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霜站在那邊,她愣神想了一些事情,待回過神,本來是迷茫的眼神,忽然又變得冰冷寒涼異常。

    其實她很清楚,墨景軒的信任源自於先入爲主,他救過她,可能他覺得,我救下來的人,不至於是個廢物。

    說起來,她三番五次轉危爲安,也是因爲他幫忙,既然如此,她再賭一次。

    曾經信任僞君子卻被算計。

    今天,她選擇再相信一個墨景軒,爲了生存,她只能相信他,倘若他欺騙,那她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如是想着,鳳凌霜下定決心,她擡頭再度望着俊美若天人的掌門至尊道:

    “我想拜入瀚景院,成爲你的親傳弟子。”

    她想,只有變得更強,纔有爲自己正名的能力。

    墨景軒能當上掌門,定擁有不爲人知的過人之處,在這偌大宗門,都有絕對傳承經過至尊傳授,沒有他,就沒有延續。

    而且,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他知道如何修煉五行術,那是至尊之術,並非誰都有機會修煉,所以他收授五個弟子,爲了讓他們傳承創世絕學。

    鳳凌霜想成爲五個弟子中的一員,她知道,這個淡漠無情的俊絕掌門只收五個弟子,往後不可能再收人。

    這是她的機會,他要是願意留她,她就待在這兒,他若是不願意,那她就走,不想留在這裏受氣,反正留在這兒也是死,逃着也是死,也許在逃去的路上,還有不可預想的機緣。

    她步步籌謀,就想爲自己謀出一片浩蕩天地。

    周圍的衆弟子譁然,就想,鳳凌霜,你還真當自己是根蔥呢,你想拜入掌門座下,就只要你想就可以嗎?

    那你把我們這些內門大弟子置於何處,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只要撒潑就可以獲取特權,那我們也願意試啊。

    衆弟子不滿起來,各都蠢蠢欲動想,我也想鬧呢,如果大吵大鬧一場,然後再求着拜入掌門座下,若是他同意,我也這樣依葫蘆畫瓢。

    鳳凌霜無視衆人不滿,她道,“我會憑本事成爲您的第五個弟子,離明年開春還有半年時間,我想在這半年裏努力提升修爲,所以在此之前,我先預定下這五弟子的名分,只有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留下來。”

    說着轉頭看向那邊的僞君子,她道:

    “我不想再和僞君子莫元初有任何瓜葛。”

    “從今往後,我和天權院再無任何關係;”

    “從今往後,我和莫元初,和陸璃雪,和白眼狼南宮逸勢不兩立,勢同水火。”

    鳳凌霜直視着怒火熊熊的所謂師父道,“你們不要以爲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不,還沒有結束,我之所以答應留在天雲宗,是想攪得你們這些居心叵測的小人不得安寧,否則對不起你們所欺所負。”

    莫元初聽着她一字一句宣告挑釁,怒氣暴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渾身的殺氣又在肆虐。

    然而鳳凌霜無所畏懼,她笑了,笑得那樣明媚無暇,灼灼如華。

    那是怎樣一個女孩,她天生尊貴,傲然,誰也折不斷她,也不可能將她摧毀。

    她從地獄裏走回,再回到這人間,這人間是怎般顏色,從今往後,靠她來描繪。

    這麼想着,她冷漠瞥向那一直沉默不聲的白眼狼師弟南宮逸。

    南宮逸整個人也不好受,他不敢相信曾經溫柔善良的大師姐ui變得這般狂傲張揚。

    本來他還想站出去勸說,想說大師姐你不要不知好歹,可她剛纔說的一番話,她痛罵剛纔對她舉劍相向的人,那些人,沒有一個能反駁。

    爲什麼呢?

    是因爲他們真的錯了嗎?

    還是因爲掌門在這裏,他們不敢造次?

    也許兩種原因都有,總之,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認知,那就是如今的鳳凌霜已經非往日的鳳凌霜,她說要拜入掌門座下,她直接喊師父莫元初是僞君子,要說她欺師滅祖,可是她提出的問題,沒有人能回答。

    她在爲自己正名,也在等着衆人去尋找真相,如果他們不相信她所說,那就找出事實依據來反駁她。

    好一招破罐子破摔,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她成功在衆人心中種下一顆疑心的種子,此中不管誰對誰錯,她鳳凌霜都名正言順離開天權院了,她不用再辛辛苦苦爲那些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師弟師妹勞心勞神了。

    陸璃雪轉頭看一圈,她發現天權院幾個師兄師姐都靜默,他們顯然都被鳳凌霜一番話給刺激了。

    陸璃雪覺得不甘心,怎麼可以,鳳凌霜剛剛弄瞎了她陸璃雪的眼睛,她怎麼可以就這樣被赦無罪,以往都是鳳凌霜罪不可恕,她該跪下來,她該被踐踏進淤泥裏。

    陸璃雪不答應,不願意,她氣憤惱怒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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