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還要多謝宗女與衆太極宗高手鼎力相助,不然……”
莫千秋竟插話道。
“不然那小子就要被初劫弄死了!可得好好謝謝人家瀟姑娘,起步定親!”
“定親”兩個字一出,瀟獨雪那張冰涼絕世的容顏就發紅發燙。
任浩然沒想到莫千秋這樣不正經,上來就要談婚論嫁,連忙將莫千秋拉到一旁。
“胡說什麼!?怎麼說話呢?瀟姑娘可是宗主親女,哪能那麼隨便就……”
瀟獨雪臉一紅,朱脣輕啓聲如鸝。
“可以。”
任浩然頭也不回,擺手道
“額瀟姑娘稍候,待我先教訓這老……啥!?”
任浩然反應過來,瞪大雙眼!
“瀟姑娘說什麼?”
“我說,可以……”
瀟獨雪不知怎的少了往日在宗門內那股冷傲絕人的冰寒之氣,反倒扭捏起來……
一衆太極宗隨行高手,包括太極宗最強高手戴月星齊齊一震,看傻了眼!
“哎,臥槽,你看到宗女那神情沒……”
“廢話,我還沒瞎!”
“我滴乖乖。”
“還是第一次見到宗女如此……嬌羞?”
瀟獨雪也察覺到周圍人異樣眼光,登時回頭怒喝一聲。
“都看什麼!?速度回車,今日內必須進城!”
話語之冰,語氣之強硬,喝退上百人。就連路旁不是太極宗弟子,停車看熱鬧的其他門派之人,都紛紛將頭縮回馬車內。
戴月星清嗓,圓場道。
“都聽到宗女說的了,快去趕馬!”
太極宗弟子做鳥獸散,沒有一個敢再多停留。
“嘶……”
任浩然看得頭皮發麻,這要是真成了親莫愁可不好弄啊。
瀟獨雪一回頭,又恢復那兩頰微紅的模樣。
任浩然見狀,連忙道。
“額……這樣吧,定親什麼的這類大事還是要問莫愁自己,我也不太好替他做主……”
“任宗主覺得,他會答應嗎?”
“這……”
任浩然曾在太安出席,見過莫愁與許如清親密模樣,拿不定注意。
“宗女何妨不親自一問,待到他甦醒我定第一時間告知宗……”
任浩然話又被打斷!這次不是莫千秋,倒是李缺一跑來攪局!
“我三弟莫愁靦腆內斂,情愛之事從來難以啓齒。我李缺一作爲二哥,必須出面!此事就這麼定了,待到京城,擇日成親!”
“啊!?”
任浩然口不能合!
“已經到擇日的環節了嗎!?你可別胡說,娶親人生大事,必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莫千秋突然起身!
“老頭子也算莫愁半個長輩,我說行!”
李缺一不知爲何十分執意,取出曾經給過仁貴開盤的憑證,木牌道。
“我有崑崙證,可開局設賭,可開攤算卦,可做保人,可做媒妁!如何不算?”
“這,你,我……”
任浩然也無語,誰知這兩人來的什麼勁,正要開口溫筵筠步至身旁,道。
“瀟姑娘自魔谷拼死救這小子,我等老頭子都看在眼中。你儘可放心,等他一醒我便立刻問他。”
“謝過溫前輩。你們馬車已毀,可搭我太極宗順風車,同去京城。”
“如此便再好不過了。”
戴月星上前,道。
“剛趕來的京城衙役捕快要拿人治罪,我以些錢資相托,足夠其修補官道。衆人也已歸位,看是不是即刻啓程?”
瀟獨雪恢復往日神態,一揮手。
“即刻啓程!”
相府,笛字門中。
秋池旁,有老翁靜釣,一動不動。
“砰!”
一聲響,將老翁手中魚竿驚掉!
那老翁自然是笛歡,回頭看去是一人推門而入,站在一旁恭敬無比。
此人骨瘦體柔,雙眼豎排如蛇般精光四射,乃是大西十二生中的“巳蛇”。
巳蛇開口道。
“老爺,您讓查的東西查到了。”
笛歡悠哉遊哉伸出隻手,那傭人將一封書信奉上。
折開看不過片刻,笛歡便將書信扔至池中,眉頭緊蹙。
“這就是此次來的所謂江湖豪傑,少年天才!?都是些什麼狗屁不如的爛蒜,也配娶我笛歡的寶貝女兒!?”
巳蛇連忙補救道。
“此,此次來的可是嶺南洛北,七大派的高手齊至,有崑崙的少年天才,卦術劍術同代無敵,更將青城絕技霧劍三章修煉到大成的的呂易……”
笛歡魚竿一甩破口大罵!
“呂易?屁易!太安時候他被歲山河那兒子踩在腳下碾壓,趨利避害,藏頭露尾的老鼠罷了,也配稱天才?”
“這……那荒北派的楚淵,力大無窮能使獸化祕法,可人化爲龍翱翔九天,聽說最近還和善許多,真心待人……
笛歡沉吟片刻。
“嗯,這小子我聽說了,自從魔谷回去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鬥氣內斂處事圓滑,卻又銳不可當,武功天賦皆不低,未來必是個人物。”
“那不是挺好……”
“挺好什麼!?本閣難道會將女兒嫁給那荒北大冰裏住的獸人!?”
巳蛇一言不發,雙臉慘白。
“那您到底想要誰當您的乘龍快婿……”
笛歡怒哼一聲,甩杆站起肩上雪白貂毛披肩一抖,抖下雪來!
“萬重嶽那個叫葉亂的徒弟,難道沒來嗎!?”
“回老爺,萬重嶽日前遣人送了封書信來,說是他徒弟葉亂醉心劍道無法自拔,自作主張將兩顆萬斤鐵球刺穿血肉凝在腿骨之上,辭師遊天下去了……”
“哼!萬重嶽又來糊弄本閣!葉亂不能來,那逍遙派那個莫笑可有迴音?”
“老爺,所有寄給逍遙派的書信都一去不復返,從無迴音……”
“行行行!”
笛歡氣的沉坐椅上!
“這個不來那個不來,叫本閣把女兒嫁給空氣不成?寧兒好不容易纔答應,讓本閣替她做主一次……”
笛歡忽然靈光一閃,一拍扶手驚坐起!
“那個年少英雄,天榜第四俠義無敵的莫愁呢?他要是來,本閣直接叫其他人滾回去!”
巳蛇顫顫兢兢。
“莫愁下落不明……”
“廢物!本閣養你何用!?去殺解知移的那三兄弟呢?”
“回老爺,三人只有子鼠重傷歸來,目前尚在生死關頭。其餘所有人,無一歸來。派去查的錦衣衛尚無回報……”
笛歡沉寂下來,把玩手中金玉球思索片刻道。
“你下去吧。”
“是。”
“等等。”
“老爺還有什麼吩咐?”
笛歡望着秋池。秋池無波。
“你方纔進來時,打門力氣太大驚了本閣的魚,白費了魚餌。你死一死屍身給本閣做新餌,再好不過。”
“什麼!?”
巳蛇驚音未落,人頭先落。
無形的手刀,鋒芒畢露。
巳蛇的屍體被看不見的人擡起,扔進池中。無數東海食肉魚便飛撲上去,翻起一陣血沫。
笛歡向着空氣微微頷首,翻出手中書卷。
笛歡身後,無推開門,無息地離去。
馬車一趕一停,紫京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