裏衆人,也沒說廢話,讓他們把挖井的材料帶上,遠離已打好的水井,找了塊地停下。
其實,她對打井一竅不通,但她知道地下河很多,只要打的深,就不怕沒水。
五米不行,那就十米,十米不行,那就二十米,再不然,三十米五十米。
地下暗流那麼多,還怕在這個曾經出過水的土地上打不出水來。
她也問過爺爺,關於打井的一些事。
他們村以前打井就是選一塊地,然後開始往下挖,挖出水來再清理乾淨,這就是水井。
如果挖的時候沒挖到水,那就換一塊地接着挖,如果挖到地下石頭那就再換一塊地接着挖。
用的就是死辦法,但這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最保險合適的辦法。
而她,也準備這樣做,但她卻準備了管子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