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家父劉玄德 >第110章 未來可期
    簡雍看着猶豫不決的劉禪,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個傢伙是哪裏出現了問題,直接輕笑了起來。

    “你是在擔心這麼做會讓石苞那小子寒心?”簡雍的話讓劉禪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他憂慮的地方,不過簡雍後面的話讓他更加的驚訝了起來。

    “石苞這個小子雖然年紀不算老,不過也不算小了,能力也有,性格也有,你說他爲何這般的急迫?”

    簡雍的話讓劉禪再次頓了一下,他一直都覺得像是鄧範還有石苞這種都是不世之才,此時才二十多歲,年華正好,這讓他撈到了身邊,簡直就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卻是真的忘記了,他此時並非是在那十七八歲還沒有畢業的年代,這個時候,十三歲便可成親,十五歲便可出仕,二十歲便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候。

    三十歲你要是還沒死,那就是一聲老夫!

    像他這種快二十了的,換到別處,離死也不....呸!

    而鄧範和石苞這種二十七八的傢伙,此時還是一事無成,那簡直就是失敗中的失敗了。

    也難怪鄧範落寞,石苞急迫,因爲再過兩三年,三十而立他們若是再一無所成,恐怕就真的失去了機會了。

    曹丕的舉薦令之中雖然又不限年齡,但是那看家世,他們恐怕也不會被舉薦的。

    所以此時石苞需要的不是真心,他需要的是成功!

    看重他,那的確是會讓他感動,但是隻有重用他,給他實打實的機會,纔會讓他真正的感激。

    “多謝叔父,侄兒明白了!”劉禪躬身一拜,這是簡雍交給他的第一條爲君之道,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用法,年長者有年長者的用法。

    和年過半百的人談建功立業,和年過三十的人談理想和未來,和年方二八的青年才俊說現實,那就是扯淡。

    不是你說的不對,是他們根本就聽不進去這些,一個是無用,一個是不需,一個是不懂。

    只有給他們此時最想要的,才能夠讓他們明白應該聽誰的。

    之後兩人就在這院外下棋飲茶,不顧寒風瑟瑟,等待着石苞的歸來,他們相信,這個傢伙回來用不了太久。

    果不其然,這廝回到住處的時候,還能夠趕上喫晚食,不過看他的那模樣,似乎也是沒有什麼心情,因爲他喝醉了。

    聽到了動靜的鄧範不顧那兩個孩子直接衝了出來,見到這幅模樣的石苞也是嘆息了一聲,然後將他扶住,朝着簡雍和劉禪兩個人尷尬的笑了笑,知道自家的這個朋友又折了對方的面子了。

    而石苞此時看到了簡雍和劉禪也是頗爲尷尬,他也知道自己跟隨他們來洛陽的人,此時這副模樣着實是有些....

    “兩位見諒,某家,失態了!”推開了鄧範,努力的站穩的石苞朝着兩人躬身行禮,同時他的語氣也顯得有些落寞了起來。

    “這是,放棄了麼?”簡雍並裝傻充楞,反倒是直接問了起來,“仲容本事不差,爲何會如此?”

    “哈哈哈....老先生過譽了!”石苞突然笑了起來,同時也不再隱瞞了,“某家求到了許允大人的面前,想要求一小縣之中的官吏之位,哪怕只是小吏也可。

    可是許允公子卻是不允,他明明說某家也是....也是....登堂入室之人,可就是不允某家,真是....出身啊!”

    這句話,最後兩個字說出來,石苞的臉色更加的寂寥了,同時鄧範的臉色也有些陰沉了起來。

    石苞寒門不是寒門,世家不是世家,他鄧範有何嘗不是?

    此時的天下,出身已經這般重要了麼,讓他們都已經感覺到了無路可走了。

    “出身的確是很重要,你不得不承認有些人一出生,就已經來到了常人所不能及的地位,這沒什麼不公平的!”簡雍輕笑了起來似乎並沒有和他們一起鳴不平的意思。

    “是啊,祖輩的努力,世間的氣運,這世間哪裏有什麼不公平的,石苞從未曾怨天尤人,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何不試試做那奠基之人,既然享受不得那般的待遇,爲何不給自己的子孫留下一個希望!”

    簡雍此時走到了石苞的面前,朝着石苞,同時也是朝着鄧範拋出了招攬,“此時,亦是機會!”

    看着簡雍的笑容,石苞嘴脣微動,還沒有說出什麼來,一旁的鄧範就已經拜了下去。

    “範感激先....先生教導,願...願意聽從先生吩...吩咐!”

    鄧範的行爲似乎是徹底的壓垮了石苞的堅持,然後也朝着簡雍躬身拜了下去,雖然一句話沒有說,但是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十分明顯了。

    甚至,他都沒有問,自己能夠得到什麼。

    看到石苞和鄧範的模樣,劉禪也是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終於能夠落下來了,剩下的事情,除了努力,就要看天了。

    第二日,已經完全醒了酒的石苞,並沒有對昨日的事情有任何的後悔,就如同簡雍說的那般,他已經這般年紀,若是再不抓住剩下的機會,恐怕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就算有一百個人告訴自己,自己未來可期,但是這無數個等待的日夜,也能夠將自己折磨的瘋掉。

    石苞帶上簡雍給他的東西,帶着簡雍給他的交代,然後直接朝着那谷成縣而去,鄧範並沒有告訴他簡雍和劉禪的身份,只是說他們權勢不小。

    而石苞也不管他是新城郡孟興的人,還是什麼人,只要他們能夠給自己希望,那麼就足夠了。

    騎上他們之中最好的那馬匹,帶着行囊直奔谷成縣而去,而劉禪等人則是在石苞離開之後,並沒有在這裏多做停留,也裝作平淡無事的離開了洛陽,朝着長安走去。

    從洛陽進入宛城,然後回到上庸自然是好的,可是劉禪卻是要走長安進入漢中。

    至於上庸之地,他要回去,卻不是現在。

    暫且不說這一路上只是趕路的劉禪和簡雍,只說直奔谷成縣的石苞,他知道自己這次是要幹什麼,不過他並咩有選擇潛行進入這裏,因爲他很瞭解自己的本事。

    論這種潛入的本事,他就算再學五十年,也比不過這羣精挑細選的暗探斥候,以及校事府的校事們。

    與其躲躲藏藏的最後引人注意,反倒不如直接反其道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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