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沈肆不同啊,”溫玉雲察覺到丁白的抗拒,她腦子一抽口不擇言道:“我是可以逼他,但沒辦法逼你啊她就是再沒有常識,也知道攻有辦法接受女性,但受就難說了。丁白皺了皺眉頭,他沒有跟上溫玉雲的腦回路:“什麼意思”溫玉雲刻意露出招牌的溫婉笑容,她貼心地表示:“你不是跟沈肆分手了嗎我給你找一個比他更好的”她說着在腦子裏快速過濾着適合的人選,齊氏老總可以提供足夠的資金,那個老/色/鬼倒是捨得砸錢丁白聽着溫玉雲拎不清的話,他直接被氣笑了:“不勞你費心,老子甩了沈肆,是因爲另結了新歡。”他說着把晏清一把拉成懷裏,然後挑釁地看着溫玉雲:晏清沒有防備被拽個正着,他攬住丁白的腰肢堪堪穩住身體。溫玉雲驚疑不定地看着擁抱在一起的丁白跟晏清,她惡意滿滿地挑撥離間:晏清表情一頓,他垂在褲腿的手指攥了起來。
“話可不能亂說,”丁白一眼看穿溫玉雲的把戲,他壓着不耐好心科普道:“你知道白月光爲什麼叫白月光嗎,就是得讓人念念不忘”他說着撇了撇嘴,淡聲反問道:“你覺得我會讓沈肆得手”晏清抖了抖長長的眼睫,莫名地喜悅在心底炸開,他知道丁白說的是真話,以對方的聰明,當然知道沈肆的劣根性。溫玉雲腦子轉得飛快,她重新判斷着丁白價值怒其不爭道:她沒有分給晏清半個眼神,對方未來的前程只能仰晏家鼻息,這輩子怕是翻不了身了。
“疼愛”丁白收攏胳搏把晏清摟得更緊,他挑着眉梢說得擲地有聲:“老子是攻,你懂什麼是攻嗎”說着偏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清,寒聲警告道:“不要侮辱我男朋友,比起他的坦蕩,你更像一隻狗急跳牆的落水狗。”晏清忍着伸手扶額的衝動:“這算不算風評被害晏喻興致勃勃地看着丁白跟溫玉雲撕/逼,他彎着眼眸朝裴虔遞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蝴蝶扇動的翅膀挺厲害啊,原書裏的受都翻了身裴虔勾了勾脣角,看熱鬧不嫌事大,反正撞號的又不是自己溫玉雲看了看斯文俊朗的晏清,又看了看野性十足的丁白,她覺得自己的三觀正在重塑,不敢置信地問出了口:“你以前不是”願意被人壓的嗎
“打住,”丁白擡手狠狠擼了一把發頭,他露出凌厲的眉眼譏諷道:“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戲如人生,何必當真”他說着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以前的我倒是可能爲了錢跟你上演母子相認的大戲,但是現在嘛,我不屑你不配。”臉色變得鐵青,她咬着腮幫子放下狠話:“你別把話說這麼滿,你不認親媽不怕被人噴死你”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沈氏破產,她依舊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只要沈政認下所有罪名--不管是自願還是非自願,到時候自己以受害者的姿態出現不怕丁白不肯就範。
“沈太太
”晏喻不等丁白說話,他朝天花板努了努嘴:很抱歉的通知你,我家有360度無死角監控,防的就是你這種上門碰瓷的。”溫玉雲臉皮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兩下,她失控地低吼道:“你們有病啊,不是開直播就是搞監控
“閉嘴,”丁白不想再跟溫玉雲浪費時間了,他直接下了逐客令:“這裏沒你叫囂的權力,現在給我滾/蛋。”說着輕笑了一聲,一字一頓地補充道:“老子不會給你賣我的機會。”丁白對家人從來都沒有抱過希望,自然談不上失望。溫玉雲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丁白,她踩着高跟鞋轉身就要離開:她的狠話還沒有放完。
“砰砰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站在角落看戲的周伯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他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門禁,這才伸手打開了房門:白警官,怎麼這麼晚過來”白警官朝帶路的物業道謝以後,他挑着眉梢朝周伯解釋道:“打擾了,我是過來抓捕犯罪嫌疑人的。”眼皮重重地跳了兩下,她壓着不安徑直往門外走:“你們聊,我有事先走一步白警官伸手攔住溫玉雲的去路,他朝對方展示了警官證跟逮捕令:“溫玉雲,你涉嫌違規使用不合格建築材料造成四死三傷,利用陰陽合同偷稅漏稅等罪名,我們依法對你
“胡說八道,”溫玉雲伸手一把搶過逮捕令,她理智頓失將其撕得七零八落:“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就算幫沈氏處理了點雜務,這些罪名也安不到我頭上
“溫女士,”白警官打斷溫玉雲的話,他似笑非笑地表示:你覺得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怎麼取上門抓人”他說的實話,通常經濟犯罪或企業侵佔罪等,調查的時間都比較長,不過有熱心市民將沈氏的犯罪證據傳過來,又加上沈政的親自指認溫玉雲主謀的罪名跑不掉。溫玉雲眼珠轉了轉,她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反問:"是沈政對不對”她說着手忙腳亂地打開皮包,將準備好的:“他這是誣陷,利用我什麼不懂企圖讓我擔責,還好我早有防備白警官伸手接過u盤,他鄭重地表示:“我們會以事實爲根據,認真展開調查。”他說着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女警上前帶人:“但你現在得跟我們走一趟。”溫玉雲用力拍開女警的手,她不顧體面拼命掙扎:“我不去警局,我把證據都給你們了,你們該抓的是沈政裴虔攬着晏喻看着醜態百出的溫玉雲,他的眼底沒有無悲無喜,上輩子,沈氏夫妻表現得有多恩愛,現在她們就有多可笑。晏清擡手按住丁白手背,他無聲地傳遞着自己的安慰,相較於裴虔這位真少爺人盡皆知的悲慘經歷,似乎沒人在意丁白更加讓人心疼的遭遇丁白感受着晏清手心傳來的溫度,他看着青年眼裏剋制的難過,沙啞地自嘲道:“沒事,我早就習慣了。”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是不會被人愛的,不會被任何人期待的晏清喉結滾了滾,他的心臟彷彿被人狠狠地揪住,丁白要經歷過多少難過,纔會將一切變成習慣大平層裏彷彿上演着滑稽人生。默默涌動的溫情,一邊是溫玉雲聲嘶力竭的咒罵兩分鐘後。披頭散髮的總裁夫人被銬了起來,白警官帶着人禮貌地告辭。偌大的房間安靜了一瞬。晏清仰頭朝丁白露出一個笑容,他緩慢又堅定地開口道:“丁白,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