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1身子微微向前,眼睛也眯了起來,這是他的一個習慣,只要他做出這個動作,那就說明他在算計面前的這個傢伙。
而隱蕃看着這副模樣的呂1卻也沒有什麼太重的感覺。
他是爲了校事府而生的,他是校事府的死士,從記事兒開始,他就在經受各種各樣的折磨。
而這種氣勢上面的壓迫,他已經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了,呂1這點唬人的把式,說實話,若非是計劃還沒有完成,隱蕃那是真的看不上。
隱蕃滿臉帶笑的看着呂1,然後輕聲說出來一句話。
“某家來此其實也是想要求一個前程的,呂1大人想要做的事情,其實某家是可以幫助大人的,只不過這裏面的代價.....”
“胡吹大氣的小子,某家想要做到的事情你如何幫,有些話還是不要多說的好!”
“小子說能,那自然就能!”隱蕃上前走了兩步,然後伸手入懷取出來一塊小巧的令牌,不過這塊令牌卻是剛剛露出來一個邊角就被呂1摁住了手腕。
“爾等都退下!”一聲大吼,這房間之中的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隱蕃和呂1兩個人存在。
而此時,呂1的臉色終於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
“呂1大人若是不知道小子是什麼人,爲何要將那些人都喝退?”
“....你當真是校事府的人,可是當初你....”
“若是不拿出點獻禮來,如何能夠得到呂1大人的舉薦,又如何能夠登上如此高位?”
“既然你廢了這般力氣才做到這一步,那你就應該好好的藏起來,現在主動站出來,你又想幹什麼?”
“呂1大人何必明知故問,小子站出來自然是有足夠大的誘惑!”
“你想要拉朱據下馬?”
“不僅僅是左將軍朱據,這段時間小子可是有不少朋黨的,那些人可都是朝中大臣,或者乾脆就是各家的青年才俊,甚至是各位大人的公子。
這些人在某家的身邊可算得上是相當的.....哈哈.....”
隱蕃說道一半看到呂1那帶着殺氣的眼神也只是輕笑幾聲,因爲他似乎也突然想起來。
這羣人之中,其中在某個階段還有他呂1的身影。
“呂1大人請放心,陛下英明睿智,自然是不會懷疑大人的。”
“你是憑什麼認爲某家會按照你說的做,某家將你殺了,這就是對江東最好的結局!”
呂1滿臉的冷笑說出這句話,然後直接抽出腰間長劍朝着隱蕃的心口就刺了過去。
噗嗤一聲,鮮血順着劍刃流淌出來,但是隱蕃並沒有死。
隱蕃面對這一刺,他連躲閃都沒有躲閃,他彷彿就是求死一樣。
只不過這一劍刺入的時候剛剛入肉半分就被呂1停下了,雖然鮮血流淌,但不過就是皮肉之傷罷了。
而這停下來的一劍似乎也完成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交易。
隱蕃的傷口被簡單的包紮起來了,然後被關入了呂1府邸之中的地牢之中。
緊跟着,呂1連夜進入了皇宮之中,找到了孫權。
之後等到呂1再出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青紫一片了,很明顯在皇宮之中發生了什麼。
這還是自己站了出來,若非是自己站出來,誰知道他會弄出來什麼動靜兒!
不過對於這個傢伙的這種自投羅網,呂1和孫權都沒有想明白,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什麼目的。
難不成真的是因爲他要將朱據等人拉下馬不成?
關押了隱蕃,孫權和呂1都單獨和他見過面,想要詢問他到底爲什麼會這般,在這江東又到底還有多少人是他的同謀。
對於這種問題,隱蕃倒是十分的光明磊落。
“孫君,丈夫圖事,豈有無伴!烈士死,不足相牽耳。”
隱蕃將自己稱作烈士,也承認了自己還有同黨,但是他並不打算告訴孫權那些同黨是誰。
而孫權在數次詢問都無果之後,他選擇了將這傢伙交給呂1,他相信呂1可以撬開他的嘴巴。
可是三天的時間過去了,呂1在隱蕃的身上幾乎傾盡了全力,他所知道的所有刑罰他都用上了。
什麼讓人聽着都毛骨悚然的做法都試過了,可是沒有用,隱蕃就真的像是一個烈士一樣,他要進了牙關,一個字都不再多說了。
而就在三天之後,數以百計的“校事府”探子出現,開始在整個江東範圍內的刺殺,作亂,還有煽動山越,煽動山匪,總之是儘可能的給江東造成危險。
而與此同時,合肥的潘璋也傳來戰報,壽春的曹軍出擊,以王凌爲主帥,文欽等人爲副將開始大舉進攻合肥這座重鎮。
合肥一日傳來三次求援戰報,可是現在江東內部亂成了一團,各地都是叛亂頻發,完全無法顧忌合肥的戰事到底如何。
在這萬般無奈之下,孫權只得再次擡出陸遜,讓他帶兵奔赴合肥擋住曹魏的進攻,給後方平定叛亂流出足夠的時間來。
可是就在陸遜即將到達合肥的時候,曹魏大軍退兵了。
諸多山越回去了,所有的混亂彷彿就在這一瞬間選擇了平息。
詭異的讓人渾身顫抖。
而更加讓人顫抖的是,這江東傳出一句話來。
“陸郎在,江東安。”
看着飛奔趕回來的陸遜,孫權知道他這是爲什麼,不過孫權並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和藹的將他攙扶起來,然後讓他好生的休息罷了。
不過當陸遜離開的時候,那曾經孫權賞賜給他的虎符,就已經回到了陸遜的手中。
同時,陸遜還得到了又一次的賞賜,奇珍異寶,美酒美人,件件都是珍品。
而陸遜得到了賞賜之後,他卻是變得更加的誠惶誠恐了,因爲他已經是上大將軍了,他不能再升了,他再升上去就是封公作王了。
可是若是不封賞,那大軍如何?
他的確是一場仗沒有打,但是曹軍退了,還丟下了不少糧秣輜重,這是大勝。
江東內部平靜了,還落下不少部落的山越人,這也是大功。
難不成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