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屠不盡較量的時候,對方施展術法,在危急時刻她感受到了強大威壓。
當時還以爲那是境界壓迫,卻不知自己的府海也受到了重創。
越境挑戰有致命危險,這除了境界高低不相衡而造成的落差感,還有術法震懾,她到現在纔有反應,原是她的靈骨在感受到主人受威脅本能作出抵禦。
只是她境界不夠,而與生俱來的靈骨在運轉道則抵禦危險時,它本身擁有的強大浩瀚術法也間接影響到了主人,以致她承受不住吐血。
墨景軒嚇壞了,帶着人回到瀚景院,踢開房間進門後放她在牀上,他慌忙擦去她嘴角邊的血。
他白衣都被染紅了。
而鳳凌霜已經昏迷。
說她爭強好勝才導致今日意外,其實並非如此,每個人前進的路上總會出現許多意想不到,只是她面對的和常人面對的要艱難萬倍。
墨景軒趕着運功爲她療傷,再仔細擦去她脣邊的血跡,修長的手指劃過那淡色的脣角,他莫名有些心疼。
拼了命的證明自己,就是爲了證明給莫元初看,讓他後悔嗎?
想到這個,心裏竟不是滋味。
他動作頓了頓,還是小心翼翼擦着她衣領上的血跡,擦不乾淨了,只得等她起來了再換洗。
他不停給她探脈好多次,反反覆覆,從未這般憂心忡忡,其餘四個弟子,以往也有在進修的時候受傷,但總覺得他們和她不一樣。
他拿了一張白巾泡過冷水再蓋在她額頭上。
真是奇怪,她每次出事,她眉眼上的紅印顏色就異常明豔,似乎是在預示着什麼?
而她身體總是特別燙,好像剛剛受寒生病而發生高熱。
但她未說過身體不適,怎的身體還會高熱不退?
他將人扶起來,嘗試探查她丹田內的靈骨。
金色的靈骨不停流散着金色灼灼靈力,那靈力似火,伴隨着一道道符紋流轉滾動,境界不足者只能看到瑩瑩點點光芒在閃耀,而他看到了那些記載歲月悠悠蒼古蠻荒的符紋。
鳳凌霜沉沉昏睡,好像沉入無邊無際的夢境裏,也不知夢中看到了什麼,她秀眉緊蹙,似乎很不安。
“凌兒?”墨景軒試圖叫她,他知道她不舒服,她要學會控制靈骨,否則她很難借彼之長,補己之短。
她天賦極高,即使不靠靈骨也能成就一番天地,但成長速度較慢。
墨景軒看着睡得恬靜香沉的徒兒,連連嘆氣,說來她很擅長趨利避害,這好像是一種本能,或者說她防禦過高,每次遇到危險,她絕對是那種能跑就絕不會停下多說一句廢話的人,但只要讓她有機會,她勢必會憑三寸不爛之舌把你說得啞口無言祖宗墳頭冒黑煙。
墨景軒再伸手探的她額頭。
高熱已經退下,應該不是生病。
這種異常現象發生,應該和靈骨的存在有關。
記得第一次遇見她,她也是渾身火燒火燎不管不顧撲過來,當時她就像顆渾身燃燒着一團熊熊烈焰的小火球。
他本能想把人打開,誰知她的靈骨力大無窮,許是遇到高境界者,靈骨發威到極致,以致他有片刻被禁錮,等解開禁錮結界,她已經掛在他身上。
思及那件事,他蓋在她額頭上的手,如同被燙到一般,莫名有些心虛的慌不及撤開,好似心臟被狠狠地灼到了一般。
可她當時意識朦朧,想必是不記得事情經過,若然她也不會如同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坦坦蕩蕩站在他面前瀟灑自在。
唉,怎的好像是前生欠了她,今生相遇,她是討債來了。
墨景軒無奈嘆氣,明明被她牽制影響到道心不穩,他卻不曾排斥,只有萬般無可奈何。
伸手拿起薄被給她蓋上,而本來渾身燥熱的她立刻踢開。
墨景軒:“……”
他再拿過來給蓋上。
鳳凌霜再一次踢開。
墨景軒看着任性的人,真是好氣又好笑。
他嚴肅警告道,“不聽話,爲師可要處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