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嶽臉上掛着和煦微笑,看起來極其和善,然而這笑容之下卻隱藏着滔天殺機。
咔咔咔!
一股股精純真氣沿着手臂涌動,強大力道襲來,彷彿要將楚軒的手骨一點點捏碎!
慕容嶽微笑着打量着楚軒,目光如炬,迫不及待想從楚軒臉上看到痛苦或者恐懼。
然而接下來,事情卻變得詭異了。
一股同樣強大的力量,涌向慕容嶽的手掌,震退抵消了他的力量。
他眉頭微微皺起,帶着疑惑,繼續加大力量。
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不管他怎麼用力,都無法撼動楚軒一絲一毫,楚軒的手掌,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源源不斷地吸收化解他的力量。
慕容嶽臉色越發陰沉,他的力量,足以捏爆一根鋼筋!
但卻捏不碎楚軒的手掌!
甚至,他從楚軒臉上看不出一絲痛苦,仍舊是一臉古井無波的平淡表情。
“輪到我了。”
楚軒突然開口。
不等慕容嶽反應過來,突然一股巨力傳來,猝不及防之下,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疼得慕容嶽下意識開口:
“操!”
這一聲叫罵,讓沉浸在遐想中的衆人回過神來。
哪怕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隱約也能猜到個大概。
“慕容嶽從小習武,在京城名氣很大,素有虎駒的稱呼。”
李長寧見二人神色異常,連忙擠出一絲笑容,走過來打圓場。
“年輕人嘛,脾氣衝了些,倒也無妨,畢竟是真性情!而且李家和慕容家早有婚約,來了李家,咱們就是一家人,不用拘束,把這裏當成自己家就行……”
然而慕容嶽卻像沒聽見一樣,一言不發,目光緊緊盯着楚軒。
不知道爲什麼,他從楚軒身上看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東西。
至於是什麼東西,他也說不清楚,但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自在。
慕容嶽率先鬆開手,如果再不鬆手,他懷疑自己的手骨都要被捏碎。
“力氣倒是挺大的,”
楚軒淡淡一笑:“你力氣這麼大,如果去挑大糞,一定幹得又快又好。”
慕容嶽臉色僵化了。
“你在跟我開玩笑?”慕容嶽深吸一口氣,打量着面前這個男人,很好奇一個草根,哪來的膽子嘲諷自己。
“不,我是認真的,”楚軒笑得越發認真,“我的醫館缺一個掏糞的,你要是想做,我非常歡迎,還可以包喫住。”
慕容嶽眼神漸漸冰冷:“你在玩火。”
“那又如何?”
“那我便打死你。”
“你可以試試。”
楚軒笑得很從容。
唰!
涼亭,風起。
慕容嶽猛地揚起手臂,高高舉起,重重落下!
這凌厲的一擊,或許不是轟,而是砸!
慕容嶽一個跨步,力從地起,手肘重重朝着楚軒腦袋砸下去!
這一招,名爲千斤墜!
風聲呼嘯。
殺氣畢現。
所有人都沒想到,慕容嶽竟敢強行動手,這裏可是李家,今天可是李母的生日。
但這一切,慕容嶽根本不在乎,在他看來,只要解決了眼前這個臭小子,李嫣然就得乖乖當堂哥的女人,就算打死了人,李家也不敢對他做什麼。
弱肉強食,叢林法則,在豪門之間同樣適用。
在京城,慕容嶽被稱爲“虎駒”。
虎子墮地氣食牛,雀兒浴處魚何求。
年僅七八歲,慕容嶽開始跟從名師習武,十幾歲,便能在豪門子弟圈子裏稱雄,打架鬥毆的事沒少幹,剛滿十八歲那年,便獨自一人踢館,打得老拳師跪地求饒。
如果是上個年代,慕容嶽這樣的京城子弟,值得被稱一聲老炮。
現在,京城虎駒的攻擊殺向了楚軒。
楚軒反應很快。
不知道如何形容,看不出他有任何動作,但身體卻向後平移了半米,彷彿他原本就站在那裏一樣。
咣!
慕容嶽的手臂重重砸下,這一擊千斤墜,結結實實地砸在石桌上。
嘭。
整個石桌布滿像蜘蛛網般的裂縫,蔓延開來,接着轟然坍塌,化作一地碎石。
一陣煙塵中,衆人紛紛後退,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
好可怕的力量!
衆人目光冷縮,脊背直冒冷汗。
“哼,躲得倒挺快!”
慕容嶽冷哼一聲,滿臉輕蔑,繼續出言侮辱道:“男人,只知道躲,跟廢物有什麼區別?這樣的廢物,也配跟李小姐在一起?可笑!”
“在我眼中,你不過是一株路旁野草,我一腳下去,就能將你踩成渣!”
赤果果的羞辱。
身爲京城子弟,從小便是衆星捧月般的存在,身邊人個個都想巴結自己,想着從自己的指縫裏接一點好處。
所以,慕容嶽有這樣的資本,可以光明正大地瞧不起任何人。
而楚軒躲開他的攻擊,說明他根本無力抵擋。
看來,這小子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二人之間的差距,宛如螢火與皓月,差了十萬八千里。
楚軒臉色平靜,古井無波。
比起那些窩囊廢富二代,慕容嶽真的很強,無論是決策力還是武力,在年輕一輩中都是佼佼者。
不愧是京城豪門子弟。
但那又如何?
剛剛的那一擊,除了夠狠,力氣夠大之外,看不出任何值得點評的地方。
楚軒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就這?”
就這?
簡簡單單兩個字,卻猶如在火山投下了一枚炸彈,徹底激發了慕容嶽心底的怒火!
這小子不過是走運躲開了他的攻擊而已,不但不畏懼,竟然還敢嘲諷自己?
他是不是活膩了?
慕容嶽可以忍受來自強者的無視,但卻不能接受來自草根的輕蔑。
區區一個草根,竟然也敢瞧不起他,真是給臉了!
今天不把姓楚的小子活活打死,他慕容嶽就配不上虎駒二字!
“那這次呢?”
慕容嶽突然再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