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柱依舊是笑眯眯的,然後朝外招了招手,自有跟班的小太監帶了一堆東西上來,接着就聽何玉柱繼續說道:
“兆佳主子,九爺說即日起,您的一應膳食,都改由前院小廚房供給,你喜歡什麼以後可以直接讓小樑子去跟張廚頭說呢。
另外這些東西是外頭祥貴坊的阿膠、燕窩、當歸,最是有利婦人養生的。
九爺說兆佳主子今日回去看望兆佳夫人,不妨把這些禮物都帶上吧。
還有九爺特地爲您準備了紋銀兩百兩,也可一併孝敬兆佳夫人。”
“.......???!!!”
聽了何玉柱的話後,看着眼前冒出的這一堆東西,張茉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所以……那個渣男九爺……爲自己準備了回門的禮物?!
這個世界怎麼突然間有點玄幻了?張茉扶着喜兒坐下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何玉柱見此,就又笑着分說道:
“兆佳主子,九爺給您的這份體面,在後院各位主子裏可是獨一份兒的,兆佳主子可要好好惜福啊,奴才這就先告退了。”
說完後,何玉柱行了個禮,就退着轉身離開了。
梁滿倉見此,趕緊追了出去。
見梁滿倉都去給人家塞打賞的荷包了,張茉才覺得眼前的世界真實的那麼一兩分。
所以……自己這是……得寵了......
可是爲什麼啊?!!!
九爺他到底看上了自己什麼呢?
想來想去也搞不明白,她乾脆直接開口問了翠玉:
“翠玉,以前別的主子在這兒伺候完,你們九爺都賞些什麼東西啊?”
“回兆佳主子,九爺很少招後院的主子來金玉院伺候的。就算招了,也是一完事兒便立刻把人送回去,從不留夜。所以您現在的殊榮,在府裏的確是獨一份兒呢。”
翠玉的話,跟前面何玉柱說的呼應了起來,但同時又帶給了張茉更大的震驚!
啥?自己在這屋子裏睡了一覺,就算是獨一份的殊榮了?
以前那些其她女人,九爺上完之後就讓把人立刻送回後院?
仔細想想,張茉恍惚中也想起好像她剛穿越來的那個晚上,當時九爺跟兆佳黛雅,好像也是一完事兒就立刻把人踹下了牀。
這TM果然是渣男中的渣男,提起褲子就不認人啊!
張茉的心情十分複雜,半點都沒因爲那所謂的殊榮而有所欣喜,反而覺得通體惡寒。
見梁滿倉已經跟何玉柱套完交情回來了,她便直接起身來了句:
“喜兒,小樑子,咱們回聽雨閣。”
說完後,瞅了瞅桌上的東西,她又補了句:
“把這些都帶上。”
此時此刻,她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這屋子裏多呆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喘不過氣兒來。
也顧不得身體的不適,她騰騰騰地就率先走了出去。
後頭留下翠玉、喜兒、梁滿倉三人都是一頭霧水,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然後喜兒和梁滿倉才趕緊抱起桌上的東西追了出去,生怕再慢一點就追不上主子了。
兩刻鐘後,張茉回到了聽雨閣,就就着桌上的涼茶一連給自己灌了兩杯,然後等心情慢慢平復了,她又檢討起了自己剛纔的行爲。
其實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九爺是什麼樣的人,也不是沒心理建設過自己跟九爺屬於那啥關係,所以剛剛有啥那麼生氣呢?
喜兒和梁滿倉抱着大包小包,跌跌撞撞追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主子坐在桌子前笑着品茶的畫面。
見此喜兒趕緊慌忙地說道:
“主子,茶是冷的。奴婢這就給您泡新的去吧。”
“不必了,收拾收拾,咱們準備出門。”
因爲心裏還裝着大事兒呢,張茉可不會再在府裏浪費時間了。
仔細算來,從昨晚她跟九爺做過到現在,已經有不短的功了。
也不知道這古時的避子湯,能不能有現代七十二小時緊急用藥的功效。
雖然小包子很可愛,但在這古代的環境,特別是她現在的處境裏,可是絕對不能給自己搞出個球來的。
只是避子湯這樣的東西,她在府裏卻是不好搞的,特別她還想試試能不能搞到一些像現代的藥丸,以後萬一再遇到這樣的事兒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自己偷偷喫掉,所以她必須出府去找大夫纔行。
“主子,九爺賞的這些東西,咱們要都帶上嗎。”
張茉說要收拾,但其實她這裏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沒一會兒功夫,喜兒和梁滿倉就準備好了,只是望着九爺新賜的這一堆東西,略有些遲疑。
張茉看了一眼,便擺擺手道:
“都帶上,咱們走人。”
馬房的奴才一早就得了信兒,說今天兆佳主子會臨時出門,所以早在外頭候着了。
張茉帶着喜兒和梁滿倉上了車後,就對梁滿倉輕聲交代了一番。
然後便見梁滿倉應了聲,就走到了車伕旁使了二兩銀子,然後跟車伕商量了起來。
車伕聽說兆佳主子想讓這小太監駕車,不讓自己跟着,起先還有點兒猶豫,但白花花的銀子動人心,他又看了看梁滿倉問道:
“小樑子,你成嗎?可別路上驚了馬,傷着主子了。”
“呵呵,大雙哥放心,別說駕車了,騎馬奴才也是會的。
我們主子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回來的路上順便逛逛,買點胭脂水粉啥的,有人跟着覺得不自在。
這點兒銀子,就請大雙哥喫酒了,還望大雙哥賞個面子。”
車伕聽了梁滿倉的話後想了想,覺得女人家就是事兒多,但偏偏越事兒多的女人越得寵,這兆佳主子現在寵絕後院,想作點可能也是有的,於是就點了點頭應下了。
然後梁滿倉立刻小跑着回去給張茉交了差,張茉聽後便簡短地說了句:
“先去兆佳府,路上快點兒。”
“奴才遵命。”
梁滿倉已經略略猜到主子後頭可能是有大事要辦,所以駕車出府後一路上都在急行。
但是因爲沒有提前告知兆佳府,所以張茉她們到了時大門是緊閉的,別說是塞克渾和都泰了,就連張佳氏都不在府裏!
見到這情形張茉她們三人都愣住了,還是上回在衚衕口見到的那小孩兒給她們解了惑,說張佳氏的孃家小侄子做九,請了兆佳一家人過去喫酒。
聽到這話張茉驚的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外祖家其實對她們一直都不錯,即便是她們落魄的那些年裏,也時常會偷偷暗中接濟她們一二。
但是明面上兩家的關係卻也是早就斷了的,母親更是差不多有十年沒帶她們登過外祖家的門檻了,那現在就是怎麼回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