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娜激動地拿起手機打電話去了。
楚軒也給南宮婉兒打去電話,讓她在這段時間內,派人過來保護葉如娜的家人,防止被趙家和巫神教的人盯上。
臨走前,楚軒和葉如娜約好,第二天跟她去山裏找藥草。
彼時。
趙彩峯並沒有趕回市區,而是開車沿着山路朝反方向駛去。
剛剛他得到消息,巫神教的大主教要見他。
越野車行駛在一條曲折的山路上,路邊的草叢中,密密麻麻的灌木叢像是在黑暗中伸出了長長的手臂,企圖阻攔車輛的前進。在車燈的昏暗光芒下,這些影子變得更加扭曲而恐怖。
漸漸地,趙彩峯發現,整個山谷裏瀰漫着一層濃霧,這濃霧不知道從哪裏飄來的,將整個山谷都籠罩在其中,使得能見度變得非常低。
劉雷皺了皺眉:“這是陰風煙夢陣!看來妖祖的威脅,比我們想象中更嚴重,否則大主教也不會動用這種厲害的陣法。”
陰風煙夢陣,集巫神教的邪香毒霧祕方爲一體,專門迷神亂性及使人進入亢奮與昏眩境地的邪毒陣法。
這陣法分爲陣內與陣外,陣外爲濃霧,能夠使人迷失方向,從而不知不覺走入陣內。
而陣內則爲毒霧,一般人如果吸入毒霧,哪怕只有一絲一縷,也會中毒,如果沒有先服下解藥或及時避開,則必死無疑。
“那就在這兒等着吧!”
趙彩峯有些謹慎地朝前方掃了一眼,緩緩將車停在路邊。
沒一會兒,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了車前。
趙彩峯擡起頭來,發現一個高大的年輕男子,穿着當地的服裝,手裏拿着一根刻畫着符文的柺杖,走到了他的車子旁邊。
這個男子看上去有些癡傻,眼神呆滯,臉上毫無表情:“你們,跟我走。”
說完,男子轉身走進濃霧中。
劉雷深吸一口氣道:“他是巫九,是大主教的兒子,聽說前些年生了場病,然後被大主教施以巫法,醒來就癡傻了。”
“能把自己的兒子變成這樣,真是個狠人。”趙彩峯點燃香菸狠狠抽了一口,開着車在後面一路跟隨。
十幾分鍾後,這才穿過濃霧,來到一處村寨。
夜幕下,村寨變得格外神祕。濃霧在村子的周圍繚繞,宛如一個無形的屏障將村子與外界隔絕開來。昏黃的燈光從散落在村中的木屋透出來,勉強照亮了一小片範圍。
村中的居民都早已安眠,只剩下孤零零的幾盞燈火在昏暗中苟延殘喘。街上空無一人,只有隨着夜風搖曳的旗幟聲和蛙鳴蟲鳴,猶如一支悽美而緩慢的樂曲在悄然演奏。
推開車門,趙彩峯往周圍掃了一眼。
在濃霧和昏暗中,村寨變得格外詭異和神祕。一些燈光投射出來的暗影顯得格外扭曲,讓人不寒而慄。村寨中的某些地方,更像是一片迷霧中的幽境。
很難想象,大主教就住在這種地方。
巫九搖晃着高大的身軀,走到一幢木屋前,機械似的轉過身看向二人:
“進去吧,大主教在裏面等你們。”
裏面坐着一個老者。
披着一身黑色的斗篷。
年紀大概六十歲左右,身形消瘦,一雙緊閉的眸子,緩緩睜開,裏面射出一道精光。
整個房間裏的溫度彷彿瞬間驟降。
巫南征。
巫族的首領,也是巫神教的大主教。
整個南嶺最有地位的人之一。
十年前,便被盛傳爲南嶺第一高手。
哪怕是蠱族首領,也被他擊敗重傷。
即使是秦彪這樣的一方大佬,在他面前都要服服帖帖。
只是此時,巫南征的臉色極其陰沉,面無血色,看着就像一具屍體。
“大主教,你受傷了?”
趙彩峯一眼看出了端倪。
巫南征看了趙彩峯一眼,淡淡道:“不錯,這正是我要告訴你們的事情。我和妖祖交手了,她的血靈神功又增長了一步,僅僅一個照面,我便被打成了重傷。”
“要不是我吸食了幾名弟子的血氣,恐怕我也難以活着逃回來。”
聽到這話,趙彩峯和劉雷目光中同時露出一絲驚駭之色。
巫南征可是不折不扣的古武強者,曾經擊敗蠱族數名氣境宗師級別長老的圍攻,重傷了當年號稱南嶺最強的蠱族首領。
沒想到連他都不是妖祖的對手。
“這一次,恐怕我們最後的希望,都要寄託在那位江南第一人身上了。”
巫南征淡淡開口道。
這讓趙彩峯面露疑惑之色。
這次爲了對付妖祖,他們請了很多強者,並非只有楚梟一人。
東北招陰人中的佼佼者,北境草原上的高手,龍虎山的黃衣天師,甚至連中原武寺的方丈,都被他們花了重金請來助陣。
那位東北招陰人高手,自幼精通請仙之術,而且身負多重保家仙,年紀輕輕便在東北名聲大噪。
北境草原高手,據說觸摸到了氣境宗師的天花板,一柄砍馬刀,砍落滾滾強者人頭!
至於龍虎山的黃衣天師,本事更是不得了,是正宗的奇門遁甲一脈,畫符佈陣的手段,驚豔天下。
中原武寺的那位方丈,更不用說了,天天上電視,在網上話題度很高,本事可不得了。
明明請來了這麼多強者,怎麼就只能寄希望於楚梟一人了?
似乎看出了趙彩峯眸子中的不解,巫南征冷哼道:
“三天前,我跟妖祖交手,也帶上了他們。”
趙彩峯愣了一下,接着問道:“那他們人呢?”
“死了。”
巫南征淡淡道:“都死了。”
“這幾個強者,名氣很大,但實力卻很差。”
“東北招陰人,扛住妖祖一招,本想請神上身,結果妖祖不給他機會,第二招便砍掉了他的腦袋。”
“北境草原高手,扛住妖祖兩招,第三招,妖祖掰斷了他的砍馬刀,也掰斷了他的喉嚨。”
“龍虎山黃衣天師,一招都沒扛下來,硬生生被吸乾了生命力。”
說到這,巫南征戛然而止。
趙彩峯連忙問道:“那位中原武寺的方丈呢?他的名聲可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