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老了,就喜歡熱鬧,而且張母又放出了想要給張母要給自己兒子找媳婦的消息,家裏有適齡孩子的都帶了孩子過來。
同時,有些背景的娛樂圈明星們自然也不放過這次難得的大佬雲集的場面,一個個都牟足了勁,想盡辦法要拿一張張家的邀請函。
秦欽坐在車內,看着拘謹的和她一起坐在後排的青年。
“你不要緊張,我就帶你走個過場,讓他們認識認識你。”秦欽自也是知道青年應該從來沒有參加這種宴會,此刻她聲音溫柔,耐心的安撫道。
青年垂眸點了點頭,隨後他強裝鎮定的道,“我怕給你丟臉。”
“沒事,我不在意,”秦欽隨意的說道,她看着青年依舊緊繃的背脊,她笑了,笑容自然而張揚,“我秦欽找的男朋友,還由不得他們多嘴。”她對於外部的聲音從來就不在意,如果在意她也坐不上現在的位置,不過她也知道面前的人沒有經歷過社會的各種洗禮,她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沈甚擡頭,望向秦欽,看着女人勾起的脣角和上挑的笑容,肩膀處傳來溫熱且有力的安慰。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一個長者對小輩的安慰……
他爲自己這個想法打了一個寒顫,什麼長者對小輩的安慰?!都是錯覺!
他不動聲色的往一邊挪了一下,想要甩開秦欽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秦欽看出青年的抗拒,她臉上的笑容不變,放在肩膀的手也順勢移開,重新落在了自己身側。
車內一時安靜了下來,兩個人誰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沈甚偷眼斜了一下秦欽,女人的側臉此刻看上去很是冷漠,他心頭不舒服的抽動了一下。
“那個……”
“你是不是不喜歡被人碰觸?”秦欽問的直白。
他只是不喜歡女人用長輩的態度去對待他碰觸他。
這話自然是不能說的。
青年一時被問住了,他放在身側的手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許久他才緩緩的點了點頭,沈甚的臉上泛起一起薄紅,只聽他訥訥的說,“我不太習慣和不熟的人親近。”
“那今天可能需要你忍耐一下了。”秦欽勾脣一笑,眼底劃過一絲戲謔。
沈甚愣了一下,但是轉瞬又反應了過來,他想到要在那麼多人面前假扮秦欽的男友,臉上的紅色越發的豔麗了,“我、我盡力。”
“不能盡力。”秦欽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要百分百,就像那天你在視頻裏那樣……”她話說到一般,突然想到了什麼,眉心皺了一下。
沈甚聽到電話這個詞,隱在暗處的手重重的摳了一下掌心,纔不至於失態。
“你……”秦欽細細的審視面前的人,她看着沈甚僵硬的坐姿,之前電話裏那般的親暱自然,還帶着如泣如訴,她還以爲青年演技好反應快的原因,此時看到青年面紅耳赤,連帶的話都說不太清楚的樣子,心底悄然浮現一抹懷疑。
該來的還是來了,沈問雖然緊張的手都在冒冷汗,但是壓在心底的大石也總算落下了。
他見秦欽許久不說話,偷眼從車窗上看了一眼,正巧看到玻璃窗上倒影出的女人臉上不太清晰的懷疑。
他心裏一驚。
必須要讓她打消疑慮!
最真實的謊言,七分真三分假。
秦欽深諳此道,沈甚或者說沈問也不遑多讓。
“嗯?”秦欽側頭望向沈甚,不放過沈甚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動。
她目光清冷,沒了之前的溫度。
如果是別人,在秦欽此刻的逼視下,就算不磕巴,整個人必也會有些變化。但是沈甚作爲一個靠演技喫飯的演員,就算心底再緊張,面上卻還是仍能維持着人設,不讓人看出絲毫破綻。
此時,他垂了眼瞼,“那天你打視頻過來的時候,我正好做了一個噩夢。”他說的有些艱難,同時面上還閃過一絲尷尬。
結合當時視頻電話沈甚的那些話語,秦欽很快就猜測出了面前的人做了什麼噩夢,無非就是和女友分手,但是她仍記得青年從在視頻電話裏脫口而出的那聲稱呼。
“夢到和喜歡的人分手了?”她問。
沈甚垂着眼瞼,無聲的點了點頭。
“那你當時的稱呼怎麼喊的是我的名字?”
逃不過的稱呼問題,沈甚之前就在心裏已經預演過很多遍,如何去解釋當時這個稱呼,好在上天厚愛,秦欽的名字讓他還能有解釋的機會。
他驚訝的擡頭看向秦欽,“我沒有喊秦總的名字,我、我喊的是——”喊的是什麼,他卻說不出口了。
一張俊臉瞬間憋紅成了豬肝色。
秦欽也想到了自己名字和某個親暱的稱呼很像,竟然不是叫的她的名字?
難道是她自作多情了?
沈甚見秦欽還是將信將疑的樣子,他聲音低落的道,“當時在夢中我喜歡的女孩子和我分手,所以我纔有些失態,我很抱歉。”
秦欽細細觀察着沈甚自然不做作的行爲舉止,心裏的疑慮去了大半,她笑了笑,“沒事,正好歪打正着了。”
“不過秦總的名字確實很像……聽錯也是難免的。”沈甚仿若無意的道。
哪壺不開提哪壺。
霎時間,空氣中都反着淡淡的尷尬。
自覺臉皮很厚的秦欽這會兒再次被提及自己的自作多情,也感覺自己尷尬的快要扣除三層大別墅了。
就是很尷尬。
沈甚看着秦欽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紅色,眼角眉梢閃過一絲笑意,而後又立馬消失無蹤。
“秦欽?”外面的噪音模糊了沈甚叫出口的聲音,好似在叫秦欽的名字,又好似在說親親。
把秦欽的尷尬再次推向了一個高|潮。
她怎麼聽出來一種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綠茶味?
秦欽側頭,沒有溫度的望向青年。
青年乖巧的看着她,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見秦欽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他疑惑不解的道,“秦總怎麼了?”
“哦,”秦總沒看出青年是不是故意的,她又冷淡的轉回了頭,冷漠的應了一聲。
雖然心底有點嘀咕,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這稱呼這麼膩味的嗎?
有些好奇,但她也不打算在這個尷尬的話題上打轉,快速的轉移了話題,“爲了讓那羣老狐狸相信,我們在宴會上可能需要親暱一點,所以你給我繃住了。”秦欽的語氣沒了之前的溫柔細語,甚至因爲尷尬的情緒聲音也沒了起伏,讓人聽着感覺就像冷硬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