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痛。”
“千雪，你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還像那次一樣？”
“這裏有趣，來……第二次，不厭。”
幾次？福遛的腦中冒出了小泡。
她們所走過的青石板長道，在外看來一大片蔥鬱的青樹林；走在其中向上看，則是一大簇一大簇盛開的花翎海；而扭頭往回看去，又變成了一大片的枯樹林。
夏千雪反覆玩着的樹枝，眼前風景也在不斷變化，四季更迭。連福遛都不由感嘆道：“這裏真的是奢華呀。也就這塊地方，才能讓本座見到一些曾經熟悉的東西。”
“福遛前輩，認識這些東西？”
千雪抓着樹枝，又拉下些樹葉繼續在手上轉着玩，趕忙追上幾步。最初那兩位還會提醒她，到後來也就隨她在這長道上隨意玩一會兒了。
“嘛，這東西當然熟悉了。嗯……這類樹呀……在千百萬年前可是風靡全世界，讓修士們爭相種植的氣質招牌。此樹名爲四季苦情樹，在一個時候可以看到四種不同風光，由此得名。
正是因爲此樹有如此奇異景緻，而且它的樹枝還可以泡水煮湯，有滌盡一日浮沉之效，甚至勝過睡十天大覺，名副其實又難得的好東西。沒想到在這裏竟能看到有這麼大一排，真是懷念呀。”
“嘿嘿，千雪也很喜歡這樹，只是名字不好聽，苦兮兮的鬼名字。”
“不好聽嗎？哎……”
心中溜出的點滴，福遛轉過腦袋，乾癟小手摸在畫面上。平平的觸感感受不到那樹枝粗糙的起伏，花朵那美麗的芬芳，以及枯木所帶來的神清氣爽的感覺。
“前輩，是不是很想玩？”
呃，似乎這種情緒傳達到了千雪那兒呢。有意問出的話語，福遛一激靈清醒了過來。
“嘛，本座什麼沒有見過，這等玩物，太小瞧本座了。”
“嘿嘿，前輩，不老實。算了！唔……作爲補償，千雪就說說遇到兩位大姐姐，那時候的故事吧。”
“呃……好吧。”
“這依姐姐與羅姐姐是谷妍姐介紹給我的。那個時候，每天，谷妍姐回來都會給我做好多——好喫的。突然，那一天她沒有遵守約定。很晚，沒有回來。
千雪很不解，所以就出城，想找她。結果谷妍姐找到了，但呆在谷妍姐身邊的那兩個姐姐，不認識。
那個時候谷妍姐好像受傷了，千雪想了很多辦法，也沒有辦法治好姐姐。倒是那兩姐姐很快治療好了她，這就是千雪認識依姐姐和羅姐姐最遠的第一件事情了。”
“嗯，奇怪的開局呀，那後面呢？”
“在療傷的期間，那兩位姐姐告訴我，她們三個都是斷罪人，討伐壞人的人。”
“嘛，那不是把你帶入坑的節奏嗎？”
“帶入坑？什麼？”
“這個不用管，千雪跳過。”
夏天雪眨巴的眼睛轉起了手上的樹枝，也似乎直接忽視了福遛的感觀。
“嗯，之後谷妍姐很快就恢復了，千雪我呀……覺得斷罪人，這種工作，就像谷妍姐所說的。要做能讓大家認可的事情，纔可以讓自己被認可。這個，條件非常相符，所以我就問谷妍姐怎麼纔可以做這個事情了。
千雪想要做。就自己跑去找那兩位姐姐了。”
“嗯？千雪自己一個人跑到上城去了？”
“沒有，那裏去不得，谷妍姐不許，規則不許。這事很簡單，就是在野外蹲着，千雪最擅長尋找別人的靈力了，蹲了個四五天就蹲到人了呀。”
“啊！那麼要是沒有蹲到，怎麼辦？”
少女愣住的目光看着斑駁的葉片，未測設想的結果超過了她的思考範圍。
“唔……不知道呀，一直蹲，就能蹲到人爲止了呀？”
“呃……”福遛一時失語，“所以你就這樣成爲斷罪人了？”
“嗯，一半。應該是這樣吧，後面谷妍姐同意了。前輩，你看在我成爲斷罪人後，就是這兩姐姐把我帶到這裏來的呢。”
“什麼？這是你第三次來這邊？”
“不是呀，他們只認爲我只認得來過一次，同意成爲斷罪人那次。實際我已經來過三次了，唔……不對，算上這次第四次來這裏了。”
“被清洗了嗎？”
“千雪，不起作用呢。”
福遛徹底失語，夏千雪搖着腦袋，此時眼前視線中出現的這棟建築，與之前在外側觀察的時候，又完全不一樣了。
更爲精簡的房子，三兩個挑起的木梭騰空而立。堆砌的石溜臺子，墊腳蜿蜒直上就變成了一個延展而開的大平層。
再往上瞧去，四五六根沖天而起的木柱，一路升至頂層。迴轉型的樓梯，屋內被分割成了數層與數個大大小小不一的房間。
在前帶路的兩女子已經將燈籠放置在一邊的臺架之上，一個個翻過的木牌子，底下放着一個個燈籠，空着的地方放好了燈籠，翻過的牌子別於腰間。
轉回的身形，兩女子繼續帶着兩人進入了屋子之中。
“嘛，第四次呀，那另外兩次千雪是來裏幹嘛的呢？”
“一次我生氣不小心多玩了一會，谷妍姐姐帶我來的；另一次我應該記得的，就是來拿前輩的呀。”
“前輩，我嗎？啊咧咧，不對，我是從這邊被拿出來的。不是在山裏嗎？”
福遛滿腦子的疑問，夏千雪轉了轉頭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
“是在山裏，但是在山之前是這裏。”
“嘛，也對。我也一直在奇怪，千雪既然都沒怎麼離開過嘉蘭城，怎麼去了恆琨山那邊？
那麼拿到我的地方，就是這裏的話，那我是被放在這的嗎？不不不，不是那座山，還有那歪脖子樹，還是……”
福遛有些亂麻的記憶，仔細回想着自己那一次被拔出來之後，突然間搜索的記憶中出現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他當即興奮地一拍腦袋。
“我懂了，我想起來了，中間確實有一段奇怪的感覺。那感覺如今來看的話，應該是空間震盪的感覺。所以你是在這裏，走過了空間的大門，然後纔來到山那邊把本座拔出來了？”
“唔……想想，似乎，好像，確實是這樣子的。”
“原來……現在已經這麼方便了嗎？下山的話，可以一腳踩入嘉蘭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