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長老瞪大了眼睛,只見楊聖陶一走進寶芝林,便衝到楚軒身前:

    “我遇到一個棘手的病症!”

    “病人是一個小男孩,連續發高燒,送去醫院查不出病因,孩子母親來求我幫忙,可我也看不出問題所在!”

    “現在孩子連續發高燒好幾天了,再想不出治療辦法,恐怕這孩子性命難保!”

    “帶我去看看!”楚軒起身,跟着邱長老趕往診堂。

    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邱長老愣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

    堂堂天海第一聖手楊聖陶,竟然喊楚軒師父?

    甚至還求楚軒幫忙指教醫術?

    “媽的……”

    邱長老倒吸了一口涼氣,背後感到一陣冰涼:“這小子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祕密是我不知道的?!”

    診堂內。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懷裏抱着個小男孩,焦急地坐在椅子上等待。

    她叫葉蓉,是一家超市收銀員,剛生完孩子不久,老公就在工地上摔死了,這幾年全是她一個人苦苦支撐把孩子養大。

    然而就在三天前,孩子突然高燒,她帶着孩子找遍了天海市的大醫院,卻查不出病因,有好心人幫她聯繫上了楊聖陶,於是她急忙去求助,結果楊聖陶也束手無策。

    絕望之際,楊聖陶說帶她去找一位神醫,這位神醫甚至比他醫術都高明。

    葉蓉頓時燃起希望,立刻帶着孩子來到寶芝林,坐在診堂椅子上焦急地等候。

    就在這時,楊聖陶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人。

    “太好了!楚神醫答應幫你了!”楊聖陶微笑道。

    “真的嗎?”

    葉蓉激動地抱着孩子起身,四處張望:“楚老神醫在哪兒呢?”

    “在你眼前。”

    楚軒無奈道,“我就是楚軒。”

    “啊?”

    葉蓉露出一臉驚訝表情,在她認知中,連楊聖陶都推崇備至的神醫不應該是老中醫的樣子嗎?

    爲什麼如此年輕?

    “我先看看孩子病情吧。”

    楚軒給病人把完脈後,微微皺了皺眉頭。

    “楚神醫,我孩子究竟是什麼病?”葉蓉急忙問道。

    楚軒道:“他沒有病,他是受了傷。”

    “受了傷?”葉蓉和楊聖陶都露出迷惑的神情。

    “他確實是受了傷!”

    這時,邱長老緩緩走了過來,掃視了一眼後,點頭道:“他受到了武者體內真氣波及,被震傷了心脈,這纔會一直高燒。”

    “這位是?”葉蓉有些喫驚。

    “這位是金陵武協執法長老!”

    楊聖陶連忙介紹邱長老給葉蓉。

    聽到邱長老的身份後,葉蓉露出傷心表情,她想不明白,自己孩子怎麼就被武者真氣震傷了心脈?

    楚軒道:“你想一下,這兩天你小孩有沒有碰到過奇怪的人?”

    想了片刻,葉蓉突然眼睛一亮:“那天,我帶孩子去超市上班,我忙着上班,沒留意孩子跑出去玩了。”

    “等我找出門,看到一個穿草原袍子的男人摸他腦袋,我也沒多想,還讓孩子叫他叔叔……”

    不等她把話說完,楚軒和邱長老臉色已經一沉。

    很明顯,那天葉蓉兒子碰到的人,就是巴特爾。

    這些人太過分了,來到華夏境內,耀武揚威,甚至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

    完全就是一時興起隨意傷人。

    “你能看出病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葉蓉懇求道。

    “你兒子不好救了,那個混蛋是故意的,一掌震斷你兒子心脈,最多隻能再堅持幾天,唉,你還是準備後事吧。”

    邱長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我兒子真的沒救了嗎?他才這麼小……”葉蓉哀求道,“求求楚神醫,救救我兒子吧!求求你想想辦法。”

    “辦法,倒是有。就是麻煩些。”

    楚軒直言不諱道,“我可以煉製一種丹藥,給你兒子服下,能夠幫助他溫和心脈,靜養一段時間,就會好轉。”

    “但煉製丹藥,需要百年份的人蔘,深山野靈芝,以及各種名貴藥材。”

    葉蓉一怔:“那得需要多少錢啊?”

    楊聖陶苦笑道:“至少幾十萬吧,而且這還不包括楚神醫的出手費。要知道,楚神醫每次給有錢人醫治,動輒千萬起步……”

    葉蓉臉上浮現一抹酸楚,咬了咬牙,道:“楚神醫,請你救我兒子,我還有一套小房子,賣掉還能湊幾十萬,其他欠的錢,我想辦法打工還你!”

    對於普通人來說,幾十萬已經是個不小的數字了。

    何況是對於一個單親母親。

    再加上最近幾年大環境不好,下崗的人越來越多,許多人失業後,只能去街邊擺攤,賺點小錢,美其名曰靈活就業。

    “不。”

    楚軒搖了搖頭。

    葉蓉一怔,以爲楚軒嫌錢少,連忙道:“楚神醫,我可以先給您立下字據,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欠的醫藥費還上,我……”

    “不,你理解錯意思了。”

    楚軒指着醫館的價目表,淡淡道:“看到了嗎,診費最多收你100塊,至於煉藥的費用,就不用你出了。”

    “正好,之前我煉藥還剩下不少零碎材料,本來也是打算丟掉的,既然如此,不如給你兒子煉藥算了。”

    聽到這話,葉蓉足足愣了好幾秒,這才反應過來,突然“砰”地一下跪在地上,衝着楚軒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楚神醫,您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楚軒將葉蓉輕輕托起來,沒有說什麼,轉身走進煉藥室,寫下一張材料方子,遞給陳靈兒:

    “靈兒,去藥材庫把這些材料拿來,我來煉藥。”

    陳靈兒掃了一眼方子,吃了一驚:“軒哥,你不是說要用剩的藥渣嗎?可這些都是剛收來的藥材,加起來價值幾十萬……”

    楚軒笑了笑,擺了擺手,陳靈兒一瞬間都明白了,重重點了點頭,轉身去了藥材庫。

    點燃一根香菸,楚軒苦笑一聲。

    哪有什麼殘餘的藥渣,不過是他瞎編的而已。

    之所以這樣說,楚軒無非是不想讓葉蓉覺得虧欠自己太多。

    有人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楚軒覺得自己做不到,還沒那麼高思想覺悟。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糾結,明明自己過得不如意,卻也見不得他人疾苦。

    “楚軒,你真打算不收她錢?”

    邱長老走過來神色凝重道,“你煉製的藥材,價值連城,我剛剛可是出了一個億……”

    “你和她不一樣,你隨隨便便就能賺一個億,可對她來說,幾十萬就是天文數字了,再說她把房子賣了,她和兒子以後住哪兒?”

    楚軒掐滅香菸,“她態度到位,就足夠了。”

    看着楚軒忙着煉藥的身影,邱長老撇了撇嘴,覺得這小子真是夠古怪的,一會兒那麼貪財,一會兒又那麼慷慨。

    真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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