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麼,嗯?”
沈故淵緊緊的擁着她,薄脣貼在池漁耳邊,語氣淡淡的說道。
池漁渾身一陣戰慄,心裏卻是彆扭至極。
她捏着包包的手慢慢收緊,推開沈故淵:
“我要去上班了,你跟着我幹什麼?”
沈故淵將早飯放進她包裏:
“給你送飯。”
池漁神色不耐煩的斜他一眼,“我知道了,那你回去吧。”
就在她轉身要走時,沈故淵抓住她的手臂再次將人帶進懷裏:
“對不起。”
又是這句對不起。
池漁聽得幾乎要不耐煩。
她也不掙扎,就那樣安靜的待在沈故淵懷裏,連句迴應他的話也不說。
沈故淵舌尖抵了抵脣角,被氣笑。
他放開池漁,捏着她的下巴,也不顧池漁願不願意,低頭吻在她脣角:
“我做的所有都是爲了你好。”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但你應該有自信,沈故淵的愛,這輩子只屬於池漁一人。”
沈故淵抱着池漁,和她額頭相抵,“我想和你舉辦婚禮,但也想解決完所有的事情,讓我們的婚禮不留任何遺憾。”
“小漁,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的喜怒哀樂和安全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如果我是一個花匠,那我這輩子只種合歡。”
池漁抿抿脣,沒有接他的話。
她現在腦子裏很亂,所以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迴應沈故淵。
沈故淵知道她的心思,所以也不強迫她。
待這些話說完,他低頭吻了吻池漁略顯冰涼的脣瓣,語氣溫柔道:
“去上班吧,開車注意安全,不管今天誰找你,跟你說什麼話,你都不要相信,知道了嗎?”
池漁轉身拎着包離開。
看着她纖細的背影,沈故淵眼神漸漸變得幽暗。
直到再也看不見池漁,沈故淵才轉身進屋。
剛走到門口,衛嶼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沈故淵滑開屏幕解鎖,按下接聽鍵:
“說。”
“總裁,二夫人來公司了,她說要和您談判。”
沈故淵眼神充滿譏諷,語氣涼薄:
“談判?她哪來的資格和我談判?”
“她說她手裏有太太害死餘傑中的證據,如果您願意讓何少放了秦琢,她也會放過太太。”
證據?
真可笑。
昨天警察都說沒事了,她突然拿着證據出來?
僞造證據的事情她也敢做,活膩了吧。
沈故淵毫不猶豫的拒絕:
“告訴她,她手裏的籌碼不足以換秦琢那條狗,另外,告訴保安,不讓和她有關的任何人進公司。”
電話那頭的衛嶼額頭上冷汗涔涔:
“可是總裁……她現在已經在您辦公室等着了。”
“……”
沈故淵幾乎要將手機捏碎。
他深吸氣,努力將火氣壓下去,冷着聲音回他:
“我半小時後到公司。”
沈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秦碧華穿着一襲墨藍色的旗袍,頭髮梳成好看的髮髻用一根流蘇木釵固定在腦後,耳朵上戴了一對眼淚形的珍珠耳墜。
當初爲了得到沈氏企業,她不惜將親生兒子沈若琛交給沈家的仇人。
如果不是沈故淵的父母救了沈若琛,可能沈若琛早就變成一具屍體了。
沈家人這些年都知道她是什麼德行,所以只和她維持表面上的關係。
衛嶼端着一杯茉莉花茶進來放在她面前:
“二夫人,您喝茶。”
秦碧華眸光淡淡的掃一眼茶水裏漂着的茉莉花,紅脣微勾,保養得體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衛特助,剛纔的新聞熱搜,你看了嗎?”
衛嶼申請微愣,下意識搖頭,“這個還真沒看。”
秦碧華翹着蘭花指端起茶水,低頭輕輕吹氣,“那你還是看看吧。”
衛嶼掏出手機,打開熱搜榜,看到熱搜第一是沈故淵和凃嘉時,腦子“嗡”的一聲。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頭好像要炸了。
瞧見他的反應,秦碧華低頭抿了口茶水,脣角的諷笑越發肆意:
“看來衛特助很意外。”
衛嶼將手機放回兜裏,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畢恭畢敬的回她:
“二夫人,這是總裁的私事,我沒辦法評價,一切等總裁來了再說吧。”
秦碧華神色慍怒,她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語氣十分不滿:
“沈故淵養你這條狗還真是划算。”
衛嶼臉色微變,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嚥下去。
就在他轉身要離開時,門口傳來沈故淵的聲音:
“什麼時候二伯母的眼神也不好使了?活生生的一個人竟能被你說成狗,可真有意思。”
衛嶼擡頭看過去,沈故淵用眼神示意他離開,衛嶼立即走出辦公室。
秦碧華看到沈故淵來了,眼底的嘲諷擴大,她一隻手擡起來隨意攏了攏耳邊的碎髮,語氣不屑:
“我說的可一點都沒錯,難道他不是你養的狗?”
“當然不是,”沈故淵毫不猶豫的開口,“他是我最得力的助理,是我的合作伙伴,從你嘴裏出來就變了味。”
“二伯母是早上沒刷牙還是昨天晚上睡在糞坑?一大早口氣這麼臭?還是你得了老年白內障?需不需要我給你介紹醫生?”
衛嶼站在門口聽到沈故淵說的,低着頭強力憋笑,差點憋出內傷。
其實被秦碧華那樣說他真覺得沒什麼,因爲他知道沈故淵心裏不是這麼想的。
但沈故淵居然能夠爲了他懟回去,讓衛嶼心裏有幾分感動。
秦碧華被沈故淵的一番話刺激的臉色大變,她強忍着怒意,陰毒的目光釘在沈故淵身上,似乎要將他灼傷。
一向保養得體泰山崩於前都沒反應的那張臉,此刻有些崩裂。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收起,昨天剛貼好的甲片此刻扎進掌心,疼得她整個人都有些麻木。
“沈故淵,這就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沈氏企業交給你真是令人堪憂。”
秦碧華壓下怒意,擡眸看着沈故淵,一字一句道。
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樣朝沈故淵身上劃去,想要將他蠶食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