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如盤,幾縷黑雲飄過,天狗喫月的景象愈演愈烈現。
月光逐漸暗淡,但獨豬島的喧鬧聲卻在高漲。錦衣衛飛魚服上的紋繡在昏暗的月光下顯出了幽幽的光線,加上錦衣衛手中繡春刀上森白的反光,讓他們如同來自地獄的阿修羅。
“別讓這些王直的餘孽跑了!”一名錦衣衛指揮使呼喊着,稍有動作慢的島民,就有可能被錦衣衛斬於刀下。
島主黃海生攔住那名錦衣衛指揮使,跪下說:“大人,我們都是當年三寶太監的餘部,跟王直沒有關係!”
“啊!”隨着黃海生的一聲慘叫,指揮使的繡春刀已經貫穿了黃海生的小腹,血順着刀劍滴滴答答往下流。那名指揮使嘴角上揚,陰笑着說:“你們是不是王直的餘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大人需要你們是。”
說完,指揮使抽出刀,黃海生直挺挺地倒下。
此時的穆菀宸和穆莞婞被穆滔天扔進媽祖廟的地窖,吩咐她們不許出聲,接着穆滔天從媽祖護法馬天君塑像的手中抽出長戟,衝入錦衣衛的隊伍……
地窖裏漆黑一片,還伴着淡淡的發黴味道。地上的慘叫聲不斷傳入地窖,讓穆莞婞不由得瑟瑟發抖。穆菀宸感覺到了姐姐的恐懼,於是安慰道:“姐姐別怕……”
穆菀宸話沒說完,穆莞婞突然失控,一把揪住穆菀宸的衣袖,怒斥道:“都怪你!你看我取得了媽祖祭祀主持權而嫉妒,非要破壞我的慶典,要不是你,怎麼能引來這些瘟神?”
穆菀宸聞言,一把甩開穆莞婞的手,說:“姐姐。我早就說這附近有官船經過,你不相信,你還燃放了五峯煙花,怎麼能怪我?”
穆菀婞大怒,嚷道:“要不是你嫉妒我去破壞我的煙花,我能再去拿煙花的時候,錯拿煙花嗎?明明是你搞砸的這一切,你還不承認!”
穆菀婞失控的聲音穿破了地面,傳到了錦衣衛的耳朵裏。
“下面有人!”一個錦衣衛高呼着,帶着一隊錦衣衛用刀背敲着一塊塊媽祖廟正殿的地磚。從地面傳來的咚咚聲,讓穆菀婞害怕到了極致,穆菀宸擁抱着有些發抖的穆菀婞,姐妹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大氣不敢出一口。
穆菀宸聞到火油的味道,知道大事不妙,只好推開穆菀婞,自己走出地窖。
“裏面還有其他人嗎?”錦衣衛百戶問道。穆菀宸一臉倔強地說:“裏面沒人了,只有我自己。”
“那我可就要點火了!”錦衣衛百戶拿過一個火把。“別別別!”穆菀宸阻止錦衣衛百戶,衝着地窖口說:“姐姐,藏不住了,出來吧。”
穆菀婞無奈,也緩緩走出地窖。
錦衣衛百戶把火把丟入地窖,地窖燃起大火。
“把她們分別綁了,交給指揮使大人!”錦衣衛百戶下令,穆菀宸和穆菀婞隨即被抓走。
穆菀婞身着華服,錦衣衛看她衣着不凡,把她一路被押到了官船上派人看守。許是錦衣衛的指揮使還沒來,此時只有一名守衛在此,穆菀婞心生一計,嬌弱開口道:“這位哥哥,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呀?嚇得奴家的心砰砰直跳呢。”燭光照亮穆菀婞富有混血特色的嬌媚面容,讓在海上呆久了的守衛一時間有些看的入了神,想着現在也沒人,便邪笑着靠近了穆菀婞,道:“讓哥哥我給你看看就好了。”
穆菀婞看着守衛越靠越近,抓準時機一下子用力撞翻了他後奪門而出。只可惜穆菀婞跑到甲板時就被包圍了,看着逐漸逼近的士兵,穆菀婞深呼吸一口氣,轉身跳入海中……
獨豬島南邊,一隊錦衣衛押着穆菀宸正走着。忽然一道黑影衝入這個隊伍,唰唰幾刀擊倒押解穆菀宸的錦衣衛,背起穆菀宸飛快離去。
“元躍?”穆菀宸看清楚了救他的人,又聽到背後來了大隊的追兵,於是她對元躍說:“這樣跑不行的!你按我指的方向,往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