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鬼?”
公子異瞪大雙眼,看向莫愁。
“什麼時候莫名其妙蹦出來這樣一個怪物?吃了我穿腦魔音,還能站着的?硬接我天落魔掌?”
我不服!
公子異乃是前朝國師車太遲唯一弟子,向來都是同代碾壓,哪裏受過這種氣?
“再來!”
公子異反手掀開轎簾,撒出一大羣色彩鮮豔的皮影人。
皮影人有真人大小,一飄落地雙腿便立時充氣鼓起,猶如站立。
這一羣皮影人皆是披麻戴孝,公子異轎中又傳來哭喪之音,聲如波濤不絕,鬼哭狼嚎,無比驚人。
“陰軍,動!”
公子異取出一塊八角的方木盒,將內力灌注其中,用力一壓,木盒爆出無數根細線,插入轎頂,根根射入皮影人中。
皮影人如同活過來一般,張牙舞爪。
鍾齊大叫一聲,暈厥過去。
徐慕蝶與任浩然此時也來到鍾齊身旁,與莫愁並立,傷痕累累。
任浩然一掌出去,隔空拍到一個皮影人身上。按常理來講,即使是真人都要被這一掌拍碎。
可那皮影人卻只是傾倒上身,待到掌力散去,竟又直起身來,毫髮無損。
任浩然一驚。
“這是什麼邪術!?”
“我來!”
徐慕蝶拔出曵蝶劍,劍氣噴發出去,將不少皮影人切碎。這一擊果然有效,只是一個皮影人,又分成兩個。
公子異以機關盒操縱無數皮影人重重疊疊直着雙手衝向莫愁。
“小心啊……”
任浩然話音未落,莫愁早已飛身而起。無魂斷劍一閃,無數皮影人碎盡。
公子異大驚失色!
“一招就破了我上千陰軍!?”
大哥你是哪來的?
公子異心中震驚,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面色憋成了紫青。再無了先前那高貴邪魅之色,咬牙切齒。
“不行,我不服!看我夜魔貓……”
兩輪交手之後,莫愁也發現這轎中名爲公子異之人,似乎有許多奇術異招。既然這公子異是魔教之人,又主動殺來,不打留着祭祖?
莫愁二話不說,在空中一個翻身,一點涼亭尖,猶如炮彈彈射出去,直奔公子異鬼擡轎!
莫愁衝向鬼擡轎,無魂斷劍斬出恐怖劍氣,一招斬出。
“轟!”
鬼擡轎爆開,公子異迎面而來一掌捏向莫愁,卻被莫愁側身一腳,隔空踢落湖心島上。
“哪裏走?”
莫愁衝下,直取公子異首級。
公子異一個趔趄,涌入湖心島正大戰的衆人之中。
莫愁大可以開倏時動去追,準殺公子異,可是莫愁還要保留實力抓炎悔,猶豫之時,公子異早已沒了蹤影。
機會,稍縱即逝。
也罷。
人羣中公子異四顧一看,他帶來那些魔教大軍,除了美德五王外,已經死傷過半。
“魔教死多少人,可跟本公子無關。”
公子異莫名其妙地勾起嘴角,手在臉上一轉,便變幻模樣,消失蹤影。
魔教怎麼敢大舉進攻萬家莊園?
滿心疑惑,莫愁忽然想起。
李缺一說過,感到疑惑時,打開黃色錦囊。
黃色錦囊!
莫愁取出黃色錦囊,折開一看。
紙上,畫着曾與花不敗同行的淚痣青年。畫像下面,還有四個字“當今天子”
莫愁一驚。
他就是陛下!?李缺一將這都算到了?
難怪,難怪花不敗如此在意那個淚痣青年!這一切,都說的通了!
莫愁看花不敗還被無數高手圍困,眼神逐漸清晰。莫愁記得四年前,大西皇帝的確曾傳位其子。
這四年來大西朝風調雨順海內昇平,都傳言是這位年輕新皇之功。
“路見乞丐尚要相助,何況皇上?”
想到此處,莫愁不能坐視不理。炎悔仍在湖心島上不動已久,救皇上要緊。
去救皇上
“漁人!看住炎悔,等我!”
莫愁飛身而起,落入太平湖上,踏踏踏幾步便去花不敗船上。
“轟!”
花不敗船上,徐才魁一刀插進影堂陳立胸膛,卻被孟娥一掌拍飛。
“噗!”
徐才魁被這一掌拍中,內傷極重暈厥過去。
陳立抓住胸口所插戰刀,緩緩拔出身體。血肉,染紅白刀。
“好險,差一點就刺到心臟。”
此時的陳立孟娥皆換上魔教夜行衣,看向一旁孤立無援的淚痣青年,邪笑不止。
“你不怕?”
陳立一反常態,舔着刀尖自己的血。
“是笛歡讓你們來的?”
淚痣青年面向兩人問,陳立刀鋒一轉。回答他的,只有刀光一閃。
刀尖離喉,只有一指距離!
十分之一秒內,淚痣青年就會身死當場。
“轟!”
莫愁一拳打爆船艙,倏時動。
一切,慢下來。
莫愁走過靜止的木片,邁過船洞飛到面前,四根手指抓斷陳立那把刀,碎片停留空中時,莫愁兩拳齊出,將陳立孟娥同時拍飛出去!
陳立孟娥均,瞪大雙眼!
“怎—麼—!?”
“轟!”
莫愁那兩拳毫無留手,血天魔功開啓一瞬,五十萬斤雙拳砸下,當即打碎陳立胸膛。骨片與血肉,飛舞不停。
整個人,被打碎成五部分。
孟娥將一身內力集中在腰腹,卻仍舊被莫愁一拳打穿,血肉模糊。
“你……”
孟娥摔落之前,空洞地望着莫愁。
“魔教……不會放過你……”
陳立孟娥這一對,未被正道人士發現的魔教潛伏者,雙雙身死當場,屍身砸入船艙底部,被無數斷木插死。
煙塵之中,莫愁扶起淚痣青年。
“沒事吧?”
“朕沒事,快將徐將軍救起……”
眼下再隱瞞自己身份,已經毫無意義。
莫愁抓起徐才魁正要救治,忽然湖面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