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洞府,不如說是仙府。
這存在於地底的府邸,如天上宮闕,瓊樓玉宇。
範圍之大,一眼望不到邊際。
府邸之奢,讓不少修士開始爭奪,所爭奪的,不過是府邸前的鋪地之磚,門前鑲嵌之珠......
府邸的大門亦是兩塊極爲珍貴的材料,唐天德上前,試圖推開大門,玉門卻紋絲不動。
衆人又嘗試各種方法,但沒有任何效果,突然有人將血氣注入其中,大門顫抖幾息,有道之音在衆人耳中響起。
“本尊乃創造‘血靈訣’之人,有緣人,若你被吸引至此,恭喜你,你將獲得本尊傳承!”
化神修士傳承?
無數人心頭鹿撞,若能有幸得到其傳承,必然能夠一飛沖天,這份機緣無論如何也要把握住。
衆人激動不已,迷幻之音再次響起,“想得到本尊傳承,那就來吧,根據你心中的指引,來尋本尊吧,來吧......”
話音剛落,有不少人心中那份牽引之力再次加重,那傳承,在呼喚着他們,在指引着他們前進。
快來吧!
快來接收傳承吧!
所有人心中都回蕩着這句話,饒是寧凡羽和蕭汐月,也差點迷失了自我。
寧依仙雙眸無神,嘴中自言自語,寧凡羽立即對準她的額頭一指點出,施展‘驅靈咒’。
寧依仙猛然驚醒,滿臉後怕之色,“此人定然是個魔道修士,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寧凡羽不語,他見到唐天德將手放上了大門,隨後身形便消失不見,其餘人亦是如此。
不一會,在場的人便消失了大半,寧凡羽突然感知到外面有動靜,神念向上探去,發現原來是‘道心玄宮’的修士正在轟擊外面的陣法。
他與二女對視一眼,“此門應當有傳送之效,你們二人進入‘星月圖’吧,以免分開。”
二女點頭,他將二人收入空間之內,然後輕觸玉門,繼而一陣天旋地轉,來到了一片小世界內。
四周俱是由紅土玄石構成的羣山,不見林木草花,不見任何生靈,到處透着淒涼的意味。
四十九座大小相同的高峯將整個世界圍了起來,他們所處的位置,正好是這片空間的中央。
這裏有着無比濃郁的靈力,還隱隱有不少血氣充斥在其中,放眼望去,可見不少亭臺樓閣。
他將二女放出。
蕭汐月眉頭微皺:“我的靈力和神識似乎受到了限制,修爲只有築基圓滿。”
寧依仙亦是點頭,寧凡羽當然也是如此,他發現這片空間有種奇怪的力量限制了他們的修爲。
寧凡羽補充道:“而且我們俱不能飛,有股力量壓制了我們,只能徒步行走。”
這片空間有些奇怪,與其說是小世界,不如說,與‘星月圖’一樣,是件空間法寶......
所有人,主動進入了他人的空間法寶之內。
細想之下,讓人不寒而慄。
若是此人有所企圖,他們豈不是全軍覆沒。
想到這裏,他不禁心中一緊,隱隱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關鍵,可是又想不出所以然。
每座山中有不少牌樓,延綿不斷的石階貫穿每座牌樓,通向山頂。山頂有座大殿。
他隨意選了一座山,帶着二女快步走去。
周圍有不少零零散散的法寶、丹藥等珍貴物品。
對寧凡羽來說,這些東西並不重要。
已經有不少修士爲了其中的物品發生了爭鬥。
有人覺得那些亭臺樓閣中定然有更好的東西,並未在附近停留,直奔那些建築而去。
寧凡羽走到了一座山下,順着石階往上不知走了多少步。
途中遇到了不少修士,但他散發出元嬰期的氣息之後,無人找事。
修爲被壓制,但那股氣息還在。
和蕭汐月、寧依仙二女走了許久,已然超過了大部分人。
穿過一座牌樓之後,心中的牽引之力更加強烈。
內心有道聲音指引他繼續往前。
他再次穿過一座牌樓,繼續向前行走,突然腳步一頓在前方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寧凡羽?”
穿着‘血神教’衣袍的男子轉過身來,見到了寧凡羽,露出了驚訝之色,“你怎會到此處?”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慌,曾聽聞過對方的戰績,自認八成不是對手,且對方身旁還有兩個女子,更加不是對手。
然而此地不可飛行,逃跑不便。如若不然,他早已遁走消失不見了。
不等對方回話,他便急匆匆地繼續踏着階梯向上趕去,想要擺脫掉寧凡羽。
寧凡羽淡然一下,身形一動,瞬間便來到了此人身前,笑呵呵道:“凌懷遠,你這是要去哪裏?”
“什麼?”
凌懷遠心中猛跳,急忙向後退去。
此地明明限制了修爲,修士無法飛行,腳下似乎拖着重物般。
爲何對方速度如此之快?
“你我之間雖有仇怨,但一切都是身不由己,這麼多年過去,你爲何還記掛着當年的仇怨。”
凌懷遠面容陰沉,前後夾擊之下必死無疑,他緩緩後退,神念警惕着蕭汐月和寧依仙。
寧凡羽淡然一笑:“不用多費口舌了,凌懷遠,如今我殺你不費吹灰之力,當初你給我的痛苦,現在便讓你嚐嚐。”
他身形一動,鬼魅般出現在凌懷遠身前三步距離,猛然揮出一拳,狠狠砸向凌壞遠的腹部。
“哇~”
伴隨着一聲痛苦呻吟,凌壞遠倒飛而去,口中噴出血箭。
寧凡羽身形再次一動,來到了凌懷遠身後,再次猛揮一拳擊其後背。
他並未停止揮拳,刻意收斂了力道,讓凌懷遠不至於身死,奄奄一息。
“你......”
凌懷遠鼻青臉腫躺在階梯上,擡手指向寧凡羽,剛剛說出一個字,腹部再次傳來劇痛。
如此一口鮮血噴出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繼而腦中一痛,識海盡毀,徹徹底底成了一個廢人。
寧凡羽居高臨下,望着他:“讓你多活一會,你走吧,細細品嚐活着的美妙,感受一下臨死的絕望。”
他繼續走上階梯,沒有再管凌懷遠,仍其自生自滅,生是不可能生了,在這裏,唯有滅亡。
與其將其殺死,不如讓其帶着絕望而死,他揮拳破其靈藏,毀其識海,打了不知多少拳。
他片血不沾身,好似無事發生,眼中透着極度冷漠,對於此人,他沒有任何憐憫之心。
幾百年前,兩人之間隔着一道鴻溝,如今兩人依舊隔着一道鴻溝,只不過地位已然互換。
當年他差一點就死在了此人手中,就差一點點,正是因爲這一點點,造就瞭如今的他。
命運當真奇妙……寧凡羽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