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前輩。”
在原地轉了一大圈的少女,的確這制服威嚴滿滿還有些古韻。
被勾起的回憶,福遛記得這身制服似乎和當年神帝所接見的那位初代處刑人,有略微的相似之處。
如此一想,那麼斷罪人的行動服與處刑人應該是不太一樣吧。
“千雪,別忘了,還有桌子上的。”
福遛的提醒,夏千雪目光轉回了桌面,那上面的最後的一件道具。
一副繫帶式的面具,只留有一雙瞳孔。白色的雲紋飾面與身上制服圖案相同,只不過面具上的雲紋很少,而且只有單色雲紋。在其最右邊的一點的地方,還繡有一朵半殘的藍花。
看來,看來這面具的款式和衣服上的雲紋相互對應,應該是有一套獨特的等級,並暗藏方便識別的代號。
“嗯。”
“對了,應該是每一位都有不同的代號吧。現在這個時代的話,斷罪人應該和以前古制時候還是一樣的吧。記得曾經的千百萬年前,無論是處刑人還是斷罪人。基本上都有一個代號,千雪應該也有吧。”
她指了指衣服胸前的徽制,解釋道:“代號就是這個吧。前輩,那是引薦我的谷妍姐給取的,嗯,姐姐說就叫千雪了,難道這還有區別嗎?”
福遛一聽也算是放棄了,到這個點了,時間緊迫,還是不抵抗不糾纏了,趕緊讓夏千雪帶上了這面具走吧。
少女輕巧戴上了面具,留下的兩瞳孔位置,更爲加深了那抹蒼藍之色,看得福遛不住的感嘆。畫面中的千雪,玲瓏有致的身形,隱喻於黑暗之中,不經意留有一股恐怖的威壓。
此時此刻,渾厚而低沉的聲音再次在耳邊緩緩響起。
“全體丁級修士都有,本次徵召是你們第一次參與誓約任務。這次徵召全程任務由我負責。
現在全員一刻內,到西北大街第六小巷的屋外進行集合。”
下一步的指示飛速傳來,有些驚訝的福遛哦,竟然他也聽到了傳音。這一次竟然不是通過顯示器接收而來,那聲音竟直在屋中迴盪。
詫異之時,他不禁擡頭望向望向書架。呼嚕嚕,顫抖的書架此時正忙於手頭的任務,福遛只得作罷。得!自己尋找這其中的緣由吧。
擡起的手,就這麼一掃,好嘞,這事呀!不掃不知道,一掃就發現原來他這裏還有一個完好的陣法。
那是與恆琨山……祕境所相連的一個陣法,此時微微亮出了一點靈光。
啊,原來如此,除去之前我與千雪的牽絆,目前與那恆琨山祕境也存在一種聯繫。而我自被神帝插下那山坳之後,竟然也與恆琨山有了一道聯繫。所以中間點……找到了,是在這呀。
噢,原來如此,這聲音便是這樣傳來的呀!
搞明白的福遛,有些美滋滋,而千雪則又是一陣忙碌。多倒騰了一遍,拉直了制服,把桌子上的幾個多寶袋全都繫於腰間,關上門就此離開了。
黑漆漆的夜色,還在黎明的前夕,天邊隱隱約約只露出兩個月亮。
一路上並沒有其他修士,踏着夜色的千雪,向着所通知之處疾步而去。
此刻靠近西北大街第六小巷的那處平屋前,算是一片空蕩之處,一名修士頭戴面具,身着處刑人所制的行動服。
一快一慢之間,四周流動的靈力就像呼吸一般,吞吐有序,一收一放間,靈力又都在一瞬間全部收納於己身。
他只是單純的很是普通地練着劍,不斷揮舞着劍勢,在這名修士身後,還站着一名修士。
此修士負手而立站於舞劍修士側後方,很是關注的目光,凝視着那飛舞而起的美妙劍華。
面具下流光的眼神,仔細地打量着他的每一個動作。不時點起的腦袋似乎很是認同,又似乎只是在一側觀摩,劍勢不斷變化他不由地入了神。
在這一舞劍一看劍的二位修士,其不遠處的空地雜物堆砌,一個破木箱子不知爲何竟被人踹碎了成了數瓣。
這會兒也有一修士蹲坐於其上。哐的一聲,砸入地中的巨劍,竟和福遛那柄所相似,不過其更亮、更長、更大上了不少。
“嚓嚓嚓——”
有節奏的聲音,一雙很是粗糙大手晃動着,連帶着深藍色的制服也有節奏地擺動了起來。
不斷摩擦着的石頭,在劍身之上反覆打磨。這巨劍本無鋒,也不屑於鋒芒,但是其還是出人意料的綻放出了鋒芒。
閃亮而起的瑩光,透露着冷寒。反覆的摩擦,呲啦啦的響動,很顯然那位的心思,全然不在一側的那兩修士身上。
凝聚的眼神,此時此刻正全身心地投入到劍身之中。不時轉動的手掌,時不時舉劍反覆橫移,旋轉的劍身似乎他在觀察,哪裏還有錯漏之處,哪裏還有未盡善盡美之點。
一絲不苟固然很好,只不過那聲音卻讓人有些許的不舒服。
噼啪,噼啪,被踩斷的枝條打破夜的寂靜。
緩步而來的少女,黑色長髮隨風飄散。月夜映襯之下,她就像一個無聲的掠影,那抹流轉的藍色弧線突兀而至。
略微有意踩斷的枝丫,示意了在場的三名修士,她來了。
果然,那磨劍修士手中一頓,令人不悅的嚓嚓聲戛然而止。
擡眼看了一眼來者,那面具之上刻着的一縷半殘雪花,幽藍色的眼瞳,同時也在打量着三人。
嚓嚓嚓——
一眼即止,手停頓了一下繼續轉了轉石頭,旋即低下了腦袋。
磨劍修士自顧自擦起了劍,而少女則是安靜地停在了牆角邊。
遠處舞劍之人,依舊劍舞紛飛,唯有那看劍之人稍稍偏過頭,不過他很快也收回了視線。
趕到集合點的千雪,掃視的眼光好像眼前幾人各自醉心於他們手頭之事,被延展而出的黑夜私是沒了邊際,她也索性也學着那些修士一般,也去找了一處安靜之地。
“天哪?這氣氛。很是詭異。”
“詭異?”
福遛的話,響在了夏千雪的耳畔。但她只是小聲嘀咕了一句,默默點了點腦袋。
立於屋檐下,靠着牆邊的少女,將那柄重劍抵於身前,雙手環抱又有些無聊。踢着的銀靴,塵土飛濺而起,解悶了不少。不自覺的又多踢了幾腳,打發着時間。