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胤祥糾結一會兒後,最終還是在驛站門口跟兩位哥哥告了別,帶着剩下的人急匆匆繼續趕路了。
看他這樣,胤?詫異地撓了撓自己光禿禿的前額,滿是不解的問了句:
“老十三這火急火燎的要幹啥去?
你們的奏摺皇阿瑪昨天就批了,也沒啥大事了啊?”
胤禟聽了胤?這話,輕笑了聲,也看了一眼胤祥離開的背影,但卻什麼都沒說。
先前他和老十三聯名上給皇阿瑪的那份明折,皇阿瑪的批覆他們也早收到了。
不過他卻知道,老十三同時還給皇阿瑪遞了一份暗折,說的估計就是那個劉統州的事兒。
這些事兒他可不想沾身,所以早早就避開了,到這會兒更不會去接老十的話茬兒了,所以便大步進了驛站擺好酒席的房間裏。
徐敬之跟他混久了,自是能看懂他的心思,趕忙拍了拍十爺的肩膀,把人也拉進來了。
待他們三人都落座後,自有何玉柱在邊上伺候着,把徐敬之先前帶來的那半壇酒給他們都滿上了。
有好酒在,十爺哪還能再想起剛剛的事兒?哈哈一笑,就率先幹了一杯。
“九哥,你可別說,咱倆長這麼大以來,還是第一次分開這麼久呢!
啊!沒想到啊!九哥被皇阿瑪派去辦差,一去就是一個多月啊!”
胤禟和胤?從光屁股開始,就相伴着一起長大。
起先他倆同在宮裏耍混,一年前相繼出宮建府後,又同在京城耍混,細說他們還真沒分開過這麼久。
可不料,胤?在聲情並茂地大發感慨時,胤禟突然瞥了他一眼,然後冷哼道:
“老十,你覺得跟爺扯這些,就能躲過一頓罵去?
呵!你們兩個廢物,淨會幹些蠢事兒給爺添麻煩!”
胤禟看着在自己跟前擠眉弄眼的兩人,心裏一陣好笑。
別當自己不知道這倆貨費勁巴拉,專門跑到京郊十里外的驛站接自己是爲了啥?
可不就是交代給他倆的事情,他倆全給辦砸了,心裏害怕,所以專門跑來獻殷勤的?
想想一個小小的烏雅秋容,就敢在鴻運樓鬧事,而且老十全力插手後,非但沒把流言壓下來,反還越演越烈!
就老十這本事,自己以後都不想再帶他一塊兒玩兒了。
至於徐敬之,呵,看着是個聰明的,卻聰明反被聰明誤!
讓他暗地裏收了繡容風,再轉手給兆佳氏。他可倒好,折騰來折騰去,統共就賠本賣出了一隻小桌屏給人家,最後還被人家賞給了跟前的傻丫頭。
至於那繡坊,兆佳氏的額娘出手買了顧家繡的消息,居然還是秦道然無意中聽得,趕緊告訴他,他才知道了的......
胤禟深覺眼前這倆二貨實在讓人沒眼看,所以乾脆懶得理他們,先自顧自喫起菜來填肚子了。
可胤?見此情形,努力轉着他那草包腦袋,想着九哥剛剛的話,然後一不小心就給想歪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十爺不由得在心裏暗自叫了一聲苦。
雖然自己的小福晉很討厭那個烏雅夏荷,說她心機又虛僞,但也不得不承認那女人的確把純佳的性子和神態學了個八分像,可不正是九哥最喜歡的調調嗎?
一時之間,十爺張着嘴不知該說什麼了,愣生生把自己的一張黑臉給憋紅了!
徐敬之就坐在十爺邊上,也正兀自鬱悶呢,可一擡眼看到十爺的模樣,他就給驚到了:
“咦?十爺這是怎麼了?可是吃了什麼給辣着了?”
他覺得十爺的臉紅得太不正常了,趕忙叫人給上了杯茶。
這時胤禟也擡頭朝他們看了過去,然後就輕嗤了聲:
“有話便說,誰還堵住了你的嘴不成?”
胤?原本是糾結的,可突然被這麼一催,想了想後他就還是直說了:
“九哥,這回你交代的事兒,弟弟是給辦砸了,所以在這裏先自罰三杯。
不過說起來,那烏雅夏荷已經進了老四的府邸,聽說還被老四連寵了三天,想來以後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九哥還是把心放寬些吧,一個女人嘛,咱們再尋摸尋摸,肯定能找到更像的。
若實在不行,那個烏雅秋容是烏雅夏荷的親妹妹,雖然腦子蠢了點兒,年紀小了點兒……”
“......”
“......”
十爺特別努力地吧啦着烏鴉秋蓉的所有可取之處,但說來說去,好像每一句都不太能站住腳。
到最後他口乾舌燥地打算放棄時,不料一擡頭,竟突然發現九哥和徐敬之正一臉詭異地盯着他呢,他不由得就全身打了個冷顫。
烏雅夏荷和九爺、四爺之間的事情,前一段在京裏傳的沸沸揚揚,直到烏雅夏荷進了四爺府後,纔給慢慢消停下來,所以徐敬之自然也聽了不少流言。
雖然他覺得烏雅夏荷自薦枕蓆被九爺力拒的事兒不可信,依九爺那憐香惜玉的風流性子,根本不會推拒。
但十爺剛剛話裏所說,九爺對烏雅夏荷一往情深,擔心她進了四爺府後的生活,更不像九爺的風格!
還好他因爲太過喫驚,偷偷看了看,發現九爺也同他一樣的被十爺給說懵了,他才放鬆了下來。
然後他轉了轉手裏的摺扇,往後靠了靠椅背,找了個更好的角度來看戲。
罵吧,罵吧,九爺把十爺罵得狠一點,火氣多散一點,等輪到他這兒時,應該就沒那麼大的後勁兒了。
畢竟他搞來搞去,也不過就是玩的太過頭,最後嚇到了九爺的那個小妾,導致繡容風砸在手裏沒賣出去而已。
果然他猜的不錯,九爺看着十爺的蠢樣,忍了又忍,最後實在忍不住,忽地伸手,抽走了他手上的那把摺扇,然後啪啪兩下全打在了十爺頭上!
“噝!啊!疼!九哥你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