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醫院院長,又怎麼樣?”
楚軒反問道:“孫蕭的病你能治嗎?”
吳橋搖了搖頭。
“既然不能,那你在這裏狗叫什麼?”
“你……”吳橋咬了咬牙,身爲德高望重的院長,卻被一個年輕晚輩瞧不起,他臉上多少有些過不去,“那你一定能治?”
“不一定。”
楚軒道。
“你竟然沒有百分百把握治好孫蕭?!”吳院長頓時有種上當的感覺,一臉怒氣地盯着楚軒。
“當然沒有。”楚軒淡淡道,“但我有百分百的把握,他的病除了我之外,無人能夠治好。”
“這話可是你說的!”吳橋深吸一口氣,道:“如果你能治好,我把副院長的位置留給你!”
本以爲拋出這個誘人的條件,楚軒一定會大喜過望。
然而楚軒臉上卻沒有絲毫波瀾,緩緩吐出三個字:
“不稀罕。”
區區一個副院長的位置想要打動他?
想屁喫呢!
“吳院長,這次李穎頂替我功勞的事,雖然你沒有參與,但你身爲主管有失職的責任!我之所以答應幫你,並不是看在你的面子!”
楚軒起身道,“我只是想要讓孫遠山,還天海市數千名醫務工作者一個公道而已!”
“李穎犯的錯,卻讓整個天海市醫學界承擔,這不公平!”
楚軒拍了拍吳橋的肩膀,扭頭走出了房間。
嶽愛民也跟隨其後。
看着楚軒的背影,吳橋皺了皺眉,心裏卻仍舊沒底:
“臭小子大話說的一套一套的,可千萬別臨場拉稀啊!”
沒一會兒,一行人來到醫院急救室。
急救室內,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坐在一旁,頭髮花白,一身中山裝,正閉目養神。
身上隱約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嚴感。
身後,站着一個臉色冰冷的男子,一雙泛着冷意的眸子,只有經過沙場千錘百煉的狠人才會擁有。
楚軒知道這就是孫遠山一行人。
此時,孫蕭臉色蒼白,看起來憔悴不堪。
一旁的檢測屏幕上,所有的體徵數值全部不正常。
旁邊站着十幾個醫院專家教授,正在小聲討論着什麼,一個個臉色緊張,表情透出強烈的不安。
“半小時了,你們還沒討論出一個治療方案嗎?”
孫遠山終於不耐煩地睜開眼,目光冷冷地掃向那羣專家教授。
“孫老,請您再給我們一點時間……”一個專家小心翼翼地懇求道。
“我兒子快死了!他沒有多餘的時間留給你們了!”
孫遠山臉色鐵青,指着面前衆多醫生道:“庸醫,真的是一羣庸醫!”
“我看你們天海市醫學界爛到骨子裏了!”
“除了會撒謊騙錢之外,你們還會幹什麼?關鍵時刻,卻連病因都查不出來!我看你們也別幹了,都把身上這身白大褂脫了滾回家種地去吧!”
孫遠山衝着一旁的李國輝冷道:“替我給省裏衛生局打電話,未來三年,天海市所有醫生獎金全部扣掉,不得參與任何評比,不得評任何職稱!”
“我要給你們一個狠狠的教訓!”
衆多醫生都嚇得瑟瑟發抖。
他們對這位省裏來的大人物怕到了骨子裏。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走進急救室。
“孫老,你這樣做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嗯??”
急救室內十幾道目光齊齊朝聲音的來源看去。
結果卻看到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走進急救室,身後跟着嶽市首以及吳院長。
“你是誰?”孫老臉色一沉。
身後李國輝向前一步,眸子裏閃過一絲冷意,只等孫老一聲命令便要出手。
“我叫楚軒。”
楚軒指着病牀,淡淡道,“你兒子,我救的。”
孫老皺了皺眉,想起李穎之前的供述,點了點頭。
他下意識認爲楚軒是來跟自己討賞的。
畢竟對於一個醫館小中醫來說,一個億,幾乎是個天文數字了,任何人都會爲之心動!
“你是來討賞的吧?”
“我給你一個億!”
“如果你能救醒我兒子,我再給你一個億!”
孫老打量着楚軒,皺着眉頭道。
楚軒太年輕了,才二十來歲,讓孫老有種很不信任的感覺。
現場這些專家教授,哪個不是四五十歲起步?
哪個不是早就禿頂了?
楚軒站在這羣專家教授裏面,猶如鶴立雞羣,顯得很不協調!
“錢就算了。”
楚軒淡淡道,“我只想替天海市醫學界討個公道!”
孫老先是一怔,接着臉色一沉:“你剛纔說我不公平,是覺得我的命令太霸道?”
“何止是霸道,簡直是無理取鬧!”
楚軒盯着孫遠山,冷冷道:“你身居高位,卻因爲兒子受傷,肆意濫用權力,牽扯那麼多無辜的人!你這種行爲,跟李穎有什麼區別?可笑!”
唰!
現場瞬間一片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楚軒。
這小子在幹什麼?
他區區一個醫館小中醫,竟然敢當面硬懟省級大佬??
他是瘋了嗎?
他不想活了啊?!
吳橋差點嚇得昏過去。
其他現場專家教授們驚得紛紛倒吸涼氣。
連嶽愛民都是一臉錯愕。
李國輝攥起拳頭,臉上閃過殺意,就要準備動手。
孫老卻突然開口:
“你這麼說,不怕我收拾你?”
“不怕。”楚軒笑了,看着周圍嚇傻的衆人,冷道,“我跟李穎不一樣,我有真本事,你兒子的命只有我能治。”
孫老表情頓時一陣複雜。
楚軒開口:“我們來打個賭吧,如果我能救你兒子,你撤回剛纔發的命令,還天海市醫學界一個公道!”
“如何?”
孫老點了點頭:“可以。”
接着話鋒一轉,臉色一沉:
“不過如果你輸了——你得給我兒子陪葬!!”
急救室內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楚軒身上,充滿驚愕。
這小子真的瘋了!
他這是在跟孫遠山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