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她心提到嗓子眼。
墨景軒卻睜開眼問，“你無事可做了嗎？”
“鳳凌霜急道，“徒兒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走啊，您都這樣了，我要守着。”
墨景軒：“……”他是要謝謝她這麼懂事嗎，“對了，你弟的事……”
“徒兒已經知道了。”
“怪師尊擅自做主麼？”
“您既然想到我有可能會因此心生怨怪，那爲何瞞着。”
“師尊是覺得，那樣解決更好。”
“如果呢……”
“不會，結果不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了嗎，難道鳳塵煜受傷了？”
“沒有，他無事，徒兒只是做假設，假設他真的出事了，那可就不好了。”
“那天權院也不用存在了。”他突然來這麼一句，說得甚是直接乾脆。
鳳凌霜有些訝然，爲了她這個徒弟，師尊是不顧一切了啊。
墨景軒看着垂眉思索的弟子問，“想什麼呢？”
鳳凌霜心情沉重問，“師尊你說我這個族弟，他能自保嗎？”
墨景軒安慰道，“放心吧，他能來到這裏，說明還是有些本事的，你這個同族弟弟啊，一看就是和你一個性子，執拗，倔強，假以時日，興許他比你還能耐。”
鳳凌霜挑眉，都說莫欺少年窮，更何況這鳳塵煜小時候就很努力，即使被告知不能修煉，他還是會在破落的院子裏天天早起煉體。
對，沒錯，鳳塵煜是依靠勤修苦練體質，而非依靠丹田靈根修煉。
這樣的他難免遭受諸多非議嘲諷，尤其是同族裏的優秀子弟，論委屈經歷，顯然他比鳳凌霜經歷更深刻。
墨景軒問，“想沒想過要藉助自己的優勢幫弟弟一把？”
鳳凌霜順口反問，“如何幫？”
而鳳凌霜繼續道，“我都自身難保了，哪還有心思顧他人，我目前只想做好自己，師尊您會不會覺得徒兒這樣，自私自利？”
墨景軒嘆氣，他道，“不會，師尊知道你是怎樣的人。”
“您……”
“其實，凌兒是在害怕吧。”
鳳凌霜微怔，她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墨景軒舉手摸了摸坐在旁邊的徒弟一頭柔軟的秀髮道，“你怕再靠近所謂親人，然後再被辜負。”
鳳凌霜低着頭，她快速眨眨眼，不敢擡眼看師尊。
他很懂她。
墨景軒看着徒弟的樣子，心中疼惜莫名，他知道她在逃避。
她有冷漠無情的理由，她孤身一人面對生活的不如意，那時沒有人伸出手，所以不能怪她一心爲自己着想。
墨景軒忽然覺得，遇見這個弟子太晚了，如果無人拉她一把，她會按照自己的方式以殺止殺。
這樣的鳳凌霜並不怕死，但她多半是要入魔。
她體內的靈骨能感應主人的心意變化。
想到她身上的靈骨，墨景軒讓人轉過來，“爲師檢查檢查你身上的靈骨。”
鳳凌霜一聽，立馬端正起來，她挪過來問，“師尊，你是不是打算告訴我如何全權應用靈骨上的道蘊，還有仙鹿，它不是靈骨嗎，爲何它說無法發揮靈骨的作用？”
墨景軒瞅着就會上樹拔梯的人，“要是我不知道靈骨的作用，你就不會這麼殷勤了是吧？”
鳳凌霜賠笑，“沒有，不敢，弟子對師尊的敬重是天地可鑑，日月可表。”
她笑嘻嘻的，方纔的沉沉心情一掃而空。
墨景軒喜歡看到她笑的樣子，他希望，她永遠這樣歡喜無憂。
別人不在乎她，他這個師尊自己在乎，他會把一切能給的都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