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黑眼圈都淡化不少，精神比起前幾天好太多。
眼裏的怒氣和嗜氣頓時少了很多，對上視線都是溫和的潭水。
唐泓亦醒來就陷入這樣的目光中，差點色令智昏，好在盛宴是個正人君子。
就是那種，眼神都寫着你碰我做什麼的那種不解，深深讓唐泓亦發覺，外界害怕盛宴不是沒有原因的。
碰他還能做什麼，偶爾不知道是她想多了，還是盛宴想少了。
頂着一臉漠然的態度出門，別說別人，唐泓亦偶爾都會怕。
唐泓亦：“盛宴，我覺得不行。”
“什麼不行？”盛宴被她盯了一早上，現在已經習慣到自然。
發車的動作都不含帶半點猶豫，任憑她瞎看着。
“你呀，這張臉不行。”
這觀點還真是稀奇，盛宴長那麼大，就沒聽過有人說他臉不行的，“長得不夠帥？”
“帥是夠帥了，夠了夠了。”再帥下去情敵太多了，“我是說，你的表情太冷了，讓人覺得不好靠近。”
“伱不是靠得很近。”盛宴不以爲然。
唐泓亦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滿臉恨鐵不成鋼，“那是因爲我是你女朋友，我知道你什麼樣的，你想想別人，要是看你現在這幅模樣，肯定不敢跟你搭話。”
“無所謂。”
“……”
自己男朋友太高傲了怎麼辦。
唐泓亦只想給他掄一拳，讓他嘚瑟，“你就沒想過，要是我看見你這幅模樣，躲你躲得遠遠的，再也不靠近你呢。”
“猜得出來。”盛宴想了會，回想起剛認識那會。
“什麼意思？”
唐泓亦被堵了下：“不一樣，我不是因爲你躲着你，是因爲你和關思祖的關係，前男友的好兄弟轉頭成爲我的頂頭上司，還有什麼比這難以接受。”
“沒什麼不好接受的，你現在還是前男友好兄弟的現女友，未來還會是我的妻子，前男友見了都得叫一聲嫂子好的地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盛宴再說“前男友”三個字時，總是暗搓搓的，屬於咬牙切齒那一類。
逗得唐泓亦不直接笑出聲：“你生氣啦，我之前跟關思祖談戀愛，你不開心了？”
“你覺得我會開心？”盛宴反問。
“也不是我的錯呀，誰知道除了他，世界上還有個你呢。”唐泓亦衝着他手心蹭了蹭，像個乖巧的狐狸逗主人開心，“當初他對我挺好的，你得認可我一時鬼迷心竅。”
“我知道。”正是因爲盛宴知道，所以他纔沒有貿然的跟關思祖挑明。
“真的假的呀～”
唐泓亦拖着長音，像是在開玩笑。
盛宴是真的知道，很清楚明白的知道。
早在知道她和關思祖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就想到很有可能關思祖是將她作爲蘇合香替身這一點了。
隨着深入調查，盛宴作爲關思祖的朋友，很靈敏就察覺到關思祖對唐泓亦的不同之處。
跟他之前尋找的任何一個“替身”都不一樣，以前若說是帶有利益興致，彼此滿足對方，那關思祖對唐泓亦，就超出了利益的範圍。
他看得出來，但他沒想到關思祖沒察覺到這一點。
但竟然關思祖沒意識到，他就算是搶走了兄弟的愛情，也無所謂了。
對於唐泓亦這個人，他只能做到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