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師孃是妖女 >第408章 婦唱夫隨
    “二夫人所言極是。”

    杜少卿暗自搖頭,這師徒倆怕在清瓷城生了爭執,途中少有閒談,他旁敲側擊數回,未知緣由。

    女修間的事,無法分辨!

    若是他與便宜師父負氣,殷勤侍候、相擁糾纏一番,諸多不快早就煙消雲散。

    遂盯着百餘丈開外的俏麗身影,傳音喚道:“大夫人,咱們歇息一宿,再來趕路也是不遲。”

    陸安晴似若未聞,在黝黑的羣山間穿梭,繼又行了百餘里。

    她登上一座兩千餘丈高許的險峻陡峯,閒立於一塊突兀的巨石,靜賞茫茫夜色,清風拂來,珠釵微搖。

    陸晚雪似也來了興致,飄身峯頂一株老樹,遙望那輪新月漸露。

    杜少卿無奈,兩位道侶絕不會接手陌生女修,遑論照料。

    他擁着懷中累贅,放出百丈方圓的神魂,尋了處亂草遮掩的山岩,隨後揮使降妖除魔劍亂鑿一通,七丈深許的石洞,足夠他夫婦四人容身。

    石屑飛灰,濺起……

    身前女修所着的寶衣,極妙,浮塵不近!

    杜少卿忙完瑣碎事務,將女修輕柔安頓在厚布中躺了,又扯來錦被與她細心蓋過。

    幽暗石洞內,如蘊流光的玄妙曲線,頓時消隱。

    杜少卿暗咽口水,強忍堵去品嚐一二的心緒,飛快步出洞外,稍作張望。

    兩道熟悉的身影,一位星芒爲羣裙,一位明月爲披肩,本是師徒倆極爲親密,彼此卻相隔了數十丈遠……

    “該去何處?”

    他頗感頭痛,飛身上了那塊巨石,笑眯眯道:“大夫人新近破階,莫要偷閒,耽誤了穩固境界。”

    陸安晴一顫,揮袖擋於身前,啓脣服下殷勤奉來的三枚靈果,傳音道:“時時將穩固境界,掛於嘴邊,可是惦念妾身……數年之功?”

    杜少卿瞬間噎了口氣,緊摟身前佳人,堅決否認:“你我夫婦同修道途,無分彼此,爲夫從未在意那事。”

    陸安晴挪了挪身,使手悄悄尋去,嗤笑道:“胡言亂語,休想瞞過妾身!”

    杜少卿渾身一緊,心中暗驚。

    他大嘴堵去,鬥法糾纏了少許,竟然速敗,興沖沖讚道:“大夫人道法好是高深!不如進洞府稍歇,將之細細傳授與弟……爲夫,如何?”

    陸安晴嘴角微翹,纖手胡亂把玩,湊耳傳音:“那位道友可曾醒來,是否暗中……”

    “未曾!”

    杜少卿浮想聯翩,堅決搖頭:“爲夫向來守禮,最是老實,絕不敢……”

    “呵呵”

    陸安晴冷笑兩聲,靠在他懷中沉吟了半晌,飄忽言來。

    “我等修士,修行破鏡,憑添壽元,所得的大筆用度,從何而來?實是與同儕、前輩相爭!”

    “即使存有隱患,也當爭先,萬不可膽怯,……好過任人擺佈!”

    “夫君,從教野草爭先長,勒住名花,莫浪開……”

    一番無頭無腦的言語後。

    杜少卿眼前漸漸開朗,探手撫去琢磨了良久,露齒微笑。

    “大夫人所言在理,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嗯……既知……就……好。”

    陸安晴無由輕顫,纖手頓時失了輕重,她舒了口熱氣,意味深長,叮囑道:“前輩……所託,當好生……照料!”

    還本有後話,她卻是不便言明:那女修,沾染有大修的因果,豈是易與?

    好在道侶修爲雖低,甚是伶俐,非是狂妄自大、理所當然之輩,猜知了必有內中緣故!

    杜少卿愁眉苦臉,重重點頭,仍有猶豫:“途中稍試,那法子……應能喚醒她,會否太過冒失?”

    “你這混賬,果然露了本性,滿口胡言!”

    陸安晴忍不住,使手掐去,似笑非笑道:“當年,夫君對我姐妹二人呼來喝去,怎未怕冒冒失失?修爲爾爾、背景尋常、容貌普通,還能令人傾心不曾?眼前之事在明,好過,應付暗中尋來的麻煩,休要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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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少卿頓有如遇知己之感:

    累贅在身側,尚能謹慎防範,出了變故或能好言相商,讓紫荷居衆修全身而退;

    放跑了她,藍衫文士令人暗中謀劃,豈不更爲難纏?

    莫要稀裏糊塗,被人端了老巢,魂歸了幽冥!

    他連贊不已,親熱作邀:“奇花異草鮮麗嬌媚,絢爛多姿,最是盛放之時,你我夫婦進洞府同賞,可好?”

    “休想!”

    陸安晴臉色微紅,撥弄一二,使手輕推身前之人。

    她等五人,在紫荷居佔去數十萬靈石的好處,自要出謀劃策,爲之分憂解難。

    紫荷居若是消散,五人想要尋到寬裕又能安穩修行的去處,極難!

    不然,當年何必領着數十名門人,去流雲宗當外峯客卿長老。

    “那般玄幻莫測的夢境,可知己生、可觀己身、可思已過、可想已得,一生何其漫長,無人驚擾,沉淪數十上百年萬難醒來!”

    “此時生機勃勃、火候正好,回了紫霞別院,各方修士齊聚,人多眼雜,倘若鬧出動靜,豈不惹來更多注目!”

    “夫君,那時,我等還能安生修行?”

    杜少卿得大夫人一番指點,已極爲佩服,陸師姐思慮周詳,不愧於築基六層修士,遠勝練氣修士!

    他嘴角微抖,畢恭畢敬施了一禮,轉身而去。

    兩位道侶,今日有兩番言語,當是內人,皆非善人啊!

    陸安晴看着那灰衣身影漸遠,神色莫名,默默注目峯下幽林:這些言語,行出清瓷城萬里之遙,纔敢晦澀道來,倘有一日,修得那般境界……

    杜少卿想了想,並未猴急進石洞,腳下一點,飛身上了峯頂那株老樹,“二夫人,可要稍作歇息?”

    陸晚雪使手悄悄捉去,輕笑出聲:“果然生機勃勃,夫君自去。”

    杜少卿臉色訕訕,精挑細選了三枚靈果,殷勤喂她服下,湊耳低笑。

    “存貨極足,分些與師姐,足夠?”

    “師弟,當斷則斷,無需多慮!”

    陸晚雪搖頭,柔聲道:“你我夫婦同修道途,總會遇到些許妨礙,集思廣益攜手共進,必能尋得一條通途。”

    杜少卿默然,哄來陸孫兩位師姐,鋪中有三位師侄作保,不怕她倆暴起發難,七八分把握能保住小命。

    那累贅孤身一人,沒有牽掛,行事毫無顧及,雖有計瞎子和藍衫文士的隨口之言,枉送了小命,怕會徒惹人譏笑:“本事低微,也敢逞能!”

    陸晚雪盯着那張面容,果然眼神遊離,有幾分忐忑、不安。

    她莞爾一笑,奉脣堵去寬慰少許,傳音道:“常陽坊市,我待有十餘年,甚是煩膩,也或,咱們換一處地界修行?”

    杜少卿嘗過芬芳的佳釀,心中火熱,低聲道:“跑路,無用啊。”

    陸晚雪臉頰漸有紅暈升起,手中微緊,嗔道:“師弟這般,早有決斷,哪有怯懼呢?”

    杜少卿乾笑,甩了甩衣袖,飄身下了那株老樹。

    月色大好,正是觀夜賞之時。

    耳邊,有語聲悠悠道:“妾身和陸師妹在旁援手,抵住她,料也不難!”

    杜少卿本是昂首挺胸,頓時晃了個趔趄:我這婆娘,怎也有了幾分邪修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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