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紅衣美目盼兮,橫了他一眼,使手扯來錦被,軟軟道:“有何不同呢?”
杜少卿盯着生暈的嬌容,摸摸索索湊去,喃喃道:“酥融…”
武紅衣皓腕高擡,倩身宛轉,頗有嬌羞,“好沒良心,休要驚擾了師父呢。”
杜少卿連連應是,大嘴堵去,徐徐而爲,石洞內竟安安靜靜。
時夜色漸濃,月白斜入洞壁,凝如銀霜。
兩人相倚,擁一片花陰無地,水雲青草侵潤,春風分來,生香不斷…
待月上中天。
杜少卿吐了口濁氣,渾身猶暖意融融,渾無半絲疲累,樂道:“果然大有不同!”
武紅衣縮在他懷裏,美目微有恍惚,回味半晌,忽地喫喫而笑,探出凝霜右腕,招來了赤炎香纓寶衣。
杜少卿微愣,緊擁身前佳人,興沖沖道:“大夫人,雙修之法,咱們還未一試?”
武紅衣奉脣與他品嚐半晌,竊竊笑道:“那浪蹄子,吃了半宿山風呢。”
杜少卿乾笑無語。
兩位師姐性子迥異,相互較勁了數十年,師孃都難以調解,他實在無法摻合。
想如陸孫兩位師姐一般,蒙被胡鬧,妄想!
遂與大師姐籠好寶衣,誠懇求教:“師姐,小弟如何可進入識海?”
武紅衣埋首左看右看,還算滿意,嬌聲言來:“修士築基,化出識海,便是我等道基,存於眉心一點之間,內蘊靈光靈性,冥想觀妙,目無所見,耳無所聞,念念盡忘,即可沉入識海。”
杜少卿恭敬受教,略有憂慮,將大嘴堵去糾纏一番,如飲芬芳,有了計較,誠懇再問:“不知師姐的識海,是何模樣?”
“休要再作胡鬧,惹那浪蹄子恥笑呢。”
武紅衣拍歪襲來的怪手,鄭重言來:“識海,乃人聲內一方小世界,事關修士一生道途,內裏種種,皆由自身體悟而生,切記不可言,切記不可道,切記更不可向外人求證,需知‘千人千法,萬人萬道,各各不一’,以防先入爲主,被外道矇蔽,反誤入了歧途。”
“卿兒領悟了大道玄機,識海,自會因應而變…”
“多謝師姐指點。”
杜少卿俯首帖耳,聽過大師姐一番訓誡,越發糊塗,暗道:“我那識海,灰濛濛一片,哪有大道?”
武紅衣瞧他緊皺了眉頭,目中滿是笑意,盈盈起身,擡步出了石洞。
她左顧右盼,緩緩步至百丈開外的一塊巨石前,嬌笑道:“有勞師妹久候呢。”
江白衣面無表情,冷冷道:“無妨。”
“卿兒道基已成,肉身極有不同之處,師妹且去體悟一二。”
武紅衣拔得頭籌,好是得意,手撫長袖,與那盤坐的熟悉身影笑言幾句,隨後取出一方青色的玉盤,略作查看,徑直向東南方飛馳而去。
月色雖然大好,那道黑衣倩影,仍轉瞬消失於幽幽的夜色中,再難分辨……
杜少卿呆坐錦被裏,兀自不覺。
待要冥想觀妙,進識海,瞧瞧賈長壽有未死透。
身旁,有語聲冷冷道:“色胚。”
江白衣輕嗅了嗅,滿是胭脂水粉的怪味,她懶於呵斥,溫涼的纖手飛快撫去,黛眉漸漸蹙起:“一條氣脈,果然有五處氣穴!”
杜少卿把玩渾圓處,悄悄問道:“可是小弟築基太過倉促,出了岔子?”
江白衣搖了搖頭,緩緩言來:“氣穴,不同於氣脈,因人而異,這般,雖然罕見,並不爲怪,運使真元更快,煉化真元較常人爲多,鬥法之時也會佔得幾分先機…”
杜少卿暗喜,二師姐頗有底蘊,一身本事多出自家傳,既然知曉氣穴的異狀,便無大礙!
江白衣語聲一頓,盯着他,問道:“隨我習劍?”
杜少卿愣了神,此事,往年千求萬求,從未得過應允,現今二師姐主動提及?豈能推拒!
想想,杜仙師手御長劍,鎮壓四方修士,那情景,必妙…
他大嘴堵去,亂啃一通,期盼道:“師姐要傳授小弟何等劍道妙訣?”
江白衣掙脫開來,坐起身,取下白雀玄冰寶衣,仔細疊好置於一旁,“早年我如何練劍,你便如何爲之。”
杜少卿直勾勾盯着石洞內的大好風光,暗咽口水,陪笑道:“師姐修習劍道,每日無休,整整花去六十餘年苦功,太過耗時,不知,有無速成的劍訣?”
江白衣顧自躺了,略作頷首:“有!”
杜少卿心花怒放,緩緩湊去,瞬間吸了口涼氣。
“此等妙訣,還請師姐,快快傳與小弟。”
“嗯…”
江白衣身形輕晃,兩臂繞去,冷冷道:“御劍遁空之法,甚爲簡便,煉化靈劍後,一日…嗯…即可修成。”
杜少卿暗怒,橫行無忌一番,嘆道:“小弟需打理家中雜務,還得修煉功法,琢磨符道,布制靈符,怕…嘶…難有閒時啊。”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江白衣黛眉微蹙:“早年,倒也罷了,現今多有爐鼎,怎不使喚?何必再分心雜務?”
杜少卿笑了笑,大嘴堵去寬慰良久,傳音道:“家中之事,關係師孃和三位師姐的修行用度,豈能輕忽?經外人之手,能有小弟用心?早年之事,萬不能王啊,還得咱們親自料理,才能放心。”
江白衣暗歎作罷,舒了口熱氣,眼眸裏有波光盪漾,“色胚,存有許多真元,借些來使!”
“嘶…師姐稍等…”
“嗯…嗯…”
月影漸沉之時。
杜少卿借出200滴明黃真元,師姐都無絲毫動靜,心中隱隱作痛。
一滴明黃真元,蘊有縷真陽之氣,200滴真元,足足390萬縷真氣,需得煉化78枚銀葉清靈果,才能存下,如此算來,可抵2500塊靈石。
放在往年,將數百萬縷真氣,輕易借與師姐們修行,都不敢想象。
月餘前,二師姐受傷歸來,又趕上他存貨正足之時,僅僅破費了一回。
如今,氣府存有萬餘滴真元,是佔了飛花谷靈池的大便宜,這般花銷,哪經得住使?
杜少卿嗅着淡淡的髮香,盯着寸許遠那張嬌容,只覺心搖神蕩,難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