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問一個孩子，這琉璃塔就是孩子心性。
琉璃塔噘嘴，兒童歌怎麼了，兒童歌天真好聽可愛還萌萌不是嗎？
鳳凌霜不跟小孩子計較，她想了想，轉而問師尊，“您最喜歡聽什麼曲子？”
“雲水禪心。”
“這曲子也不錯，仙，飄渺，有那味道。”
“凌兒要做什麼？”
“我想破空間道，只是用其它辦法都無法做到，所以想到用催眠法子，而這辦法唯有彈琴可以做到。”
墨景軒啞然，樂曲確實能安撫人心，有的還能加以蠱惑，那也是一種道術。
鳳凌霜撫摸着懷中古琴，這是師尊送的禮物，琴棋書畫，喜歡那麼點人間雅事的恩師幾乎把能送的都送上了，先前還覺着師尊送這個純屬浪費錢，此時才知道何謂有備無患。
知徒者莫若天雲宗掌門，鳳凌霜笑了笑，她撫琴弄弦，凝神靜心，斂起平日大開大合之殺伐，難得端起那溫情雅意。
墨景軒看着徒弟端端如仙模樣，竟止不住也笑了笑。
琉璃塔問，“墨尊者，你這高興什麼呢，又不是彈給你聽。”
墨景軒道，“四捨五入就是彈給我聽，好曲與山河歲月交映，若說至高至上尊享，也不過這點韻味感懷。”
琉璃塔切了一聲，“修行之人不都只管打打殺殺嗎？”
“誰說？”
“主人就這氣勢。”
“不盡是這樣。”墨景軒難得爲徒弟狡辯。
琉璃塔問，“非要彈琴不可嗎，還有沒有其它辦法？”
墨景軒搖頭，“僅此一招。”
“怎般說？”
這辦法，大概也只有鳳家大小姐能想出來，在困難面前，她一直都是迎刃而上。
鳳凌霜纖纖玉指撫摸過琴絃，悠悠曲聲流淌綿延，她修的法門道意幻化萬千，曲子傾意，萬靈萬物蘊化，都說一曲斷萬古，本以爲那是誇張說辭，而今聽歌一曲，浩瀚道意竟撥開了那滔天滅世之景狀。
波瀾壯闊景象如畫展開，空間流動感逐漸變緩，鳳凌霜再接再厲，以前覺得彈琴就是動動手指，現在才知這活兒費心費神，撫摸過琴絃的手，除了動一動，還有無窮靈力席捲，只有靈力才能幻化出那些景象增輝添彩，她指尖靈蘊化作靈羽翩翩起舞，直到周身爆出一道劍意，劍域開啓，卻不再受空間規制，她起身躍去，法道不死不滅，千古浩意長存。
我有一劍，破盡萬千虛無。
她握劍斬去，一劍斬破虛妄之界。
遠處大門被劈成四扇：
一扇生、老、病、死；
一扇怨憎會之門；
一扇愛別離之門；
還有一扇求不得。
總共四扇門，而且四扇門內流轉着四道景色，分別是春夏秋冬。
鳳凌霜娉婷玉立在四扇門前，擡頭望着四扇門，她知道自己需要做出選擇。
那選什麼？
選錯了那門不會打開，選對了就能打開不死城，感覺很簡單，但四個選擇太多了。
正思考着，忽聞沉渾之聲傳來，那聲音問，“小友選什麼？”
“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