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仙可否引路?”
“可,只是多年前,我曾偷入蟠桃園,摘下最大的一顆十萬年壽桃將其藏入雲泥之中,如今不知有沒有被人奪走。若是沒有……”
“莫小友若是尋得此果服下,益處多多。”
解浩宇走後,楚淵似乎接替了他的位置,不再像以前般不苟言笑,而是經常在莫忘愁身邊說些冷笑話。
“掌門,福仙說的對啊。十萬年壽桃,來都來了找找唄?”
莫忘愁思索片刻,道。
“諸位原地休息一刻,之後準時出發!”
“來來來……”
福仙引着莫忘愁在這蟠桃園中四處一轉,沒有尋到壽桃蹤影。
“咦,奇怪了。是在哪來着?”
“仙人也忘?”
“忘啊,妄啊,亡啊。人之三濁,其實三清。有些事情記得太死,就壞了。”
“我來幫忙?”
“也好,麻煩小友代勞。我記得是在一個……中間,對是中間,應該在蟠桃園的中間,我當時把它埋在一棵樹下……”
蟠桃園,遍地殘枝。
這些樹幹即使已經損毀,卻依舊十分的重,一根小枝怕是就有幾百聖之重,非凡人可擡。莫忘愁找了一會兒,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
“記得是哪棵樹下嗎?蟠桃園中埋壽桃,千萬林中當刻印。”
“對對,當時我記得在埋地方的最近的一棵樹幹上,刻了十字天王印。”
“十字天王印?”
“就是一個十字樣的,能存留幾萬年的隱蔽仙印,不仔細看很難看得出來。”
莫忘愁擡起一根十尺樹幹,立在身旁。
“當時刻在多高處?”
福仙近樹幹旁,手一筆劃。
“大約……是在此處。”
“樹幹當時多粗?”
“此乃天庭蟠桃仙樹,一萬年才長一輪,四萬年才長果。當時有一人粗,現在大約要再粗一些。”
莫忘愁轉過身去,左眼中惟吾真詮計算世界,得出結果。
“是這根嗎?”
莫忘愁擡起一根不起眼的仙樹幹,翻過來一看背面果然刻着隱隱的十字。
“對,就是這個。那埋寶之處應當就在這附近。”
福仙笑意不止,跟着莫忘愁在雲泥裏扒拉起來。
“那可是個好東西啊,十萬年蟠桃仙果,凡人食之聖,聖者食之仙,仙者食之帝,帝不食。”
“小友若是有這機緣尋得到仙桃提升實力,我等靈界之行也更安全三分。”
“哦?福仙覺得靈界之行有險?”
“處處皆有險,漁夫淹死少。不管有無危險,都應該當做有危險以對,方能泰山崩,色不改,只因胸中有竹。”
“福仙去過靈界嗎?”
“未曾得幸。下界之人若有幸一睹上界風光,十之有九不回青山。”
“上界永遠比下界更好嗎?”
“這是自然。始祖三帝上,盤古老爺,女媧娘娘,太一上皇,分別是巫,人,妖三族領袖。”
“盤古老爺開天地,清升濁降,三清向上,三濁下降,上界自然比下界好了。”
“上界……的盡頭是什麼?”
“我一遊散小仙,不聞天地祕辛,不知。”
“會不會是時間太久,自然腐化了?”
“天界之事,豈能與凡界相提並論?十萬年仙桃堪比辰星,幾萬年絕不會腐化。看來要麼是被人搶先奪走,要麼就是沒這福氣。”
“那也罷,該走了。”
莫忘愁並不覺得意外,自己的修行之路從來困難重重,從沒有這般幸運。
“命中無啊!”
莫忘愁起身,再掃一眼那節十字斷木。
“等等,這是……”
病樹前頭萬木春。這遍地殘枝上,這一節斷木竟然生出新芽!
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綠芽,似乎稍一用力就會折斷!
“嗯!?”
福仙大驚!
“這是仙樹之芽!?小友速速將其收起,千萬不可露與人!”
莫忘愁將那一節斷木收入吾界,埋在潺溪古鎮中心的,泉眼上的佛像旁。
“福仙何必如此驚慌,一節木芽而已。”
“木芽?此乃仙樹之芽,定然是吸收了我埋下那十萬年仙桃之靈韻,才能新生!小友千萬培養好,此物一旦長成參天仙樹則結桃萬朵,價值不可估量!”
“既如此,也不算白來一趟。”
莫忘愁並沒太在意,畢竟按福仙所說此樹萬年才長一輪,這麼小個樹芽,要長到參天大樹不知道哪年哪月去了。
“走吧。”
二人回到蟠桃園,與其餘人匯合。
衆人身上傷勢多已痊癒過半,就連瀟獨雪的傷也已經看不見。
“雪兒,怎麼傷好的這麼快?”
瀟獨雪如今用的這具肉體是凡人之身,理論上不可能如此快速痊癒。
許如清笑答。
“應當是這天界靈氣濃郁,哪怕是凡人傷也好的快些。”
靈氣,就是蘊含靈韻的氣。
“原來如此,事不宜遲,出發吧。”
福仙帶路,莫忘愁施展天手,拖住衆人飛起,終於回到天上門前。
門大開,四下無人。
從門中依稀可窺靈界風光,只是……
“師尊他們呢?”
莫忘愁心中有不好預感,允承天恐怕是糟了。這師尊不太靠譜,算了。
“我等要進去嗎?”
“那玉皇大帝極其渴望靈界,如今天上門開他必然已經闖入,我們也進去吧。”
天界只是一片靈氣比較濃郁的廢墟,莫忘愁想帶着所有人到一片風景秀麗之處隱居,絕不可能留在這廢墟中。
“走吧,有什麼好怕?”
“走!”
莫忘愁拉着九兒,與許如清瀟獨雪,花槿一起走入天上門。
衆人隨後進入,皆是嚮往之色。
靈界,會是什麼風光?
葉亂最後一個進入,臨走前敲敲掐了劍訣,留下他自己的一道無他劍印滲入空中,而後進入。
遠處,玉皇大帝突然顯形,帶着允承天和姬玄辰來到天上門前。
允承天譏笑。
“你堂堂的玉皇大帝,居然還讓幾個小輩先進去探?真夠慫包蛋!”
“允仙王,此乃謹慎。走吧?”
張百忍帶着兩人,踏入天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