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憐容嘴角微微翹起,埋首看向街中來來往往的修士,傳音道:“館中,現下,不會換出大批丹藥、靈藥!”
杜少卿摸了摸胸前那塊玉符,神思飄忽,試探道:“趁此週轉一二,事後再來補回,豈不更妙?”
方憐容目中意味莫名,含糊道:“宗門,自以安穩爲重,事事以防萬一,方得長遠!”
杜少卿思索一二,竟覺這婆娘所言大爲有理,此時,倒不好顯得太過急迫。
他笑着起身,拱手作別:“杜某爲了方道友……,真是想盡了辦法,咱們錯過這回,又得再等數十年才能長相廝守,實是令人惋惜。”
“咯咯,妾身險些信以爲真唉。”
方憐容捂嘴嬌笑,看着那灰衣身影出了廳門,懶去起身相送。
她斜倚着窗格打量窗外景緻,不幾,便見那灰衣身影混入了街中一衆修士之內,隨後,那灰衣身影東張西望,向東開坊方向而去。
真是毫不起眼!
“這人,心思倒還活絡……”
一盞茶後。
杜少卿步至青洛小鋪,陸周兩位師侄已回房修煉,僅趙師侄在看守買賣,笑着問道:“你家師父師叔,可有歸來?”
趙洛柳歪坐櫃後,搖了搖頭,微有埋怨道:“姐夫將我家師父師叔師姐都哄去了紫荷居,院裏獨留小妹,好是冷清唉。”
杜少卿頗爲得意,動手閉上兩間鋪門,悄聲道:“趙師姐也同往,如何?”
趙洛柳臉色嬌羞,挽着他手臂,進了後院,“鋪中哪能無人看守,且小妹還未築基,需要安心修煉……”
“修煉?那邊靈氣遠勝此處,更妙……”
杜少卿絮叨一番,與她在院牆邊觀了陣奇花異草,心情大好,笑着喚道:“兩位夫人,天色已晚,且隨爲夫回紫荷居。”
趙洛柳見他咋咋呼呼,身影一閃,躲去了自家閨房。
不幾,陸周兩位師侄擡步而出。
陸晚雪神色遲疑道:“師弟,師父和孫師叔一早出門,還未歸來。”
杜少卿笑了笑,牽起二女,往外行去,“她倆去了街中游玩,咱們無需在此久候。”
周青芷挽着他手臂,輕聲問道:“師弟,可是有要緊之事?”
杜少卿心知瞞不過她,也未遮掩,將內中緣故詳細言來,“兩位夫人放心,此事,風險極小。”
周青芷沉吟少許,目露回憶之色,“當年,還是我與大師姐打理紫雲峯大小事務,市面上的丹藥、靈藥、靈符、法器、煉器材料等一應修士合用之物,作價確實憑空漲了不少。”
“只是……”
杜少卿靜靜聽過,暗道:“周師侄向來心思縝密,或能察覺內中疏漏。”
遂摟着二女,又轉進了陸師侄閨房,溫聲道:“夫人儘管言來。”
周青芷在桌旁坐了,輕聲問道:“師弟爲我姐妹三人籌措青洛小鋪時,爲何……專售煉器材料唉?”
陸晚雪聽自家師妹提及此事,也不由默默尋思,她探手取來三隻玉杯,緩緩斟上清茶。
陸晚雪見他在自家師妹面前行事毫不避忌,嗔道:“師弟又在胡言,我與兩位師妹助師父煉製法器、靈器,也能在坊市安身。”
周青芷嘴角含笑,把玩手中玉杯,徐徐言來:“咱們人手不足,憑藉幸大哥相助,專售煉器材料,可穩而不亂。若是鋪中再換出丹藥、靈藥、靈符、法器、煉器材料,情形又會如何唉?”
杜少卿想想都頭痛,大手緊握一處拿捏了半晌,嘆道:“周師姐所言有理。貪多,一應事務必然繁雜,咱們莫說賺取靈石,怕要爲此手忙腳亂,難以安心修煉!”
周青芷搖了搖頭,輕笑道:“家中本有門路,會少去許多麻煩,何必讓師父和孫師叔四處奔波唉?”
杜少卿默然少許,小聲道:“先前我去紫陽館與方掌櫃商議,那婆娘未露口風。幸老哥與任師姐蹤影全無,咱們還需靜候……”
陸晚雪臉色微紅,那隻怪手探入了衣襟,頗令人爲難。此刻商議正事,卻是不好打斷……
周青芷飲過靈茶,終將擔憂言明:“師父和孫師叔身懷數十萬靈石,去籌措貨品,太過顯眼,難免會泄露了蹤跡。咱們事後搬離常陽坊市倒也無妨,不然,家中恐要引來有心之輩矚目唉。”
杜少卿心中陡然一跳,連贊有理,遂牽着二女出了青洛小鋪,步至紫霞別院。
大堂裏,幾名修士圍在櫃前,正在挑選院落……
身後,忽有語聲輕喚道:“夫君。”
杜少卿腳下一停,看着那豐挺身影漸近,笑眯眯道:“夫人去了何處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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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凌瑤掃了眼兩位弟子,擡步直直前行,淡然道:“休要囉嗦……”
四人一路笑談,回了紫荷居。
正廳,兩道嬌俏身影仍在對弈。
一道碧綠身影,自閣樓飄飛迎至,埋怨道:“師兄只顧陪着嫂子,也未備好晚膳,小妹稍後要研習煉器之道呢。”
杜少卿笑了笑,忙去火房折騰,將靈米靈果擺至廳中。
七人圍桌而坐,享用晚膳,熱鬧不減……
夜色,深沉。
杜少卿修煉完功法,房裏空空蕩蕩,那俏麗身影還未歸來。
正廳那邊,棋局想是到了緊要之處,嬌語聲頗顯熱烈……
他立在窗前,仰望那三株高大古樹,微有皺眉:“陸師姐有磬絕香焚鼎防身,應該安穩吧?”
多想無益,符道練習,亦不可鬆懈。
杜少卿輕手輕腳摸去了東廂房,鋪開明黃符紙,掏出了那枚中品靈石,稍作查探。
一枚中品靈石蘊含的靈氣,有471萬縷之巨,可抵築基期一層修士吐納整年煉化的真氣數量。
他琢磨靈氣入符之法,已有數月光景,那枚中品靈石所剩的靈氣,仍有近兩成。
青赤火符,他可布入近3千縷靈氣,勤加練習後,符墨內布入的靈氣還能增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