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氣焰囂張的幾人,現在全都有些懼意,面色如常,內心恐慌。
修仙者比凡人更加怕死,特別是境界不高的修仙者,初嘗修仙滋味,還沒膩。
兩方十分有默契,都沒有言語,也沒有施法,靜靜地凝望對方。
“哈哈哈,有趣有趣,老夫活了五百年,第一次見築基期打劫金丹期。”
突然,四面八方傳來迷幻而又滄桑的聲音,衆人聞言,面色各異。
這暗中之人明顯是一位金丹修士。
寧凡羽只覺得事情變得更加麻煩,有金丹期出現,只能看唐幼萱能否應對。
站在兩人對面的十二人面色鐵青。
這句突然傳來的話語,如同驚雷一般在他們耳中炸開,不寒而慄,骨軟筋麻。
其中一個男子怯聲怯氣,聲音微微發抖:“金丹期?我們打劫了金丹期?”
其中的老者和那位魁梧男子還算鎮定,壓住內心的恐懼,尋找暗中說話之人。
這道聲音的主人必定是金丹期,一個金丹期,沒有必要與他們開玩笑。
此人是敵是友,在此時就顯得尤爲重要。
“前輩,您......”
魁梧青年剛準備說些什麼,便被那道迷幻滄桑的聲音打斷,想要繼續的嘴脣,卻怎麼也張不開。
“小姑娘,你不過金丹初期,而老夫已在金丹後期停留多年,距離金丹圓滿不遠,你必定不是對手,乖乖跟老夫走,免受皮肉之苦。”
這道聲音極爲自信,沒有問對方身份,沒有問對方的意見,直接下達命令,彷彿他是對方的主人。
十二人一聽對方並非敵人,欣喜萬分,此時這位突然到來的金丹期成了他們的救星。
寧凡羽微微皺眉,緩緩後退至唐幼萱附近,若是被暗中的金丹期法術波及,他必然屍骨無存,生死道消。
唐幼萱很鎮定,她沒有接話,而是輕輕擡手,下一刻,手中光芒大盛,旋即,在他身前的十二人便化爲了金石。
咔嚓一聲,十二人石軀炸裂,化爲碎石,身死道消。
唐幼萱僅僅一招,對手無一存活,連反抗的跡象都沒有。
寧凡羽暗暗喫驚,金丹期,着實恐怖。
解決這些人之後,唐幼萱纔將目光鎖定至前方的某個位置,淡淡道:“出來吧,躲躲藏藏的,閣下金丹後期,害怕本座這個金丹初期不成。”
唐幼萱此話一出,霸氣外露,連自稱都換成了本座,絲毫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裏。
對高出兩個境界的人,還有這種氣度,寧凡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身旁的女子,他有些好奇唐幼萱的實力。
話音剛落,一個有些蒼老的身影憑空出現,鶴髮白衣,面容慘白,皺紋橫縱交貫,眼眸滄桑。
寧凡羽見到此人,不禁自語:“這是,奪花老人!”
他認識此人,在‘修仙界排行榜’中見過此人的畫像。
此人本是修煉採陰補陽法術的採花大盜,因爲受了傷,加上壽命將近,身體逐漸蒼老。
近些年,他常常獵捕處女,以祕法延長壽命,治療所受之傷。
因外表蒼老,喜歡採花,這纔有了個“奪花老人”的稱號。
想必此人是看中了唐幼萱的處子之身,聽說採陰補陽的功法之中,有一門祕法可以採補處子延長壽命,對方修爲越高,效果越好。
此時結界仍在,無法出去,他不知唐幼萱的想法,只能緩緩地等待,等待她的動作。
她看了一眼寧凡羽,旋即傳音:“待會本聖女解除結界,你趕快走,金丹期鬥法你承受不住。”
“好。”
寧凡羽傳音迴應,在金丹期鬥法之中,築基期很難存活,被餘波擊中不死也會身受重傷。
唐幼萱一揮手,結界中央的法寶靈光一閃,結界消失。
便在此時,寧凡羽化爲一道土光,施展“土靈遁”,極速向‘血神教’飛去,
“想走?不可能。”
寧凡羽大驚,身後傳來的聲音讓他心裏一沉,看來此人連他也不準備放過。
如此一來,只能看唐幼萱能否擋住,他一個築基期,沒有辦法抵抗金丹期。
他全力催動逃遁法術,不敢有絲毫停留,神識警惕身後,探查身後情況。
一柄粉紅飛刀化爲一道流光,瞬息而至,距離寧凡羽僅僅不到十步。
他骨寒毛豎,瞳孔放大,心中自問,難道他今日要死在這裏?
突然眼前一花,一塊紫色手帕擋住飛刀,砰的一聲,餘威盪漾。
還好這只是神識碰撞,餘威並不強烈。
寧凡羽準備祭出‘玄霄印’,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旋即換了一件極品靈器盾牌擋在身前。
他的身體如離弦箭矢激射而出,轟隆一聲,狠狠撞擊一座山峯,石碎山裂,灰塵瀰漫。
“閣下未免太不把本座放在眼裏了,本座的侍衛可容不得你殺,想要殺他,先過本座這一關。”
唐幼萱的聲音清冷而幽微,言語之中帶着傲氣,身爲天才的傲氣。
奪花老人冷笑:“小姑娘,若是他離開報信,老夫很快便會被人追殺。老夫可不想被整個‘血神教’追殺,因此絕不可能放過他。”
很顯然他知曉唐幼萱的身份,即便如此,也要擄走唐幼萱。
說起來,唐幼萱的吟鳳之體是一種極爲強大的爐鼎體質,若是能夠與其雙修,諸多好處。
或許老人正是看中了這一點,無所畏懼。
他說完,手中動作不停,印法變換,那把飛刀驟然靈光大盛,威力大增。
手帕本就處於下風,飛刀威能驟升之後,更不是對手。
再這樣下去,飛刀可就要將寧凡羽滅殺了,對付築基期,只需要一刀。
唐幼萱與奪花老人並沒有動身,兩人隔空相望,神識卻在三裏外亂鬥。
唐幼萱印法變換,一指點出,金色靈光激射而出,化爲細長金色鎖鏈,將飛刀牢牢纏住。
寧凡羽捂住胸口,鮮血控制不住的從嘴中涌出,一股又一股。
巨大的衝擊力震傷了他的內臟,要是力度再強一些,他就一命嗚呼了。
沒有片刻停留,灰塵驟然驅散,腳下‘風疾輪’風靈氣狂卷,拖着他的身軀繼續前進。
偶爾那粉紅飛刀飛來,又被另一種攻擊阻攔,驚險萬分。
飛刀每一次靠近,都會讓他的心跳加快一分,都會讓他心中的恐懼加重一分。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他怎麼會不害怕,只需要一擊,足以滅殺他,那可是金丹後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