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五年來,唐泓亦又覺得他不忙。
至少迄今爲止,她一直摸不清楚關思祖到底在忙什麼。
他們的平行線像是交錯開,不是關思祖忙,就是她忙。兩條並不交叉的橫向線,想要交叉而行,必然需要一個人改變。
咖啡廳的大門掛着一個小鈴鐺,推門進去,鈴鐺在頭頂響了響。
“美女一個人?”櫃檯內突然探出一個腦袋,斜眼看着門口的方向,看清人有些意外,伸直了脖子,“是你呀?”
唐泓亦看着那人,有點熟但不多,“我們認識?”
有點熟可能是帥哥長得都有點相似,但不多,是如果她見過這種姿色的男人,不可能不記得。
櫃檯的人一臉失望,從櫃檯內的摺疊牀上起來,朝她揮手示意,自己靠在臺上:“給你個提示,酒吧。”
酒吧?
唐泓亦回溯着整個有關於酒吧的記憶,在酒吧還能見到這樣的帥哥,她一定會記住,但可惜的是,她記不太起來。
她本身就是這種性格的人,只要有了一個關心的對象,其他人就顯得不太重要了。
記得在和關思祖談戀愛的時候經常這樣,總有某個聚會的人突然跑到她的跟前侃侃而談,然後多數她都記不住別人的臉,倒也不是特地不去記。
關思祖介紹過的人,她都記得,而關思祖沒有特地介紹過的,她就不會花心思去了解。
她經常保持着一種,除了我男朋友,其他人她都不在乎的樣子。
偏有個例外。
“泓亦,這邊。”關思祖不知何時走到她的身後,視線在老闆身上停留了幾秒,“如果是搭訕,你的做法有點低級。”
頗有種看透世俗的語氣,逗得唐泓亦樂呵笑了一下,“我懷疑你在內涵我。”
老闆意味深長的抿着脣,翻了個身,“別喝咖啡,已睡謝邀。”
“真不怕破產。”
關思祖拉住她,顯然對這齣戲很迷茫,“走吧,我們還有事情沒談完。”
坐在圓桌前,關思祖特地挑了個偏僻的角落,看得出想交談的東西是很沉重事情,不過店內加上老闆一共三個人,角落的意義就顯得不大。
唐泓亦自己倒了杯水,摩挲着杯沿,“你,算了,我就直說了,關思祖,你是不是還挺不捨得我的呀?”
語氣有些輕佻,字裏行間又顯得很得意。
沒想到是這個開頭,他想好的無數話語最後都沒說出口,“怎麼說?”
“那不然,你提的分手,後來又跑到我的劇組,質問我是不是跟盛宴在一起,還大清早蹲在我的酒店門口,跟我說一些盛宴的做法,不像你的風格,你分手後的那些女人,哪個你不是斷的一乾二淨。”
這些都不是她的臆想,關思祖的前女友雖然多,但確實沒有一個還有藕斷絲連的可能,只要確定分手的那一刻,別說是聯繫方式,就連面都很難見上。
除非有不甘心的人特地出現鬧事。
她見過很多鬧事的,但沒有一個是需要她出面解決的,關思祖都會在第二天給她們一個了結,這一點唐泓亦還是很喜歡甚至滿意。
情敵麼,搞定的不是對手,是自己的身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