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聖門連門都不知道在哪，就已經到計劃砸門階段了嗎！？”
“我說莫愁啊，本宗主還是得勸你幾句……是，你年輕，你有天賦，你猛。但你也不能猛的沒了邊啊！”
“若真如你所說，九大聖門可是統領聖界數千年，將天下所有聖級力量全部控制在其中，九門加起來，不知有多少聖者……”
“反觀我方，莫祖已經戰死，剩下的戰力最強也就是你這個還未渡完聖劫的半聖，我們……”
任浩然覺得這根本上是天方夜譚。
客觀地說，就他們這幾個蝦兵蟹將，一個五穀不分大胖解浩宇，李缺一阮語焉倆算卦的，鍾齊武功基本沒有，剩下溫，任，徐三人還算有些戰力，可是……
“就咱們這幾個人，加起來能打過一個武聖都夠嗆。砸九大聖門的門？還不如等你閉關修煉六十年，那時候估計能和九大聖門扳扳手腕。”
“現在？天方夜譚！”
任浩然所說不錯。
就憑現在的莫愁，連松聖一個都打不過，更別提九大聖門數之不盡的武聖。
根本是……以卵擊石。
溫筵筠拂鬚一笑，忽然插道。
“那可未必。”
“未必……”
任浩然略震驚地回望溫筵筠。
“您老人家不會也還藏着啥呢吧？”
好傢伙，合着之前華山派淨讓弱的當宗主了是吧？
溫筵筠笑而不答。
莫愁正要開口說後面內容，忽然徐幕蝶闖入西廂房，神色倉促。
“砰！”
“掌門，溫長老！”
“慕蝶，出什麼事了？”
不等徐幕蝶開口，莫愁永知魔功再次啓動，看到花不敗帶人，正在院中等候，殺氣不小。
“花不敗。來者不善。”
“對對對，花不敗半夜而來，說非要找掌門一敘。可我看他怒氣衝衝，這可如何是好？”
畢竟莫愁躋身天榜第四，將花不敗生生擠下去一位。花不敗有怒氣，也屬正常。畢竟二人並未正式交手過，天榜卻將花不敗排在莫愁之下。
任誰來，都得打上一場。
“走。”
莫愁轉頭離去，直奔正院中。
任浩然與溫筵筠對視一眼，都猜到花不敗來者不善，急步跟上。
正院中。
花不敗仍坐在那威風八面的戰臺上，左右武將虎虎生風。
一代虎將，當世英豪。
即使是大西四王加起來，雄風也未及花不敗一半。
也難怪雲扶搖之父，大西第一皇曾經能統御四王，有花不敗這等神將在，不足爲奇。
只是……
莫愁出現，花不敗頓時起身，戰戟一砸。
“轟！”
“將軍，別來無恙？”
“莫愁，敢一戰否？”
二人異口同聲！
話音落地，相視一笑。
花不敗那笑，是此生培養出的無敵自信，絕對不敗的信念！
莫愁在笑，只是再見故人笑。
畫無紅戟轉來直指，莫愁雙手攤平。
“諸位請在院外稍候片刻，待我與花將軍切磋。”
“都退下！沒有本將命令，不準踏入此院一步！”
衆人退如潮水。
花不敗那邊，唯有徐才魁多看莫愁一眼。他知道莫愁實力不弱，畢竟天榜從不出錯。
“希望他能在將軍手中活下。”
衆人離去，冬風鬥雪。
“太安那時你我各有使命未曾一戰。今日，彌補此憾！”
花不敗戰戟舞動，所過之處雪片盡碎。棱角分明，堅毅滄桑臉龐，散發百戰英氣。
莫愁最是不愛多言的那一個，四目相對。
“一招？”
“一招！”
一招定勝負。
高手對決，無須第二招。
“嗚～”
風雪呼嘯，一吹便是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莫愁與花不敗寸步未動，筆直挺立。雪落肩腳，已沒趾掩膝。
徐才魁偷看院中，見二人還是未動，即使以他天榜高手看來，也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說打嗎，怎麼又不打了？”
“常人之目，豈能見聖？”
溫筵筠目光寸步不離二人，額頭竟滴下汗來。
“好強。二者皆是天地至強，絕非虛名之輩。”
“溫老，此話怎說？”
“莫愁所修內功功法玄奧無比，老夫雖然看不懂，卻能感覺到那功法直通天地。他還有太魔心加持，活力與精力皆是超出常人萬倍，更有真魔八部聯合，實在強大。”
“也難怪他能自凡武一路修到初劫，他那內功應該本就是聖級甚至以上功法。而且他那幾日歸來華山，實力之強應當服過聖丹。加之氣海渾厚，便只差一步成聖。”
“成聖爲何如此複雜？”
“老夫聽聞，所謂聖者，力可撼天地。而凡人力短，即使喜怒也不過殺人放火。然聖者一怒，卻可毀天滅地。既然如此，成聖者必須淡去情慾，方能迎來聖劫。一旦渡劫成功，便是真聖。”
“那花不敗又是何境界？”
“再看那花不敗，內功不過二流下等，卻戎馬一生養出的那股殺韻與無敵信念，堅如磐石。以凡武極境，有半聖之威。”
“那，莫愁有幾分勝算？”
“依老夫來看，七成。”
任浩然也不解。
“七成勝算，爲何遲遲不出招？”
“半聖之鬥，已非凡人。要講究鬥一個韻。慢慢等着吧！老夫想來，不久便會分出勝負了。”
院中。
花不敗鎧甲之上，雪落成霜。堅毅面龐，流下一滴汗水。背後如血絲的殺韻，將雪染紅。
莫愁笑容不減。身旁竹米之韻，遍地開花。
二人鬥了一個時辰的韻力，尚未分出勝負。
殺韻是一種不尋常的韻，領悟者殺伐越重，殺韻就越強，甚至可以突破品階。
花不敗的無敵殺韻，顯然就比歲山河之類的強的多，竟然能達到與莫愁竹米之韻同級的二品級別，天下少有。
二人又僵持了一個時辰。
花不敗，最終還是動了。
倏時動。
戰戟一出，寒芒畢露。
戰戟上盤旋纏繞着無敵殺韻，攜帶九百九十九萬斤巨力而來！
這一戟，快到突破音壁，無聲轟來！
戰戟一圈，波起驚濤氣浪！
莫愁一拳揮出，正面迎向花不敗戟鋒！
千萬斤一拳，上有紫紅雷霆纏繞！
是莫雲孤的奔雷斬劫十二拳，但是紫血神雷！
是的，莫愁已經可以做到變幻出紫血神雷！這就是萬物互易，這就是半聖！
這就是莫愁！
尋常聖者即使想要以氣化物，哪怕只是化成最簡單的草石，都要對着草石觀想研磨百日，才能找到草石之韻波動規律。
越是高級複雜之物，便越難變化出來。而莫愁甚至變出紫血神雷！
花不敗眼中閃過驚愕。紫血神雷之威，他曾在一本古籍中聽說，沒想到今日居然見了真章！
一拳一戟，眼看就要正面碰撞！
院外，忽然由遠及近傳來數聲極快的呼喊！
“聖旨到！聖旨到！”
這一瞬間，莫愁與花不敗攻勢盡斂，二人側身劃過雪地，背對背站定。
“你很不錯，別辜負他。”
花不敗吐出四字，轉身離去。
莫愁知道，花不敗已經將雲扶搖，將這大西天下，託付給自己。
院外太監聲音，還在高喝。
“聖旨到！”
“上特宣，天榜第四莫愁，不跪聽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