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是誰?!”

    任洪兵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連老婆都被他嚇了一跳。

    任靜深吸一口氣,道:“他叫楚軒,是我的男友。”

    她知道這句話絕對會讓伯父暴怒。

    但這事關她這輩子的幸福,她必須要抗爭到底。

    任洪兵先是一愣,接着瞪大了眼睛,心底怒火迅速沸騰,當即憤怒將手中的禮服丟在一旁。

    伯母更是差點驚得當場昏過去。

    小靜居然帶了個男人回來!

    這要是被老頭子知道,一定會被氣死!

    如果這消息傳到蕭家那邊,事情會更加嚴重!

    “小靜,你這是想氣死你伯父嗎?”任洪兵攥緊了拳頭,咬牙一陣訓斥:“今晚就是蕭家的交誼酒會,你偏偏在這時候帶了個男人回來,你究竟是想幹什麼?難道你想氣死我嗎?”

    就在這時,伯母忽然打量着楚軒,越看越眼熟。

    “我見過你!”

    伯母突然叫道。

    “他是誰?你在哪兒見過他?”任洪兵連忙問道。

    “我之前去藥王樓搶養顏丹,看到他在門口發傳單,當時就看他有些眼熟!”伯母回憶了片刻,她終於想起楚軒是誰了,“你是天海市人吧?沒錯吧!”

    “她說的是真的嗎?”

    任洪兵皺着眉頭問道。

    楚軒先是一愣,接着點了點頭:“沒錯,我是天海市人,現在在藥王樓上班。”

    “那就是他沒錯了!”伯母道,“還記得十年前我們在天海做生意,在昌隆街包了幾個攤位,他當時跟着他媽一起出攤賣兩元首飾!”

    任洪兵恍然大悟,原來就是這小子!

    他之所以對楚軒有印象,就是因爲有一次過節,他在街上出攤,楚梅帶着楚軒在旁邊攤位,有外地遊客過來購物,買一條當地特產江南絲巾。

    平時這條絲巾只賣三十,任洪兵見對方脖子掛了個單反相機,認定對方是外地人不懂行情,於是獅子大開口要三百。

    就在遊客要付錢的時候,楚軒突然站出來,說他不講誠信,故意宰客!

    導致絲巾不但沒賣成,還害得他被遊客臭罵一頓。

    當時楚軒還只是個少年,已經狠狠得罪過他了!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楚軒竟然以他侄女的男友身份出現在面前,這簡直是多年仇人再相見,氣得他火冒三丈!

    楚軒也認出了任洪兵夫婦。

    沒想這麼多年過去,當初一個小小的市場承包商,現在竟然變成了億萬身家的大老闆。

    看到任洪兵那憤怒的神情,楚軒心中無奈。

    他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肯定是因爲當初市場宰客那件事。

    其實,當初雜活市場生意很好,但是因爲任洪兵這樣宰客的黑心商人太多,導致市場口碑越來越臭,最後沒客人願意來這裏消費了。

    所以,楚軒那會特別恨這些黑心商販。

    正是因爲這些黑心商販,劣幣逐良幣,害得整個市場都沒生意做。

    後面的事也驗證了他的想法,市場口碑臭掉後,任洪兵他們這些黑心商販便拍拍屁股走人了,唯獨哭了楚梅這些本地良心商販。

    然而在任洪兵眼中,楚軒就是一個沒大沒小,疏於管教的混蛋小子。

    現在看到楚軒,任洪兵咬牙切齒,怒道:“原來是你啊!當年你就沒一點教養,不懂規矩!現在還想跟我侄女談戀愛,你做夢嗎?!”

    說着,就要將楚軒往門外推。

    任靜連忙擋在楚軒身前,又是疑惑又是詫異地問道:“伯父,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他爲人可靠,而且彬彬有禮,怎麼可能沒有教養?你不能趕他走!”

    看到侄女竟然擋在楚軒身前,任洪兵氣得火冒三丈。

    “小靜,你竟然替這種混蛋說話!我們把你養大,你現在翅膀硬了,就開始幫外人跟我們對着幹了是吧!早知道,我們當初就不該把你接過來!”

    任洪兵這話說的很嚴厲,就連伯母都嚇得臉色蒼白。

    任靜一聽,更是眼眶通紅,心裏一陣委屈。

    她很小就被任洪兵夫婦接過來撫養,雖然任洪兵夫婦在外面做事不地道,但對家人還是不錯的,這些年待她很好,一直盼着她能夠出人頭地,從而帶着整個任家一起躋身上流社會。

    但這一切都忽略了任靜個人想法。

    這也是任靜這次叛逆的原因。

    她渴望一場自由自在的愛情,而不是成爲一張躋身上流社會的門票,更不想成爲蕭家的生育工具。

    楚軒悄悄摟住任靜的肩膀,給她帶來一絲溫暖,然後道:“任叔,咱們當年的事,是我做事方法不對,那時候我還小,我不懂事。”

    “不過任靜這件事,你千萬不能逼她,她一個女孩子,有權力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

    “她哪來的權力!”任洪兵怒道,“現在她已經拿到了蕭家交誼酒會的入場券,如果她不去,蕭家會震怒!算了,跟你說這些就是對牛彈琴,你一個發傳單的,怎麼可能知道蕭家的背景有多可怕!”

    看着任靜眼眶通紅,任洪兵心裏雖然也不好受,但事關重大,他必須要以家族爲重!

    “小靜,你一定要去參加蕭家酒會,否則我們就不認你這個養女!”任洪兵冷道。

    伯母也在旁邊苦苦相勸道:“小靜,你一定要幫幫我和你伯父!如果這件事得罪了蕭家,我們就完蛋了!我們會被趕出金陵,只能迴天海市繼續承包市場擺攤!”

    “對不起,我絕不會去參加什麼酒會!我是個人,不是被人任意挑選的商品,更不是一臺沒感情的生育機器!”

    任靜流出兩行清淚,抽泣道:“如果你們迴天海市場擺攤,那我也辭掉工作,回去陪你們一起擺攤!”

    楚軒見任靜如此堅決,不禁生出幾分觸動。

    任洪兵嘆了口氣,內心滿滿都是失望,擺了擺手道:“既然我們和你說不通,那我們也沒辦法,只好把這件事告訴你爺爺了!到時候,你爺爺可不會慣着你這些臭毛病!”

    任靜緊緊抓住楚軒的手,楚軒能感到她手掌心都是汗:

    “不管是誰找我談,我都不會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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