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四周一片死寂,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氣不敢出的修士們知道大叔生氣了,這下可不妙了起來。
“嘛,無所謂啦!有錢掙就好啦!大家說是吧。就是求大家別打擾了前輩工作就行啦。”
嬉笑的聲音,捏着薄薄的小麻袋,轉過身邁過幾步,不偏不倚擋在了夏千雪與羅樹南之間。
站出的那位修士,被大家譽爲“差一點”,也就是每每出去狩獵,總能出現一些意外,導致獲得的報酬一直少了不少的那位。
“嘛呀,太刺激了!千雪……千萬冷靜呀!”福遛在小屋裏默默祈禱着……
挺直的腰板,“差一點”將這兩位上上下下各打量了一番。瞧着這兩位,一位恨不得痛扁對方囂張至極,而另一位恨不得立馬將對方給生吞活剝了,其不由得嘆了口氣。
“哎,羅樹南,不是哥說你。千雪醬來到這,大家都知道她是啥水平是吧。她那性子,現在纔多大,還沒師傅教,能完成任務把兇獸砍成那個樣子,不錯了!
樹南呀,你也不想想你在夏千雪那年紀的時候,能砍成這樣?還記得當初我帶你,差不多年紀,你那會還是剛練起無害化的小屁孩一個嘛。
還有千雪醬,不要理這傢伙就得了,能打倒兇獸,那就是棒棒的啦,哥哥們可是會爲你加油的嘍。”
羅樹南翻着白眼,即刻回嗆了“差一點”一大串。
“喂,我說‘差一點’,啥時候輪到你在這兒倚老賣老,滾一邊去,還讓我認師傅是吧,那裏涼快呆哪裏去。”
“你……你小子……”
“差一點”差點沒被羅樹南氣死,但身形卻沒有移動半分,依舊杵在兩位中間。
“喂,‘差一點’,到現在還是一言難盡,管好自己吧。”
“差一點!”
“差一點!”
鬨堂而笑的聲音,這些都是羅樹南的幫腔者,或者是同一小隊的吧。
“樹南,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少說兩句吧。”
一側,早就清算好凶獸一修士小隊中領頭的那位隊長有些看不下去了,和隊員交流到一半扭頭喊了一句。
但是更多的是那些事不關己的修士們,在院子的一角嘰裏咕嚕地津津有味地說着夏千雪和羅樹南,這兩小冤家又開始了一天一斗的精彩故事。
哎,現如今他們二位間的事情,一切的緣由還真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本來年紀相差不多,羅樹南長個夏千雪四五歲,本以爲他倆可以相處甚好。
也不知道啥時候開始這樣,直到現在似乎變成了保留節目一般的存在。
“哇,這都是些什麼人呀,喫瓜的說,要不……咳咳,千雪,我們只管交任務就好。”
“嗯。”
許久纔有了迴應,放下的手,福遛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不是我‘差一點‘一個人說,大家可都記得在第一次出貨的時候,其實大家都很喜歡小千雪的,對吧!”
沒有讓開的身形,看着羅樹南閉上了嘴,他也舒了一口氣。
“對對對!”
“哥看好你,千雪醬加油!”
附和而起的聲音,大多數修士對千雪醬還是很有好感的,算是暫時壓倒了些羅樹南他們的氣焰。
“千雪又在和這不爭氣的頑皮小子吵架嗎?你說你一個半大的小子還和小丫頭吵什麼吵,你們倆差了多少,你自己沒有點數嗎?”
轉過的身形,長桌那裏已經沒人排隊了,大叔總算歇停了下來。
“唉,千雪今天拿了些什麼?”
溫柔的聲音,慈眉善目,烏拉,千雪得救了,大叔我挺你!
福遛趕緊催促着夏千雪,把東西給交了出去。
打開的袋子,反覆搗鼓的小手,夏千雪交出了一小包血肉模糊的東西。
“噢,刨地豬玀嗎?”
竟然找到刨地豬鑼獸了?
大家的視線一下子被吸引起來,不過大叔卻放棄了起來。
“醬醬……是醬醬!”
“果然是這樣!千雪醬的話,那一定是變成肉醬了呀。”
院落中突然颳起了風暴般鬨笑聲,羅樹南此時此刻很是得意地笑了起來。
“千雪醬之醬便是肉醬的意思。千雪所到之處,必是肉醬。”
嘲諷的話語一擊到底,夏千雪臉上沒什麼反應,身體則是實誠,小邁一步那雙手又一次搭在了劍柄。
拉近的畫面福遛定睛一瞧,差一點沒有被氣昏了過去。
“千雪,這什麼呀?東西呢?儲存區的東西呢?沒了,消失了,不科學呀……別緊張……千雪!”
“呃,太習慣了。對不起,前輩。我拿錯了……我,纔不是千雪醬呢!”
“額……知道。”
我知道有個屁用呀,敢情夏千雪還揹着他私藏了那些廢料?這麼一想,福遛差點沒氣背了過去。
“叔叔,剛纔的那些是沒用的,這些纔是……”
“什麼呀?小千雪。”
看着夏千雪微微運用着靈力,亮堂起的多寶袋,大叔不覺一喜。
她當即抖了抖袋子,地上嘩啦一下出現了一大堆之前分割好的材料。
“嗯,是這些。對不起叔叔了,沒法交到桌子上啦。”
“沒關係了,小千雪。”
輕輕一點地,跳躍的身形,一揮之前的老態老鍾,嘩啦一聲後退的人羣,給叔叔讓出了空間。
由於總數量略微有點多,還非常零碎,所以取出來耗費了一點點的時間,但整個院子裏即刻鴉雀無聲了起來。
“這些都是千雪醬做的吧?”
“是我做的呢。”
面對衆人的質疑,夏千雪平靜的語氣,流露出一絲不苟。
叔叔一腳踢開了那摺疊整齊裝着刨地豬玀獸的皮囊。
“嗯,這戰鬥痕跡……確實是小千雪的風格,千真萬確!”
“真是太棒了,千雪醬竟然沒有變成肉醬呀。”
大叔的一聲宣告,擠滿在四周的修士們當即爆發了熱烈的歡呼聲。
而退在一角的羅樹南,沉默地目睹了這一切,甩身向門外走去,而大叔此刻已經趴在了地上。
“手法太粗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