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幽身體顫抖了一瞬，似乎在做一個很難決定的決定，足足過了一炷香後，沈芷幽纔給出答覆。
“想，你要我做什麼？”
寧凡羽輕輕拍了拍對方的香肩，轉身坐於椅上，端起茶杯，慢慢品嚐，之後才慢慢說道：“既然你本就是棋子，身不由己，不如成爲我的棋子。
“我不要你做什麼太難的事，而是僞裝成我的道侶，向你的背後之人傳輸錯誤情報。你意下如何？”
沈芷幽神色黯然：“都一樣是棋子，都一樣居於人下，我沒有意見。不過，此事一旦暴露，我以及親人都將死無葬生之地……”
寧凡羽冷冷道：“給你兩個選擇，你好好考慮考慮，我有的是時間。一，現在死，我會將你燒成灰燼，不會留下任何東西。二，做我的棋子，雖有風險，卻有一絲生機。”
沈芷幽這次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二種選擇，或許，她終究是個怕死的人吧，不是所有人都有面對死亡的勇氣。
寧凡羽問道：“你可有發過誓？”
沈芷幽搖頭：“沒有，他們不需要，早在我年幼還未懂事時，我的父親便被他們控制。因此只要我一背叛，我的家人，以及我自己，都會受盡折磨而死。
“一個小城的城主而已，在元嬰修士面前，只能低頭。他們的爪牙無處不在，連元叔都是他們的人，我不敢背叛。
“我可以肯定，現在房間之外，一定有人監視，而且不止一個。實話告訴你，若你將我殺死，他們也不會將你怎麼樣。”
沈芷幽越說越傷心，眼眶溼潤，繼而淚水涌出，聲音也帶了一絲哭腔。
寧凡羽越來越覺得這背後之人是姜玄，這種風格符合姜玄的性格。姜玄狂傲，不將他人放在眼裏。
姜玄對於勝券在握的事，自然不可能浪費時間讓人發誓。
沈芷幽的經歷，寧凡羽沒有任何憐憫之心，他們是敵人。若他憐憫沈芷幽，那誰來憐憫他。
他心中對這些事情已有猜測，不過還是故作不知，疑惑詢問：“他們爲何不殺我？”
沈芷幽說道：“你所有的底牌都已暴露，你那門穿透護身法寶的法術，他們覬覦已久，不殺你是因爲，你能讓那門法術變強。”
寧凡羽一驚，所有底牌都被人知曉？那豈不是林雨這個身份也暴露了，他不相信。
他故作平靜問道：“你知道什麼？”
沈芷幽如實說道：“你有一門能夠快速恢復傷勢的心法或者法術，有一門能夠增強法術飛行速度以及施法速度的法術，有一門能夠穿透一切的自創法術，一門能夠瞬間移動的法術。”
“什麼？”
寧凡羽表面上驚訝萬分，實際上心中鬆了口氣，看來他們還不知曉自己修煉了魔道功法，對於自己的瞭解，僅僅停留在寧凡羽這個身份。
他們如此瞭解自己的底牌，看來當初與唐幼萱一戰之後，自己在冰語神宮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姜玄等人的監視之中，或許其中有金丹修士。
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後怕，還好自己對他們有些用處，否則，他早已死無葬身之地。身懷異寶，引人覬覦。
沈芷幽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繼續道：“他們現在懷疑，你有一門功法，能夠增強丹藥藥效，能夠加快煉丹速度。”
或者說，是他自己告訴了他們，因爲他親口告訴了沈芷幽。
而當時元叔就在身旁，如此一來，姜玄定然會知曉。
目前的自己在姜玄面前是一隻待宰的肥羊，必須養肥再宰，不養肥不好喫，因此他們不僅不會殺自己，生死關頭還會救自己。
姜玄是一個狂傲的人，同時也是一個野心極大的人，他不會將自己的祕密告訴其他人的，只會偷偷的宰殺肥羊，頂多給他人一些餘湯。
想到了其中的關鍵，他不再擔心，既然他們覬覦自己的自創法術，而目前他的法術還不算完善。
他們害怕無法得到完整的法術，只能通過美人計，以及其他方式，讓自己心甘情願的，將法術交給別人。
只有沈芷幽失敗，或者其他女人失敗，他們等不及了，纔會強制宰殺他這頭肥羊。
因此，沈芷幽絕對不能死，如果她死了，姜玄等人隨時可能動手。寧凡羽雖殺過很多天驕，但應該不是姜玄的對手。
他不得不繼續與沈芷幽假裝道侶，並需要一直維持，沈芷幽是他活命的關鍵。
他的聲音淡漠冰冷：“你發誓吧，不得背叛我，不得自盡，你必須活着，不得違抗我的命令，你現在是我的奴隸，認我爲主。”
沈芷幽猶豫了，從前還算自由，如今真的爲奴爲婢，等待她的，又將是什麼呢，此時的決定尤爲重要。
沈芷幽遲遲不做決定，寧凡羽有些不耐煩了，帶着威脅意味冷聲道：“快點做出決定吧，我的命與你綁在一起，你覺得，我會輕易讓你死？你不可能死，就算死，也定然很痛苦。”
人生有很多選擇，但有時候看似有很多路，實則只有一條路，你被人逼迫，只能往前走，只能走那條不願走的路，沒辦法，有時候不得不做出選擇，哪怕前方是萬丈懸崖。
寧凡羽若是碰到這種情況，也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希望仍在。但大多數情況下，他會選擇死亡，因爲此時，人生已經不再由自己掌控，人生沒有了意義。
即便最後脫離掌控，自己也物是人非。
“我發誓......”
在艱難地掙扎之後，沈芷幽做出決定，認認真真發誓。
在寧凡羽的強烈要求下，她又將心神印記獻出，至此，沈芷幽徹底成爲了寧凡羽的奴僕。
她眼眸之中沒有任何神采，對今後沒有任何期待。
唯一的希望在身前的寧凡羽身上，但她知道背後之人的強大實力，不認爲寧凡羽能夠擊敗他們。
即便寧凡羽曾經擊敗過他們，她也知道，那時他們根本沒有用全力，是爲了成全寧凡羽，或是輕敵。
寧凡羽自從推斷出這些後，也明白了之前取勝姜玄羽、唐幼萱除了實力，還有部分原因是對方放水。
沈芷幽發過誓後，像一個俏麗丫鬟般靜靜站在寧凡羽身邊，等候差遣。
寧凡羽笑了笑：“不要這麼拘謹，你現在可是我的道侶，怎麼能如此傷心呢，開心一點，等會還有一件事要做。”
他身形一動，來到牀榻之上躺下，拍了拍一旁空出的位置：“既然外人以爲我們會白日宣淫，那就不能在裏面什麼也不做，雖然有些委屈你，但，你無論如何也逃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