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蘭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給姜歲歲潑了妖女這個名頭,轉身,姜三健就給自己安了一個細作的名頭。

    妖女要燒死,細作也得砍頭,誰也落不得好。

    但是,哪怕姜歲歲真是妖女,那也是爲了村民們好的妖女。

    那些愚昧的村民們,就是一種有糧喫便是孃的混蛋們。

    姜歲歲給了他們那麼多的糧食,他們是一定會護着姜歲歲。

    那到最後,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一個揹着細作名聲的人,而對着如狼假虎的村民們,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可惡,她是絕對不會這樣屈服的!

    “憑什麼?”

    章玉蘭顧不得形象,像個潑婦般衝着姜歲歲大喊:“憑什麼他們不相信你是妖女?憑什麼?”

    “憑什麼你能得家人們的寵愛?”

    “憑什麼村民們會喜歡你?”

    “憑什麼山神娘娘要選你?”

    “憑什麼你能得到所有的好?”

    “而我……”她拍着胸口,一臉痛苦譏諷,雙眼含淚,卻瘋狂大笑,“憑什麼我什麼都沒有?”

    沒了門牙的她,不說快了話都漏風,更何況此時說快了,漏的連個音節都聽不清,憑白的給人添了幾分笑料。

    村民們看着先前文靜,此時如潑婦般的章玉蘭,都驚愕的嚇退兩步,滿眼不可思議。

    今天,這件事,真的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姜歲歲看着賣慘的章玉蘭,冷笑:“說再多也抵不掉你殺了陸離財神爺這件事。”

    陸離是條狗不錯,但那也是她的狗,殺了她姜歲歲的狗,就別想好,哪怕你是親戚。

    章玉蘭瘋狂大笑,湛人的笑聲,讓大家都後退兩步,遠了這個瘋子。

    她的笑聲也把產房裏的人給驚到了。

    其實,姜三健的房間離姜家大院這裏挺遠的,他們在這裏說話,產房裏的她們根本就聽不到。

    但是,章玉蘭被抓後,她的侄女章香芹就趁大家都盯着章玉蘭時,跑到產房去喊自家奶奶。

    姜華珍聽到小五抓了自己女兒,嚇的趕緊跑來。

    林氏急女兒,又急兒媳婦,她都恨不得分身來處理。

    還是華心蓮開口了:“娘,穩婆說我沒那麼快生,你先去看看歲歲。”

    頭胎至少要六個小時,她現在也才三個小時,早着,還是讓娘先去看看歲歲那裏怎麼樣,也好讓她也安心。

    心急如焚的林氏,猶豫後對姜奶奶說道:“娘,我去看看,馬上就回來,你先照顧一下三兒媳婦。”

    “快去吧。”姜奶奶在看到姜華珍走的時候,她也想跟着去。

    隨後又想到,一個是自己的孫女,一個是自己的外孫女,她去了以後要幫誰?

    她心裏其實是偏幫小五的,可華珍是自己的女兒,若是華珍向自己求情,她也是會心疼的。

    至於章玉蘭,女兒的女兒,女兒也是心疼的吧。

    若是自己不幫她,女兒會心疼,那到時她更難做。

    不如先不去,待到她們真扯不住的時候,自己再出面向小五求情,請她看在自己老人家這個面子上,放玉蘭一次。

    哎,這都什麼事,淨添亂的。

    現在林氏說要去看看,那正好,姑嫂可以坐下來好好說,也免得她摻和。

    林氏快步跑到院子裏,這裏擠了半個院子的人,不但自家公爹和男人們都在,自己的兒子女兒們也在,就連姜村長他們也都在。

    章玉蘭正撲在姜華珍懷裏哭泣着:“我沒有殺陸離,我也不是細作,可是歲歲仗着她得到了所有人的寵愛,她就污衊我?”

    “她的狗死了,她生氣,她就要找個人給她的狗賠葬,所以她就找到了我!”

    章玉蘭哭的聲嘶力竭,一點形象也沒有,她也是霍出去了,她也不怕了:“那麼多人,她憑什麼找我給她的狗賠葬?”

    “娘,咱們回家去吧,哪怕是餓死渴死,也好過於在這裏被人污衊死!”

    “嗚……我清清白白的名聲就這樣子被她給污衊了,我不要活了……”

    她哭嚎着就要掙脫姜華珍的懷抱,要去撞牆自殺。

    姜華珍自然是攔着她,哀求着,不捨的。

    姜家兄弟們聽着她這顛倒黑白的話,個個氣的鼻子都差點歪了。

    姜歲歲手指輕敲椅旁,靜靜的看着她演。

    章玉蘭這嘴還真是硬啊,說話也顛三倒四,一會這樣說,一會那樣說,只要她高興。

    先前人不多,她肆無忌憚的說一通。

    現在人多了,她不但添油加醋,她還尋死膩活。

    三姑又由着她,護着她,相信她!

    真的是簡直了。

    姜歲歲看到林氏來了,剛要開口,姜華珍就衝過去拉住林氏,強忍着眼淚喊道:“大嫂,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你好好替我說說好不好,蘭蘭她是一個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的姑娘,她怎麼會殺死陸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你替我跟歲歲好好說說,我剛纔說了,可歲歲一口咬定蘭蘭是細作,我我我……這是不可能的。”

    林氏看向縮在姜華珍懷裏哭威威的章玉蘭,再看向穩坐在那裏的姜歲歲,突然大吼一聲:“哭什麼哭?是你爹死了還是你娘死了?”

    突然的一聲大吼,不但吼住了村民們,也吼住了章玉蘭。

    章玉蘭擡起梨花帶雨的面容,滿眼驚愕,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姜歲歲不吼她,林氏這個大舅媽卻居然敢吼她。

    她沒看到是她的女兒欺負了自己嗎?

    她沒看到自己的孃親就在旁邊嗎?

    她難道忘了,自己的孃親可是她的親小姑子,她這樣子對自己,就不怕大舅舅休了她?

    她怎麼膽敢這樣吼自己?

    自己的外婆可是她的婆婆,她這樣欺負自己,自己若是去外婆面前哭訴,外婆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

    因爲自己是外婆的女兒的女兒。

    自古,哪個做孃的不護着自己的女兒。

    外婆護着她孃親,她孃親再護着她,她在這裏就是絕對的勝利者。

    如果姜歲歲知曉她是這樣想,得要不屑冷哼,這可真是很雙標。

    知道孃親會護着女兒,怎麼就不想想,她姜歲歲的孃親也是要護着自己的。

    算了,和這種腦子有病的人說不得話,不然得被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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